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努力甩掉腦中有些荒謬的想法,孟鐸爾熟練的解剖起鐵甲蠻牛。
快速的把蠻牛分解,清洗,上架,一套動作做的嫻熟無比,沒有屬性的七元勁力由手掌散出,無色透明的七元勁忽然變成火紅,火元素組成的紅色斗氣。
對的,是斗氣。常人見之恐怕驚訝得震掉下巴。內(nèi)勁和別的不同,天賦絕好的人能夠魔武雙修,但萬萬不能同時修習(xí)內(nèi)勁和斗氣,雖說內(nèi)勁和斗氣同根同源,都屬于練氣者的范疇。但一個內(nèi)斂一個張揚,好比是一對性格迥異的男女,強扭到一起,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偏偏孟鐸爾手上的七元勁轉(zhuǎn)化成火系斗氣卻如此自然,仿佛兩者天生便是相通一般。
孟鐸爾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七元勁轉(zhuǎn)化成的火系斗氣,不多時,被烤得滋滋流油的莽牛肉上傳來陣陣肉香,惹得早已蹲在一旁的阿貝張大了嘴巴大流著哈喇子。
孟鐸爾看之苦笑,小家伙怎么就這么饞呢?
牛肉剛剛烤好便被小家伙迫不及待的捧在掌心,滾燙的油脂燙得小家伙齒牙咧嘴,小臉都快扭到一塊了,但就是如此,也不愿放下手上的烤肉。
孟鐸爾看著也是好笑,饒有意思看著阿貝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陡然,烤著牛肉的火焰一矮,一柄漆黑的匕首無聲的刺向孟鐸爾后頸。
情況突變,孟鐸爾身子一歪,手上的烤肉順勢砸向身后的匕首。一旁飽受美食之苦的阿貝反應(yīng)也是很快,和孟鐸爾互成夾角之勢,一只虎掌迅速的扇了出去。
襲擊者心中驚訝,怎么自己反被包夾?
松軟的烤肉震得偷襲者手臂酥麻。猝不及防下又是被留阿貝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
吃得大虧的偷襲者一擊不成,身體便如大雁般飄開,停在幾步之外。
孟鐸爾這時才看清來者,全身黑色勁服,看不清模樣。瞧那體型倒很是精悍。腦里也不禁想起了青雪森林中的另一類特殊人群。
叢林殺戮者,專門以獵殺冒險者為生,單只行動,力量強大并行蹤鬼魅。
“一路南下,冒險者沒看見,倒是遇見這么個瘟神”孟鐸爾心里暗道,面前之人的實力不過大劍師左右,和自己相差尚遠,應(yīng)對不是很難!
這邊的叢林殺戮者也在暗暗打量眼前的人是否需要再次出手。
情形緊張且沉悶著!
“大膽殺戮者,今天遇著我了可由不得你放肆”帶著稚嫩的男聲清喝。孟鐸爾斜目看去,三人從他左側(cè)走來。當(dāng)前一十五、六歲的少男,一頭金黃色的卷發(fā),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小小年紀(jì)倒長得俊俏,身后跟著年紀(jì)稍大的女孩。
同樣金黃色澤的長發(fā),一張瓷器般美好的蓮臉,下巴尖尖,丹鳳眼,細而狹長。挺直的鼻梁下,唇瓣潤澤而飽滿。
說是殃國禍水也還遠遠地談不上,秀麗的臉蛋上自帶一份天然的嫵媚,扣人心弦。孟鐸爾瞧著不知心神怎地恍惚了一下,心弦也被輕輕的扣動了一下。
少女遠遠看著孟鐸爾,感覺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是如此的純凈和深邃,猶如一股無形的漩渦,牢牢得吸引著少女。不知怎地,美好的蓮臉卻是突兀的升起了一片紅霞。
在少女身后是一穿著青色練武衣的干瘦老者,細加一看,不清實力深淺,卻沒有劍圣那般氣勢,應(yīng)該是大劍師巔峰吧!孟鐸爾心中暗暗估計。
少男少女有幾分相似,男孩身上穿著一套造型精致的湛藍色魔法鎧甲,撇在腰間的長劍劍鞘上鑲嵌著多得過分的湛藍色寶石。
女孩身著半身乳白色軟甲,背負一把白色刻滿符文的長弓,同樣的精致華麗。
瞧著模樣,當(dāng)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子弟,姐弟身后的老者像是仆人,背負著一根烏黑長棍。
三人自然走到孟鐸爾一邊。
當(dāng)頭少男也毫不見生,惦著腳拍著孟鐸爾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兄弟,你放心。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你再受苦了?!?br />
孟鐸爾聞言差點沒有暈倒,就你這貴公子少爺?shù)募毟觳布毻龋约阂皇帜芷缼讉€,用的著嗎?
當(dāng)然用不著,貴少爺口頭說得義薄云天,眼珠卻瞟向阿貝!顯然是另有圖謀。
貴少爺本想套著一番近乎,卻見孟鐸爾沒有答話的意思,不覺無趣。挑轉(zhuǎn)頭來向殺戮者說道:“那個,嗯!你是自己綁著過來,還是小爺我來取你人頭。”
殺戮者臉色冷淡,并沒有答話的意思,一時貴少爺覺著自己這話忒弱了氣勢,頓覺更加無趣。
既然想套近乎,也不能光說不練吧!
當(dāng)下,將長劍拔出,優(yōu)質(zhì)鋼材打造的長劍寒光閃閃,湛藍的水系斗氣猛地一炙,樣子有些嚇人的朝殺戮者砍去。
孟鐸爾看著一樂,這貴少爺是一傻子嗎?高級劍士去和大劍師血拼,而這個大劍師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意思嗎?
正想著,貴公子長劍上帶著水系斗氣猛然砍去,殺戮者左臂黑芒一現(xiàn),輕松寫意的撩開威勢嚇人的長劍,右手反握匕首劃過一道弧線越過貴公子身前,對著脖頸由后朝前刺來。
貴公子哪還能夠反應(yīng),后頸上絲絲寒氣仿佛要將他凍僵了般。
不過匕首沒刺穿他嬌嫩的后頸,便被一只干枯的手掌穩(wěn)穩(wěn)拿住,順帶把貴公子移了開來。
孟鐸爾瞅這一幕,心下一驚,這老者速度怎地如此之快,摳心自問,自己斷然做不到。
不管孟鐸爾心里如何作想,趕上前去的老者撇開匕首,一手抓著貴公子,生怕其有什么好歹,一手迎敵。
也不使背后鐵棍,老者大開大合之間自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慘烈之氣,區(qū)區(qū)幾招便將殺戮者壓得抬不起頭,眼看再過幾招,殺戮者便要落??!
孟鐸爾正在一旁看著,心中又是觸動不已,看這老者連斗氣都沒用就有如此之效,都是大劍師,不會有這么大的差距吧!
站在孟鐸爾旁邊的少女也在觀戰(zhàn),俏臉上并沒有什么擔(dān)心之色,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突兀間,右側(cè)猛地又出現(xiàn)一把黑色的匕首,向天鵝般雪白的后頸刺來。
站在身旁的孟鐸爾飛快的探出的大手,擒住了匕首首刃,兩者摩擦,發(fā)出金屬相交的刺耳之聲,擦出點點火光。
偷襲者顯然也沒預(yù)料到青年反應(yīng)能如此之快,一滯之間,便被孟鐸爾閑著的右手向外一拍,被擊中的偷襲者胸口蹦出一團血花接著倒飛出去。
孟鐸爾身形跟上,沒給偷襲者一點喘息之機。
欺身上前的孟鐸爾展現(xiàn)出恐怖的格斗技巧。膝蓋、手拳、手肘、全身的每一塊都是進攻的武器,簡單猶如暴風(fēng)雨般連綿不絕的進攻,渾如一柄人間兇器。偷襲者每一抵擋,身體便傳來骨碎之聲,恐怖駭人至極。
偷襲者被這驟如暴雨的攻勢弄得疲于招架,早沒了一絲冷靜,死亡在悄悄來臨。
孟鐸爾手掌成刀,砍在偷襲者喉嚨之上,偷襲者軟骨碎裂,身子向后一仰,便沒了生氣。
老者的戰(zhàn)斗也已完畢。別看老家伙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下起手來比孟鐸爾還狠上三分,殺戮者的腦袋都快被他擰成了麻花。
逃得一命的貴少爺還驚魂未定,又急忙忙的跑到孟鐸爾旁邊。
“我是夏洛特?喬納森,叫我夏洛特就好,這是我的姐姐赫拉?喬納森,這是鐵棍。你叫什么?”
“孟鐸爾?沃特”孟鐸爾把自己的姓給改了,原因?太打眼了。
“年輕人,格斗技術(shù)不錯?!绷⒂谂赃叺睦险咄蝗徊辶艘痪?,而貴少爺夏洛特卻沒有絲毫被下人打斷交談的不悅。
孟鐸爾嗯了聲,沒有多做交談。
老者不咸不淡的贊揚了句后,也不再多言。夏洛特瞅著空檔,大大咧咧的說道:“好漂亮的老虎。”說著便欲摸摸。
哪知手還懸在半空,阿貝騰地吼了一聲,一身光鮮錚亮的虎毛根根乍起。
夏洛特被這聲虎吼嚇得一跳,不禁有些畏懼和膽怯。該死!他在漂亮的琥珀色虎眼中看到了什么?竟看到了威嚴(yán),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
為了給自己打氣,夏洛特不由自主的嘀咕著,“好兇的小老虎?!?br />
這時,被救的少女赫拉向孟鐸爾福了福,朱唇輕啟:“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孟鐸爾一聽,心想還有人記得這茬兒,再被這干凈清脆的聲音一說,心里沒由來的透著一股舒坦。
照著常理,孟鐸爾應(yīng)該十分紳士的表達不客氣,哪想這廝竟左手背后,右手彎曲向前,腰身微曲,對著赫拉,那意思很明白!現(xiàn)在,我要吻姑娘你的小手了。
如果救命之恩,要求吻手禮當(dāng)然說得過去??蛇@廝究還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在洋蔥般細長的手指前自我陶醉的端詳良久,在夏洛特少爺完全茫然和赫拉小姐完全手足無措時,才慢騰騰的冒了一句:“赫拉小姐,你真的很美麗!”說完,吧唧一口在雪白的冒著細細青筋的小手上狠狠一吻,留下了兩條大大的紅印默默地表示著主人曾經(jīng)來過的痕跡。
赫拉小姐被這一弄,小臉騰地紅了大片,吱吱唔唔的一時也不知該說或者該做什么,頭和手都不知該放到何處。
這一幕落在夏洛特眼中可把貴少爺氣炸了肺!這小子竟敢、竟敢這樣輕薄我姐姐,咦?不對,姐姐素來性子冰冷孤傲,平常要有人敢這么干,不對,平時誰敢這么干?今天這是怎么了?還臉紅?還扭捏?有病??!這本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氣急的夏洛特心中也就一晃便被潛意識的壓了下去,接著,一句本應(yīng)誠摯的話說得齒牙咧嘴。
“孟鐸爾先生。喬納森家族會記住你的友誼的?!?br />
孟鐸爾這孟浪小子渾然不覺,直愣愣的看著赫拉小姐,那“認(rèn)真”的模樣仿佛還想從赫拉小姐的俏臉上瞧出花來。而小姑娘,小少女的赫拉小姐此時頭埋得幾乎可以杵著地面了。
“孟鐸爾先生。喬納森家族會感謝你的友誼的?!币娒翔I爾并不搭理自己,夏洛特再次提高了音量,并把喬納森和友誼這兩個詞咬得特別的重。
“我沒聽過喬納森家族”這是大大的實話,孟鐸爾本就不知道什么喬納森家族,可在這里,不覺有些串了味兒。
貴少爺夏洛特出離憤怒了,哪還記得什么小老虎大老虎的,大吼了一聲:“遠東人,我要和你決斗。”
遠東人?孟鐸爾黑發(fā)黑眼確實讓人以為是遠東人。
第四章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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