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警察，也有煩心事兒（2）

    小劉這才如夢驚醒，趕緊過去跟副隊道歉，還想幫副隊揉后腦勺什么的，已經被小劉整的心情不好的周副隊趕緊說：“去去去！”并且揮揮手把他轟到了一邊，老王趕緊給周副隊長讓座兒，倒水。小劉一臉委屈地往陸晨那邊走了過去，經過柯隊的時候還挨了他一巴掌，“臭小子！”柯隊還罵了句。小劉只好沖陸晨吐了吐舌頭。

    看著柯隊走過去跟周副隊說事兒，陸晨小聲對小劉說：“你剛才是故意的吧？沒事兒得罪他干嘛？”“我在門口都聽見了，活兒都是咱哥們兒干的，他周副隊就是白撈一功勞，還就為這么點兒小事兒找咱們的茬兒，欠收拾的，哼！他又老余局長罩著就了不起?。∨瓪馐裁?，老子我剛才就是故意的，怎么滴！”小劉在一旁嘀咕了幾句。

    在刑偵三隊里，柯冰隊長是從基層一步步腳踏實地干上來的，他為人正直，有能力，所以手下這些警察們都很敬佩他，柯隊在隊里威信很高。而副隊長周云鶴的情況則不同，他是從部隊調過來的，直接就是副隊長，對于刑偵沒什么經驗。聽說他在部隊時也不過是個后勤的干活，之所以能被調到公安來搞刑警，是因為娶了一個北京老婆，此外最主要的還是他和主管刑偵的余副局長有著點兒“關系”，所以在隊里沒幾個人信服他。

    在小劉看來就是，有沒有關系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得又能力，沒有能力的話就要低調點兒，不肯低調兒的話那就走正途。要是您連正途都不肯走，非要踩著別人的臉往上爬還特小心眼兒的話，那真是找抽！還記得路晨和小劉分到隊里沒多久，在一次周副隊長主持的案例會上，陸晨糾正了一個很明顯的外行錯誤，搞得他在領導面前下不了臺，他那狼狽樣兒，更顯得他那有點兒禿的頭頂閃閃發(fā)光。

    說實話周副隊那場錯誤在座的領導們又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啊，可就是沒人說出來而已。這人是余局長幫忙調過來的，只要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有關系。而且那會兒領導們就坐在上面，明著說的話是再糾周云鶴的錯，實際上是扇的余局的臉，這等啥事兒誰會干啊、、、、、可初來乍到的陸晨干了，因而他和周云鶴副隊也結下了梁子，以后的日子里有夠他受的苦日子。在以后的日子里，陸晨的鞋子也是越穿越小、、、、、

    陸晨和劉志明（外號小劉）是同班同宿舍的鐵桿兒，而且是同時被分到隊里來的好哥們兒。就是平時喜歡斗斗嘴，小鬧鬧，可一旦遇到正經事兒哥倆兒比誰都鐵，就像陸晨經常說的，雖然有內部矛盾，但要一致對外！而周云鶴副隊估計知道小劉和陸晨關系好，就一個眼光看人，也看不慣小劉。明著是個領導的樣子，可他倆一犯點兒什么錯誤，可要是讓周副隊抓到了，那可就是小題大作。

    “對了、、、、、、”陸晨正想說話兒，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喂，你好，刑偵三隊，”老王順手接了電話，然后說了沒幾句就掛了。只見老王扭過身來對柯隊長說：“隊長，上次那倉庫的案子，說是有點兒線索，還是老梁的線兒?！薄岸鳎懒?，小劉，你過去看看吧，對了，陸晨你也跟著過去吧，還有上次新來的那個實習小子，都是新人，你們都接觸接觸、、、、、那個老周。那個報告后來是我改的，有什么問題的話找我就行了。你說行吧？”柯隊說完笑了笑看著周副隊。

    看著柯隊說話這么客氣，更何況周云鶴有也明白自己是沒事兒找事兒，也不好再抓著陸晨不放，畢竟他得給柯隊一個面子嘛。于是對陸晨小劉他們揮了揮手并假笑著說：“沒問題，你倆去吧！報告的事回來我跟柯隊商量。好好辦事兒！”陸晨回了聲：“明白！”說完就和小劉往外走了，快到門口時柯隊說了句：“對了，陸晨，回頭記得跟考勤的說，把你這一天的假記上，回頭再補！”“是！”陸晨嘿嘿一樂，一個立正，并向柯隊敬了個軍禮。

    到了外面，兩個人很快上了車，小劉一邊插鑰匙一邊打火說：“我說啊，還是老柯夠意思！你說是吧？”陸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啊，以后還是注意點兒比較好，不要明目張膽地拿‘周副禿子”開涮，他可是喜歡背后陰人的啊！”小劉一聽他說這話，白了他一眼，“我說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慫了，怎么著，就這么點兒事兒怕他了？還是你要看他臉色辦事，拍馬屁討好他嗎？有他媽什么用！”

    “別跟我瞎扯，都這么多年了，你哥們兒我他媽什么人你還不懂嗎？你聽不懂好賴話??！你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正跟咱們隊長爭位置嗎？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兒，咱倆倒是不要緊，那不就是害了柯隊嗎？你小子倒是痛快了，你對得起柯隊嗎？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你留下的！”陸晨其實也憋著一肚子火，說話嗓門有點兒高。小劉知道他說的對，可還是低聲罵了句：“尼瑪！”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話說回來，柯隊長人確實很好，他對陸晨這些年輕的警察真的是做到了工作上嚴格要求，生活上細致關心。雖然平時給手下的感覺是干活時嘴巴上總是兇巴巴的罵著，但是一旦手下出了什么事，他總是給大家頂著。而與此相對，周云鶴副隊卻截然相反，他是那種有功勞安自己頭上，有黑鍋誰干的誰背！隊里的警察們嘴上雖沒說什么，但心里都有個賬本，清楚的很！又不是傻子。可就這樣，輪到升職時，不論是資歷還水平還是人品都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周云鶴，居然成了柯隊長的最大競爭對手。

    陸晨也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抽出兩根煙來點上，另一根塞到了小劉嘴里，小劉沉默著抽了幾口悶煙，正準備和陸晨說話，來實習的那個男孩來了，興沖沖地上了車，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可以看出來小男孩兒很激動。剛上車他就激動地問：“兩位師傅，咱這是去哪兒?。渴裁慈蝿瞻?？”說話的時候還夾雜著唾沫星子。這一下子可惹惱了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小劉，小劉惡叼著根兒煙，狠狠地從后視鏡瞪了他一眼，“去哪兒，去哪兒！去捉妖怪！去西天取經?。∧闶秦i八戒還是沙僧??？還師傅師傅地叫，煩不煩??！再說你看我倆像那個傻乎乎的唐僧嗎？”小男孩兒一聽這話兒瞬間傻了，“啊?。?？”一時間目瞪口呆了。陸晨看到這場景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陸晨回頭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男孩兒，然后笑瞇瞇地說：“你劉哥今天心情不太好，他逗你玩兒的，你別放在心上?。≡蹅內C場路邊見一個人，你記住了啊，到那兒之后長心眼兒別張嘴，看著就行了！明白了嗎？”說到最后陸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被小劉嚇到的男孩兒剛剛緩過來點兒，剛想咧嘴笑卻看到陸晨嚴肅的表情，然后趕緊變得認真起來，“明白！保證保質保量完成任務！”說完嘿嘿地笑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好奇地問：“機場路？那不是在朝陽區(qū)嗎，不是咱們的管轄范圍吧，難道是跨區(qū)大案？My god！”那個實習男孩兒又興奮起來，心想著自己第一次出任就是這樣的大案，難得?。∵€在得瑟。聽到這話陸晨差點兒被煙嗆到，咳嗽了一聲說:“瞎想什么呢你！不是飛機的機，是小雞的雞，懂了吧？”“什么？城區(qū)里還有養(yǎng)雞場啊?這，不可能吧，就算是衛(wèi)生防疫站也不會允許的吧？”看到男孩兒那驚訝的表情，小劉和陸晨都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小劉的那點兒不高興突然間被這個實習男孩兒搞得跑到千里之外了，說到：“我說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垦b什么童真呢！”說完就狠抽了幾口煙后把煙掐了，使勁兒一打方向盤，車子開動了。陸晨看著漲紅了臉卻還不明所以的小實習生，一邊笑一邊解釋說：“水泥路那邊有很多黑店，黑發(fā)廊里面小姐也特別多，所以那邊的居民都叫那兒‘雞場路”，這下明白了吧？傻小子！”

    實習男孩兒這才恍然大悟，“這樣啊，這么說來群眾的智慧可真夠會整人的啊！”一邊說一邊撓了撓頭。然后又嬉皮笑臉地跟小劉沒話找話兒，“”小劉哥你可真逗兒，剛才你說的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才這么會兒功夫我都被騙了好幾次了。不過還是被你嚇了一跳。

    小劉心想著誰有那閑工夫逗你啊，不過聽到實習男孩兒說“被騙了好幾次”還真有點兒好奇，“什么？好幾次被騙？為什么被騙了好幾次？”聽到小劉這樣說，實習男孩兒眼巴巴地直瞪眼兒，很氣憤的樣子，“今天不是倒霉的四月一號嗎？剛才那后勤的幾個丫頭就合起來整我一個人! 她們有本事去整局長啊，就這么點兒膽量只知道欺負我這個剛來的！”

    什么？今天四月一號？陸晨想到這個，愣了一下，突然又想歐陽倩那個面試是不是有人拿她開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