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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太過突然的邀請

小說:飛花似夢 作者:維子之好 更新時間:2018/10/9 14:43:06 字?jǐn)?shù):3135 繁體版 全屏閱讀

    坐在轎子里晃得我頭暈?zāi)X脹,這子暄是不是故意的啊。

    一大早我還沒起來吶,就聽鳳姨帶著一個小廝摸樣的人來敲門。說是飛揚公子請我去府上做客。平時也沒見鳳姨這么殷勤啊。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被鳳姨揪了起來,梳妝打扮后,就被塞進(jìn)了轎子里。

    昏昏沉沉的坐了半天也不見到,轎子晃得我都有些頭暈,我不禁有些疑惑,忽然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我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那個小廝不是我往常見得,經(jīng)常跟著子暄的,而且,他們的服飾隨和往日相差不多,可細(xì)節(jié)之處卻有很大不同。在這個時代,富貴人家的小廝通常會有不同的服飾以區(qū)分是哪個府里的??墒乾F(xiàn)在……

    我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若他們不是子暄的人那么又會是誰家的?他們要帶我去哪里,又有什么目的。我現(xiàn)在想走怕是也沒有機(jī)會了。

    我掀起轎簾,四周望了下,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不是鬧市,一條不算寬敞的街道,行人很少,兩旁也沒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而且看抬轎的幾人的腳步,不是平常人,應(yīng)該都有些功夫的。我很難有機(jī)會逃出去。那怪我覺得他們抬轎抬得太過不穩(wěn),怕是沒有干過這些事,會是誰呢?這么大費周章的請我過去。仔細(xì)回想我來到這后所接觸的人中,似乎沒有誰有理由這么做啊,要說能下的了這么大工夫的,飛宇倒是可能,可現(xiàn)在的狀況,直覺告訴我不是他。而且現(xiàn)在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做啊。至于紫嬌,她應(yīng)該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騙過鳳姨。

    那么這樣做的,會不會是……我想到一個人,現(xiàn)在的我雖和他沒有過節(jié),不過如果他生性多疑的話,以這種方式請我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我的猜測,只好靜靜等待了,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樣,他既然沒有直接來找我,而是以這種方式請我過去,想必他只是猜測,沒有證據(jù)的,那么他至少會有所顧忌。

    終于,轎夫停了下來,我知道到了。未知的前方,我必須打消他的疑慮,否則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會成問題了。

    “輕夢姑娘,請下轎吧?!蓖饷?zhèn)鱽砟膫€小廝摸樣的人的聲音。

    我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確定不會輕易掉落后,定了定心,裝作無事一樣走出轎子。

    看到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左相府幾個字,我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不過我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嗯?”我表示疑惑,“怎么到這兒了,你們不是子暄的讓人嗎?沒聽他提過說讓我來這兒啊?!蔽译m不知道子暄是什么人,不過我知道他不會是左相的人。他的身份說不定是……

    “姑娘進(jìn)去就知道了?!毙P摸樣的人說。

    “可是,你們不是說是子暄請我來的嗎?”我故意裝作不知什么情況,也是拖延時間,他們或許并不知道今天子暄請我過去,那么如果半天不見我過去,子暄一定回來找我。我不知不覺中相信子暄,相信他會救我,相信他可以保護(hù)我。

    “輕夢姑娘,我說過了,你進(jìn)去之后就知道了。”男子開始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知道我不能再磨蹭了,只好點頭答應(yīng)進(jìn)去。

    男子在前面領(lǐng)路,一路上我無心觀察周圍的東西,腦子不停地運轉(zhuǎn),回想著我還是凌曉茹時候的記憶。希望找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只顧跟著他走,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停下來了,我一不留神撞到了他的身上。

    男子沒有說什么別的,轉(zhuǎn)身看了我片刻,我低著頭沒有理會他,“輕夢姑娘,在此稍候,我家主人一會兒就到。”

    “是子暄嗎?”我故意的問著,我裝作一副什么都不懂得樣子,也許他們會因此放松警惕,不管有沒有效果,可是該做的我一樣都不會少。

    “姑娘稍等片刻,就知道了。”說著男子不再理會我,轉(zhuǎn)身離去了。

    我這才打量了下四周的情況,我現(xiàn)在在的應(yīng)該是一間房子的大廳中,不過根據(jù)擺設(shè)的品質(zhì),應(yīng)該不會是正廳,應(yīng)該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他在考慮什么吶?害怕別人看到我?或是找到我嗎?

    我沒有坐下,只是在大廳的中間站著,這樣的姿勢,讓我覺得充滿警惕,不會方松,不一會兒的功夫,我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群下人,擁著一個年老的人向這邊走來,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左相了吧,印象中只有在父親的葬禮上,他來吊唁時見過他一面。本來沒有什么印象了,不過今天再見我卻是再也不會忘了他,這個讓我家破人亡的人。不知他是否還對我有印象,不過當(dāng)天我一直垂首哭泣,形容憔悴想必今日的我他不會認(rèn)識了吧,不過這個險我不能冒。

    這個權(quán)勢通天的老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極力壓著住自己的仇恨,努力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綻。

    “輕夢姑娘,是嗎?”左相問。

    “是,民女蘇輕夢?!蔽衣晕⒈硎境鲈尞悾缓蠊Ь吹男卸Y回答道?!爸皇遣恢酄斦椅襾泶怂鶠楹问隆楹我偻兴酥??”

    “噢,”左相手捋過胡須,從我面前走過,坐在正廳的椅子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今天算是老夫唐突了,只是聽說姑娘很難請,一般人無法得見,假借別人的名義也不過是事從權(quán)宜。想必輕夢姑娘不會怪罪老夫吧?!?br />
    “即使如此想必相爺一定有什么要事吧,若有需要輕夢的,輕夢一定為相爺盡力?!蔽冶M力表現(xiàn)出恭敬無害的樣子。

    “那道也沒有,只是輕夢姑娘盛名已經(jīng)傳遍京都,老夫也有所耳聞,想邀姑娘一敘?!彼m如此說,不過我知道的,這一定不是他真實的想法,他的目的不會如此簡單。不過,在沒有撕破臉之前,這場戲我還得陪著他演下去。

    “老夫有一事不解,想問問輕夢姑娘?!?br />
    “相爺請講,輕夢一定如實回答。”我轉(zhuǎn)身面向他,一臉恭敬。

    “老夫雖未見過輕夢姑娘真容,想必定是天人之姿,不知為何會帶著面紗呢?”

    “相爺說笑了,輕夢自認(rèn)沒有傾國之色,戴面紗是怕我的姿容普通讓眾人失望。”我鎮(zhèn)定的解釋。

    “是這樣嗎?”顯然左相不信。

    “是?!蔽铱隙ǖ幕卮稹2还茉鯓又灰麤]有足夠的證據(jù)他就不會輕易拿我怎么樣的,我和子暄的關(guān)系他不得不顧慮。

    “那好吧,”左相轉(zhuǎn)頭吩咐下人,“給輕夢姑娘上茶?!?br />
    一個小廝轉(zhuǎn)身離去。

    “輕夢姑娘,坐吧。”

    “謝相爺?!蔽以谙率謱ち藗€座位,安靜的坐下。一時無語,我垂首而坐,依舊可以感覺到左相的目光不時,在我身上逡巡。我盡力裝出不知的模樣。

    小廝端了茶上來,端了一杯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到左相面前的時候,同樣放了一杯在他旁邊的桌子上,不知是否是錯覺,我覺得小廝似乎朝左相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輕夢姑娘,嘗嘗老夫這茶怎樣?”左相說道。

    “是?!蔽已b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實則我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是我太過多疑只是,我注意到剛才左相和小廝,目光交匯的片刻似乎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這個時刻我不得不小心。左相對我的懷疑顯而易見,我不能確定他在無法確定的情況下,是不是會做出什么危害我的事情,我不得不防備。

    “相爺?shù)牟枳匀皇呛?,只是輕夢口拙,怕是不能體會這茶的精妙,”我放下茶杯,“不過輕夢對琵琶倒是有些造詣,若相爺不嫌棄,輕夢愿為相爺彈奏一曲,不知相爺是否愿聽?”我暗自思量計策應(yīng)對。

    “哈哈。?!弊笙嘁卜畔虏璞娢胰绱酥鲃?,左相也想看看我打的什么算盤,“若此再好不過,聽聞輕夢姑娘一曲千金,今日老夫有幸聽聞,怎會不愿?”轉(zhuǎn)頭對小廝說道,“去,把那把‘鳳泣’拿來。”

    片刻之后,小廝把琵琶‘鳳泣’拿來,我調(diào)了下音,果真是難得的好琴,音色清冽,如昆山玉露般沁人心脾。接下來就要看我自己的了。

    看了一眼左相,“輕夢獻(xiàn)丑了?!?br />
    琵琶聲起,跌宕起伏的旋律,每一個音節(jié),都如利器般劃過人的心頭,情緒不自覺的被琵琶聲所影響,壓抑的感覺,恐懼的情感,襲上心頭。把琵琶這一樂器的優(yōu)點發(fā)揮到了極致,一曲《十面埋伏》,充滿了幻想與激情的佳作。我多次變換指法,卻是一個音也不錯,所有的神經(jīng)都集中在琵琶上。

    一曲結(jié)束,眾人久久不能回神,我沒有出聲,靜靜的等待,薄汗輕透出衣衫,我用盡了心力彈出了這首《十面埋伏》。

    并非我想炫耀,只是左相既然找我來就一定找過人,調(diào)查我,不過沒有人知道我是如此擅長琵琶,我雖學(xué)過,可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并不喜歡琵琶,彈不出幾首完整的曲子。如今我故意炫耀我的琵琶技巧,和指法的變換,就是想告訴他們,我的造詣不是朝夕之間可以煉成的,在那個世界我的琵琶功底至少有十幾年了。

    終于,左相回過神來,重重的鼓掌聲傳來,“輕夢姑娘的琵琶真是妙極,你簡直讓老夫驚為天人啊?!蔽铱闯鏊壑械囊蓱]不再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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