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眼也沒有看陸爾爾,魏之瑾也能想象出她臉上的表情。
大概是憤恨、憎惡、煩躁交集的樣子吧。
他心情爽朗地開著車,不在乎她怎么想他。更捉不透的是,見到她氣得像個快要爆炸的球,他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莫非他真的像她說的一樣,是個興致怪異的?
當然不。
那他對她究竟是種什么態(tài)度?
想到這里魏之瑾忽然搖了搖頭,企圖把這個奇怪的反問句從腦海中甩出去。
等到兩人回到山水華府門口,魏之瑾冷漠地將陸爾爾趕下車,然后讓司機載著自己去了公司。
陸爾爾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遠處的轎車,送了魏之瑾一個鄙視的白眼,然后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別墅。
大的有點像莊園的住處,每個細節(jié)都透出主人家的心思和品位。陸爾爾一邊欣賞著路邊的景,一邊在腦子里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陪魏之瑾演戲,只要那家伙不要太過分,她倒是也沒什么意見。反正現(xiàn)在她手里已經(jīng)有了那份合同,最大的弱點有了保障,其他的也沒什么好怕的。
張揚那個問題已經(jīng)解決,至于錢明,想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有多慘。既然沒找到,也暫時不用心。
其他的嘛……
陸爾爾仔細想了想,突然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工作!
在陸爾爾的觀念里,一個女人可以沒有容貌,沒有身材,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一份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工作!
沒工作的女人,那就好比沒有人身的牛,以后結(jié)婚生子了奉獻出一輩子,結(jié)果到最后,說不定還要遭到各種嫌棄,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看來需要找機會出去找一份工作了……”陸爾爾自言自語的開門進屋,又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最后熟若無人的拿著牛走進了后花園,坐在椅子上開始繼續(xù)思考自己的人生。
不過魏之瑾暫時不讓她亂跑,找工作不是個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事,跟魏之瑾之間的事情那么復(fù)雜,更不可能立刻解決,這就決定了她還要在這里住挺長一段時間。
不過陸爾爾感覺,一直在這屋子里悶著等著別人伺候她實在是難以適應(yīng),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打發(fā)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眼睛四下里掃了掃,在看到不遠處的空地時,陸爾爾的嘴角緩緩勾起。
魏之瑾只說讓她呆在這里不準出去,可沒限制她在這里的行動?。?br />
“既然是你不讓我亂跑的,那就別怪我干點別的事情了?!?br />
狡黠的笑了笑,陸爾爾看到站在不遠處正在修剪花草的張伯,喊了一聲把張伯叫了過來,看著張伯那張黝黑的臉,親切的說道:“張伯,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什么事???”
張伯說起話來有些不利索,但是做起事來卻是勤快的很。陸爾爾到這里來的原因,張伯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只是他這人老實,不愿意去說別人的壞話。不過此時聽到陸爾爾叫自己幫忙,張伯的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安。
這個小丫頭,不會害了我吧?
想到等著自己賺錢養(yǎng)活的一家老小,張伯很想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可是主仆的關(guān)系愣是止住了他即將抬起的腳。
張伯勉強的搖了搖頭,等著看陸爾爾會說什么難為自己的話,結(jié)果等了一會兒,只聽見一些種子名。
“張伯,我剛才說的那些名字你記下了嗎?”
“?。俊?br />
看著張伯一臉的茫然,陸爾爾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說道:“,的種子,還有幾棵桂花樹。”
“就這些?”張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爾爾,以為她會提什么過分要求,結(jié)果說到最后,陸爾爾竟然只是想要一些種子和幾棵桂花樹。
瞧著陸爾爾望著自己一臉茫然的表情,張伯的心里一陣慚愧,臉也跟著有些紅,只是在那黝黑的皮膚上看不太出來。
“陸小姐稍等,我這就去聯(lián)系,一會兒就送到?!睆埐贿呅南胫徊荒茈S便把別人想的太壞,一邊由于愧疚以比平時還快的動作趕回去打電話。
陸爾爾看著張伯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心思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計劃上。
不出一段時間,她絕對要把魏之瑾的后花園打造成自己的花卉培植基地!
雖然知道這并不能對魏之瑾造成什么損失,但是想到魏之瑾那張可能看到花園慘狀變黑的臉,陸爾爾心里還是很痛快。
這段時間被魏之瑾整的那么慘,即使是小小的報復(fù)他一下,似乎也很不錯!
這么想著,陸爾爾只覺得自己的動力更大,恨不得立刻就動手。
張伯的效率也快,沒一個小時,一輛小卡車就拉著幾棵長的茂盛的桂花樹開了進來。
現(xiàn)在正值盛夏,也正是桂樹開枝展葉的時候。再等幾個月,桂花一開,到時候便是飄香四溢。
想到那時會出現(xiàn)的美景,陸爾爾的心也跟著變得。
如果到時候她還在這里,她一定要把那些桂采下來,然后全部做成桂花和桂花釀。
陸旺,也就是陸爾爾的父親,曾教過陸爾爾的這唯一的技能,而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清楚。小時記憶里一家人在一起賞著月聞著桂花香的日子,仿佛只是昨天。
只可惜,這一切如今都只能是幻想了……
從7歲那年起,她就再也沒有童年了。
腦子里突然被悲傷的回憶充滿,陸爾爾的心里也感覺有些悶。一感受到心里的不舒服,陸爾爾連忙甩了甩頭,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張伯,你能幫幫我嗎?”陸爾爾看向正在幫自己把桂樹搬下來的張伯,心里不自覺的對這個身著樸素的老伯有一些好感。
這個深宅里,或許張伯是所有人里心思最干凈的人。
聽到陸爾爾的求助,張伯一愣,隨即溫和一笑,道:“沒問題,有什么我這老頭子能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
對于陸爾爾,張伯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像其他人口中說起來的那么壞。雖然心思可能比較深,但不像是那種會去陷害別人的人。
整個下午,陸爾爾和張伯兩個人一直在重復(fù)著刨地,播種,澆灌的過程。不知不覺,月就悄悄掛在了半空。
晚上七點,魏之瑾不尋常的出現(xiàn)在宅子里,一進門,魏之瑾卻并沒有看見陸爾爾的身影。
如果是平時,那女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在這里吃晚飯了,可是今天難得的竟然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
“呵,難道是終于有自知之明了?”魏之瑾冷笑一聲,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轉(zhuǎn)眼看到現(xiàn)在才開始布置飯菜的景芳,又冷聲問道:“那個女人呢?”
難倒一直沒吃飯?
后半句話魏之瑾并沒有問出口,景芳看了眼,倒是心知肚明。
第8章 遙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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