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來

    山崖上的黑子和狗剩見他竟然掉了下去，頓時面面相覷，罵了幾聲，隨后匆匆離開。

    少年靜靜地躺在地上，明亮的雙眼漸漸暗淡下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他感覺好困，好累，好疼。

    “曉！曉！”這時耳邊卻突然傳出了自己父母呼喊自己的聲音，少年努力的睜開眼，就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匆匆向著他跑了過來，少年知道是自己的父母，但是怎么也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你這孩子！瞎跑什么！”父親站在一旁責怪，母親則一把將他抱在了懷里，臉上的淚水滴落到少年的臉上，很涼。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時卻突然發(fā)生了巨變，無數(shù)黑云瘋狂地聚集到一起，將整個后山層層包裹起來，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一片黑暗的混沌，無數(shù)悶雷滾滾而來，時刻有赤紅的閃電轟鳴。

    少年的此時卻亮起了白的光芒，原本被山石刮破的皮膚詭異的開始自動長了出來，斷裂的骨骼也紛紛劇烈的顫動起來，發(fā)出“嗡嗡”的響聲，停滯的呼吸也開始再次慢慢響起，暗淡的雙眼中，一點微弱的白光緩緩放大，失神的眼珠再次出現(xiàn)了光彩。

    “娘！”少年猛然坐了起來，向著身前望去，但是身前卻空無一物，這一幕，只是個幻覺，無數(shù)的回憶像是一張大網(wǎng)，不斷地將他包裹。

    “我這是？”半晌后，少年看著自己正在復原的雙手，眼中卻出清明之，隨后眼中浮現(xiàn)出兩抹狠厲之。

    “我馮曉會去找你們的！”馮曉恨恨道了一聲，隨后站了起來，看著天空中不斷閃爍的雷霆，眼中明滅不定。

    馮曉迅速離開了山谷，在他離開之后，籠罩在山谷之上的烏云卻頃刻消散。

    “沒想到這些年發(fā)生了那么多事?！瘪T曉整個身子泡在后山附近，一個礦坑積水形成的水洼里，低聲喃喃，思緒也漸漸開始清晰起來。

    十年前，六歲的馮曉因為貪玩，孤身跑進了這個山谷，結果又累又困昏睡過去，在夢里自己找到了一個煮熟的剝皮大雞蛋，狠狠地飽餐了一頓。

    直到父母過來尋找，他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累了，做的一個夢，但是這個夢卻并沒有結束。

    馮曉回去后就生了一場大病，躺在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泛白，村里的赤腳大夫說是發(fā)了癲癇病。

    三天后，馮曉卻又奇跡般地好了，但謝家的噩夢也在這時開始了。

    馮曉的食量變得出奇的大，而且怎么吃也吃不飽，更為古怪地是，他竟然能夠一眼看出家人心里的想法，更整天和家中養(yǎng)的牲畜支支吾吾，學它們的叫聲。

    馮曉的變化讓他的和父母驚懼不定，以為他是中了邪，嘗試了各種辦法，中醫(yī)西醫(yī)，道士巫婆，更是限制了他的外出。

    漸漸地馮曉得了怪病的消息在村子里傳開了，各種猜測也紛至沓來，馮曉也倍受這些流言折磨，漸漸地格越來越孤僻。

    隨著馮曉的歲數(shù)不斷增長，他漸漸地明白了自己不同之處，

    漸漸地不愿開口，更為要命的是他的頭不知道為何開始劇痛無比，更是無法集中精神，甚至連簡單地思考都做不到。

    他傻了，而且病情一年比一年嚴重，馮曉的父母因為他采藥不幸遇到了泥石流，被大量的泥沙淹沒，連尸體都找不到。

    整個家就剩下馮曉和相依為命，好在馮曉傻了以后，他那可怕的能力似乎消失了，漸漸村里四處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不過村里的人，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傻子卻并不待見，甚至連五六歲的孩子都敢上去欺負一番。

    馮曉著發(fā)疼的腦袋走出了水坑，身上的血跡泥濘已經(jīng)被沖洗干凈，衣服雖然破了多處，但還能蔽體。

    馮曉迅速向著村子里趕去，天已經(jīng)晚了，想必已經(jīng)四處訓他吃飯了。

    剛到村口，下午一群欺負的他的學生，正好撞見他，便不懷好意地將他圍了起來。

    “滾！”馮曉的嘴中淡淡道，隨后身形不定，直接就把擋在身前的一個小屁孩撞到一邊，那孩子一坐到了地上，愣愣地看了馮曉一眼，隨后嚎啕大哭。

    其余的孩子見狀以為馮曉發(fā)了瘋病，也不敢上前，看著他緩緩離開的背影面面相覷。

    “曉！”不遠處一個銀發(fā)蒼蒼的老婦人見到馮曉頓時大聲喊著，迎上來看到馮曉衣衫襤褸，滿身血跡的模樣頓時紅了眼眶。

    “，沒事！”馮曉挽住她的手臂，攙扶著她。

    “你，你，你喊我什么？”老婦人明顯一愣，通紅的眼眶中熱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我的病好了，以后由我來照顧你吧?！瘪T曉面帶微笑道。

    “嗚嗚嗚嗚！”不了老婦人哭的更兇了，最后竟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坐在地上雙臂抱頭狠狠哭了起來。

    馮曉心中五味雜陳，但還是小聲勸慰起來，過了半晌，老婦人才如夢初醒似地猛然站了起來，目光不斷地在馮曉的身上打量，最后才喜極而泣，“真是我家馮曉?！?br />
    “回家吧。”馮曉右手攙扶著她，左手將眼眶中的炙熱去。

    自從父母去世后，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是她一手打理，自己吃藥的錢，全都是她用布滿老繭的雙手扎草帽換來的。

    平日里自己就吃一口，自己腌制的咸菜一碗白粥，卻每天都給馮曉煮一個雞蛋，庭院里的雞就是專門為馮曉養(yǎng)的。

    馮曉吃完晚飯，坐在院子里的藤下發(fā)呆，則則在一旁抽著旱煙袋，仔細地打量著他，眼光中透出無盡的慈愛。

    馮曉心中卻是在思量，怎么樣改善這個家的生活條件，家中的房子年久失修，多處地方都開了縫，潮濕無比，已經(jīng)不適合住人了。

    在加上的不好，經(jīng)常半夜咳嗽，年邁的長年得不到營養(yǎng)，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馮曉的心思當即就放在了那株山參上，他倒是不怕黑子和狗剩，自己雖然平時飯量大，但是力氣也大，這也是為什么在河邊能一把將狗剩推下水的原因。

    他擔心的是他拿到山參后，黑子和狗剩會不會趁自己不在，找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