紅線的本事不及秋石,與天機子相比更是差遠了。可是她在此時此地出現(xiàn),簡直就是我們的死神。
紅線長劍一揮,向木夭頭上砍下來,我想也沒想,握著木夭的劍擋住了。
“喂,你這個,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可是在救你?!奔t線有點生氣的揮了揮劍:“你讓開,我不想傷你?!?br />
“多謝你的好意了,我暫時……暫時不需要你救?!蔽覛獯跤醯卮鹆艘痪?,站在木夭面前。
“我懶得和你廢話。再不讓開,連你一塊殺。”紅線罵了一聲,提著劍又沖了上來。
我和木夭互相攙扶著,開始跌跌撞撞的逃跑。我們兩個身上都有傷,在平地上不可能跑得過紅線,所以干脆鉆到了一片矮樹林里面。
因為要偷東西,我和木夭都穿的很利索,在樹林里面鉆起來如魚得水。而紅線身上穿著紅裙子,追了沒兩步就聽到刺啦一聲,裙子被樹枝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小丫頭,再追下去你就衣不蔽體了,你不怕嗎?我勸你還是回家換衣服吧?!蔽液醚韵鄤?,希望紅線就此放棄。
“反正這狐貍精是母的,被她看到也沒什么,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奔t線倒堅決的很,說完話之后,追的更快了。
我繞著一棵樹轉(zhuǎn)了個圈子,然后氣喘吁吁地說:“可我是男的啊,被我看到可不太好?!?br />
“嗯?”紅線一愣,好像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緊接著她大喝一聲,揮劍斬斷了一根攔路的樹枝:“等我殺了狐,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你趁著現(xiàn)在還能看見東西,就使勁看吧。”
我沒想到紅線能潑辣到這種程度,頓時叫苦連天,對木夭說:“你的媚術(shù)對女人管不管用?”
“你說呢?”木夭無奈的瞟了我一眼。
我們在矮樹林中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但最終還是被紅線給趕出來了。等我們出了矮樹林,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頓時止住了腳步。我嘗到了絕望的味道。
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道懸崖,下面云霧繚繞,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木夭提著劍,氣喘吁吁地把我們堵在懸崖邊,得意洋洋地說:“跑啊,你們繼續(xù)跑啊?!?br />
她也累了,干脆坐在石頭上,一邊喘氣一邊說:“你們的運氣真不錯啊。天機山地勢平緩,只有這一處懸崖掉下去能摔死人,偏偏你們就跑到這來了?!?br />
這時候東方已經(jīng)泛白,天一點點亮起來,我看到紅線的長裙已經(jīng)變成了碎布條,勉強掛在身上。本來這裙子就不具備蔽體的能了,偏偏她坐下的時候又根本沒考慮這些。
所以我能看到她的,以及上被樹枝劃出來的紅痕。她斜倚在石頭上,歪提著長劍,在晨光中數(shù)落我和木夭的罪行,倒像是一副充滿活力與的油畫。
紅線本來正幸災(zāi)樂禍的損我們,忽然住口不言了。我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她正徒勞無的擺弄裙子,試圖遮住自己的,并且一臉憤怒的瞪著我,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
我訕笑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看來我真要挖掉你的眼睛才行。不,過一會我要殺了你。”
我心里一涼。雖然知道被紅線抓住沒什么好果子,但是我沒想過她會殺我。我試探著說:“這種玩笑可別亂開啊?!?br />
“殺一個圖謀不軌的而已,我不會有心理負擔(dān)的,而且你放心,在這種地方殺了你,誰也不會知道?!奔t線神冷冷的。
紅線越說我就越害怕,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而且這家伙絕對有膽量殺人。而且這種荒嶺的,警方根本沒辦法破案。
“我就說吧,男人都是中餓鬼,現(xiàn)在給自己招來麻煩了吧?”木夭居然還有心思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
“咱們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你還要和我斗嘴嗎?”我一臉絕望。
“有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試試?!蹦矩灿醚劬︻┝祟┥砗蟮膽已隆?br />
“跳下去?”我愣了一下,然后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木夭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她瞇著眼睛問:“你敢嗎?”
“我不敢,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還不是摔成肉醬?”我抬頭看了看紅線的長劍:“萬一這小丫頭說殺人,是嚇唬我呢?我跳崖自殺,豈不是太虧了?!?br />
“好不要臉,死到臨頭了,還在打情罵俏。你們說什么悄悄話呢?”紅線見我們沒有出驚恐的表情來,頓時大為不滿。
“論起不要臉來,我可比不上你。至少我的衣服是完整的?!蹦矩泊侏M的伸了伸胳膊退,展示她的襯衣和牛仔褲。
紅線點火就著,她大叫了一聲,提著劍沖了上來。而木夭雙手環(huán)住我的腰,叫了一聲:“你抓緊我。”然后猛地向前一推。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可不下去啊……”已經(jīng)晚了,我雙腳懸空,耳邊傳來嗚嗚的風(fēng)聲,人已經(jīng)在急速下墜了。
我兩手亂抓,把木夭抱在懷里,然后我們兩個人互相摟抱著在半空中打轉(zhuǎn)。
我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這樣跳下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還是單純的找死?下面是不是一個深潭,我們掉進水里毫發(fā)無傷?或者有什么武秘籍在等著我?”
我還沒有想明白,就感覺木夭的猛地頓住了。我本來緊緊地抱著她,這時候因為慣的作用迅速的向下滑去。求生的本能讓我加大了力道,最后我終于止住了身子,不過這時候,我手里也只抓著木夭的一只右腳了。
我向下望了望,腳下仍然是層層疊疊的云霧,看不到地面。我抬頭看了看,木夭的右手緊緊地抓著一截凸出來的樹干。
“得救了啊,真是有驚無險。”我長舒了一口氣。
“你說什么胡話呢?”木夭小臉通紅,咬牙切齒的說:“你哪里看到得救了?你看起來不胖,怎么這么重啊,我快堅持不住了?!?br />
我嚇了一跳,木夭如果堅持不住了,那我們不還得摔下去嗎?
“你再堅持一分鐘,等我抓住山壁就好了?!蔽一琶Φ恼f了一句,就四處打量這里,尋找可以身的位置。
木夭從喉嚨里擠出來兩個字:“快點?!笨磥硭惨呀?jīng)到了。
山壁就在身旁,我伸了伸手,始終差了那么一點,不僅沒有夠到那些石頭,反而因為動作過大,帶得我們兩個的身子在半空中一陣亂晃。木夭快哭出來了,我覺得如果不是被在半空中的話,她一定會狠狠地踹我?guī)啄_。
我知道,直接跳到山壁上的想法不太容易實現(xiàn),倒不如爬到那棵大樹上去。
我打定了這個主意,就對木夭說:“你堅持一下啊?!比缓笪易ブ耐?,一點點向上爬。
幾秒鐘后,我的右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左手去抓樹干。我雖然碰到樹干了,但是今天了,我的手臂已經(jīng)力了,單單一只左手,根本不足以讓我爬上去。
我想了想,對木夭說:“得罪了?!?br />
我抓著她的,又向上爬了一段,然后把兩腿夾住她的肩膀,用她的做支撐,兩手抓住了樹干,一點點把自己提上去了。
這個動作實在的可以,幸好荒無人,不會引起誤會,而我又急于求生,也沒有心思主意這些旖旎風(fēng)光。
木夭使勁歪著頭,閉著眼睛躲開我的,可是我為了借力,仍然不免碰到她的臉,木夭咬牙切齒的說:“,鬼,無恥,我現(xiàn)在也想把你殺了算了?!?br />
“不行啊,我還得對你負責(zé)到底呢?!蔽铱偹闩赖搅四穷w大樹上,緩了一口氣,懶洋洋地來了這么一句。
然后我抓住木夭的手腕,把她也拽上來了。
我們兩個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好在這棵樹夠大,我們就趴在樹干上,不住的喘氣。
下面是萬丈深淵,頭是萬仞石壁,我們趴在凸出來的樹干上,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呆在這種地方,人很容易胡思亂想。想生命,想因果,就是不會想正經(jīng)事……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一直想要問問你?!蔽覀?cè)了側(cè)頭,看著趴在我身邊的木夭。
“問什么?”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你是狐,不應(yīng)該叫狐嗎?可是你為什么叫木夭?”
“你是人,為什么不叫人?”
我只好假裝沒聽到。
我們兩個在樹上休息了一陣,稍微恢復(fù)了一點體力,然后就爬到了山壁上。懸崖上面有不少凸起的石頭,雖然危險,但是可以讓我們一點點的爬下去。
等到中午我們快要耗光力氣的時候,總算看到了地面。我和木夭從山壁上跳下來,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你怎么樣???反正我堅持不住了,我們要不要流休息,留一個人警戒?”
木夭卻沒有回答我,我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強撐著坐起來。我知道,在這種陌生的環(huán)境中不能輕易睡著,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毒蟲猛獸,在我們的時候要了我們的命?
但是我卻沒能堅持五分鐘,就身子一歪,躺在地上睡過去了。
我做夢了,夢到我弄丟了寶物,領(lǐng)導(dǎo)讓我喝酒賠罪。桌上擺了三只大海碗,里面裝滿了烈酒。
我端起一只碗來,一仰脖把酒喝下去了。
酸,太酸了,我感覺牙都要倒了,這是酒嗎?為什么是這個味道?
但是領(lǐng)導(dǎo)不依不饒,又指了指另外兩只碗。我深吸了一口氣,著頭皮把酒全都喝下去了。
領(lǐng)導(dǎo)贊許的看了看我,然后開口說話了??墒橇钗殷@奇的是,領(lǐng)導(dǎo)一個五十多的老男人,居然發(fā)出了少女的聲音:“胡異,你也真夠厲害的。酸的直皺眉頭,居然還能睡下去。你該不會是裝睡吧?”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木夭正坐在我身邊。手里握著一個兩個青的李子,正在把酸汁擠到我的嘴里……
第十四章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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