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模糊性語言與發(fā)散式運算模式

    “算了……我已經(jīng)不想多想你的話了，外星人……我們地球人的大腦比不上你?！蔽覠o奈地感嘆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就是說那個有《平凡世界》書的隊伍對我們威脅最大，而我們現(xiàn)在還算是安全的，眼下還是先隨便走走，看看對吧？”

    “對?！敝烨逶凭従彽?。

    “那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嗎？”我攤攤手，了人中，轉(zhuǎn)身環(huán)顧其他人，提議道，“要不……咱們隨便看看再說？說不定有回家的辦法呢？”

    這一次，所有人都默許了我的話，神父模樣的男子依然念誦著頌詞，滿目震驚和激動，而樓璧月則是哭喪著臉，蘑菇頭王寶玉則是跟在我身旁，抓耳撓腮地問這問那，而司機張偉則是跟在我們身旁沉默著，而溫素冰則是煞有介事地時不時打量著朱清云，又特意保持著距離。

    “嘿，大哥，我們是不是碰上傳送中的穿越了？”

    “嘿嘿，大哥，你說外星人咋長這樣子？我還以為外星人都大眼睛小耳朵，倒鳳梨腦袋呢！”

    “嘿，大哥，那個叫美夜子的女人到底什么來頭?。克摬粫娴纳系郯?？你說我們真的能有機會成上帝嗎？你說做上帝是什么感覺？那個女人舉手投足就毀了一個宇宙，嘖嘖嘖，那場面真媽媽咪壯觀?。∧阏f要是咱們有那力量……”

    幾句話下來我已經(jīng)清了蘑菇頭的格，這個著一口不陰不陽的鄉(xiāng)巴佬口音的家伙不但粘人，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話癆，著實讓我心煩，如果說朱清云是個一言不發(fā)毫無感情的機器人，那么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只惹人心煩的蒼蠅。

    我們沿著懸崖一路向下，由于沒有人敢和朱清云這個異類靠的太近，我反倒是和他保持最近距離的存在。

    “喂，外星小哥，看你一直目光四瞄的，看出什么門道貓膩兒沒？”

    朱清云立刻轉(zhuǎn)頭看著我，眼神散發(fā)著明澈的亮光，道：“目前可以知道本星球重力與地球相仿，空氣中氧濃度約為21%，空氣溫度為23攝氏度，空氣濕度為百分之六十五，從月球高度角，空中位移速度、偏轉(zhuǎn)角和遠處城市外圍長度和城市影子角度變動率真實地球的數(shù)據(jù)對比可以推測地月距離為38萬公里左右，但是從月面投影的星球陰影面積估測該星球的體積大于原地球兩倍，本星球自轉(zhuǎn)速度與地球相同，可是本星球受到的潮汐力卻似乎和原地球相差無幾，由此推測該星球的衛(wèi)星是中空狀態(tài)……”

    “停停?！竺娴臄?shù)據(jù)就不用說了，我們沒人聽得懂……”我打住了朱清云源源不斷的話頭，以免這臺外星機器又開始沒玩沒了地報數(shù)。

    “喂，木頭，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是你們外星人的說話習慣，但是好歹你也是能說人話的，你能不能說話的時候別帶一大堆數(shù)據(jù)，沒人聽得懂，也沒人會聽的。”

    我斜睨著朱清云苦笑道。

    朱清云挺直著身軀，眼神直直地看著我，道：

    “數(shù)學是能夠用來描述宇宙的最精確的工具，這個宇宙的本質(zhì)就是數(shù)學。哪怕是你們?nèi)祟愃茉斓念愃曝懽又惞砉郑蛘呤俏抑耙姷降拿酪棺?，我也可以描述其熱度、位移速度、質(zhì)量體積、物質(zhì)構(gòu)成、顏形狀、結(jié)構(gòu)形態(tài)、動作幅度和聲音波動等等，將存在對象的一切量化，世界上沒有超出數(shù)學之外的東西。哪怕這個世界存在你們所說的上帝，那個上帝也逃不出數(shù)學。”

    數(shù)學，這就是朱清云的信仰，和這個外星人構(gòu)造的生命體，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有共同語言。

    像是聽到了朱清云的話，一旁的那位名路德的神父不快了，他不住道：

    “胡說八道，上帝豈是你能認識的？上帝是超越你描述和想象的！數(shù)學算什么，數(shù)學也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

    面對路德神父的話，朱清云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了推眼鏡架，自言自語似的道：

    “無知的低智量結(jié)構(gòu)體。”

    聽到朱清云的話，路德頓時容顏大怒，我及時上前一把，拉開了朱清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看路德道：

    “語言不通，犯不著惱火。”然后我對著朱清云使了眼示意他少說兩句，朱清云頓時沒有再說什么。

    我長須了一口氣，望著當空的皓月，不住道：

    “好大的月亮，哎，真是‘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朱清云頓時插嘴道：

    “你這句詩出自李白的《把酒問月·故人賈淳令予問之》，意思是月球和地球表面的距離太過遙遠，非沒有發(fā)明工質(zhì)火箭的八世紀人類能夠抵達，而由于月球和地球之間存在的3884401公里的平均距離，人類的位移相對月球來說可以忽略，所以人類的步行位移距離很難造成人類視覺對月球的觀測位置位移進行辨別得出視差值。”

    “錯！”這一次，我不住爆出了聲，我信誓旦旦地看著朱清云，認真地道，“這一次，你是真的錯了。詩歌蘊含著的深意，遠遠不是簡簡單單的數(shù)據(jù)能夠描述清楚的。李白這一句詩是形容月球和地球的遙遠距離沒錯，但是同時也體現(xiàn)了人類世世代代想要攀登月球的渴望以及月球世世代代在天空中無情地仰望著人類一代代繁衍生息的冷漠，這其中同時夾雜著人類渴望探索宇宙真理，尋求長生不老飛情感和天地無情，和人類對月亮冰冷不會體會人類情感的無奈感慨。朱清云，縱使你能夠用最精確的語言描述月球和人類、地球的相對關(guān)系，你也無法描述出詩歌中寫的那種具體的情感，因為……詩歌中蘊含著的作者的深深的情感是要用心去描述的?！?br />
    “心？情？”朱清云聽著我的話，眼里流出迷茫之，喃喃地道，“心是什么？情又是什么？我無法理解你們?nèi)祟惓Ｕf的心的含義，它好像并不是指負責周身血液循環(huán)的器官。它似乎是指大腦的綜合分析處理和大腦中央程序?qū)Ω惺芷餍畔⒌膮R總反饋和表達能力。我也無法理解你們?nèi)祟愃f的感情，在我看來所謂的感情不過是多巴胺、腎上腺激素、皮質(zhì)醇激素、睪酮素的分泌程度差異以及神經(jīng)元、血管、心臟肌、下丘腦等對這些激素不同分泌值產(chǎn)生的反應激烈程度罷了。比如說，三干分之一公克的激素可以促使與增強，行為增多。十億分之一微克的多巴胺可以讓人感到，不同比例的多巴胺也對應不同情緒值，一般的笑話什么的可以導致多巴胺分泌30%左右；美食可以導致多巴胺分泌70%左右，這就是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吃貨的原因。而可以導致多巴胺分泌達到100%，甚至可以達到分泌200%。”

    我呆呆地朱清云，但是很快卻又鄭重地搖了搖頭：

    “不，你不懂，因為你沒有心。你不懂感情。你也永遠無法體會到詩歌表達出的世界?！?br />
    “你指的是詩歌的語言模糊描述導致人腦知識庫內(nèi)信息組合形式增加進而導致人腦產(chǎn)生發(fā)散式聯(lián)想，模糊和發(fā)散式運算模式的增強和頻繁，以及詩歌詞語的高容錯率產(chǎn)生了你們?nèi)祟愃f的‘聯(lián)想’和‘想象力’嗎？”

    “不，你還是不懂。”我依然搖著頭，“你不懂。你沒有心?！?br />
    “那么你指的心是人類個體的各能器官綜合形成的整體系統(tǒng)或者大腦意識思維系統(tǒng)能力的代稱嗎？”

    “不，你還是不懂?！蔽疫€是搖著頭，“你不懂，你沒有心?！?br />
    這一次，朱清云呆呆地看著我，出了深思之，然后他轉(zhuǎn)回頭去，緩緩地仰起頭，望著天上那一皓潔的明月，清冷的月輝灑滿了他的臉，也照亮了他的眼眶，我看到他那寧靜的雙目也映著月華的明亮光輝。

    “心嗎……什么，是心？”

    斜望著這位聰明絕但是卻又在某方面木訥遲鈍到讓人不住暗暗發(fā)笑的家伙，我也是不住抿嘴一笑。也許這家伙，也并不是真的沒有心吧。

    “你只是在口頭強行否定我的語句罷了?！鄙钏剂税肷魏螅烨逶仆蝗徽J真地轉(zhuǎn)頭看著我道，“其實你自己也并不知道心是什么?！?br />
    面對朱清云灼灼逼人的目光，我一愣，咳嗽一聲，道：

    “瞎說啥，我……我當然知道。我們?nèi)祟惖奈幕?，豈是你這樣的外星人能懂的？”

    朱清云罕見地出了不信任之，但是我卻是吹起口哨望向了別處。

    緣溪行，出山路，我們不知不覺間便行至了之前在懸崖上眺望的那座城市的邊緣。

    離得近了，我更是被眼前這座龐然巨獸一般的繁麗都市的壯觀騰達景象所震懾。

    這是一座復合式的大都市，舉目望去，充斥眼目的是不勝枚舉的商業(yè)店鋪和購物中心，以及隨處可見的Bar、Dance hall、游樂園等娛樂設施，都市之中的建筑并不拘泥于某個單一的時代或者國度，以尖拱門、肋狀拱與花窗玻璃的嚴穆哥特式建筑；富有動態(tài)感，彩浮，主打富麗裝飾與雕刻，彰顯著與浮夸風潮的巴洛克式建筑；細膩柔媚，以不對稱為特征，多處突顯弧線與S型曲線的洛可可風格建筑；飛檐翹角，紅墻青瓦、玉欄白階，恢弘莊嚴的東方式古典建筑；帶著神秘氣息，帶著疊浪層次感的繁華蕪雜的反傳統(tǒng)波西米亞風格建筑；犬牙參差、整齊一劃的后現(xiàn)代式建筑……街道上是來來往往，但是卻又極其富有秩序的行人，行人的著裝也是千奇百怪各具特，穿著紳士服裝的男子和穿著巴伐利亞公主裙的女子齊肩并行，眉目傳情。穿著古典韓式傳統(tǒng)服裝的男子和穿著齊逼小的雙馬尾女子挽手相依。

    所有人類歷史上富有代表的建筑風格皆可在此大飽眼福。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們七人駐足在都市最外圈的拱形迎客大門前，唏噓驚嘆不已。

    “歡迎來到天堂之城索多瑪，七位新人是剛從地球階段的舊地球時光旅行回來嗎？”一道請悅甜美的聲音響起，我昂首一看，卻看到一位穿著青衣，背上長著如同蜻蜓一般透明單薄的女子居然飄動著緩緩地從空中降落下來。這真是一位容貌甜美柔和的女子，年紀約莫十六歲，大眼水靈，紅帶翹，睫毛修卷，長發(fā)垂肩，，如同打了蠟一般，她飄蕩在我們面前，就像是神話中的精靈。

    看到面前飛舞著降落的女子。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覷之下，居然說不出話來。

    “小姐，你……你會飛？”問出這話的是王寶玉。

    看到王寶玉目瞪口呆的模樣，精靈小姐不住抿嫣笑起來：

    “這位可愛的蘑菇頭先生，我們是見面吧。我叫蛾摩拉，是城市的人工智能引路精靈，專門為失憶或者需要尋找娛樂設施了的客人引路，你也可以叫我小彩蛾哦?？茨愕拇虬缡桥f時代地球的打扮吧？不過既然你記不得我了，也許是你一不小心刪去了自己的記憶，沒關(guān)系，只要你回到了索多瑪，不管你記不記得自己是誰，都能夠在這里過著天堂般的生活。”

    蛾摩拉繼續(xù)笑著道：

    “至于我為什么會飛呢，是因為我采用了低速航天技術(shù)，我安裝的引力線抵消裝置可以抵消地心的引力，讓我的豎直向上飛行，也就是引力方向始終與速度方向共線，這樣我就可以緩慢升空，減少我引力線抵消裝置的能量輸入，就能夠讓我緩慢降落哦。用了低速航天技術(shù)，哪怕我每秒鐘只能上升一米，只要時間足夠久，我也能夠飛出地球哦?！?br />
    蛾摩拉的話聽得我一頭霧水，我不住驚奇道：

    “怎么你的話我一半聽不懂？還有，你……是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