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闖

    只不過，他不是一位詞人，卻是一名讓人膽寒的殺手。

    他叫柳生。

    鳳凰樓下面，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盡是些人群，這些人或者遺世而，或者垂頭喪氣，又或者高吟著的離曲，或者因為的子少了他們的銀兩在那里破口大罵。

    反正各路人，各姿態(tài)。這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莫過于一個面相粗獷的中年男子，看那個男子的面容，一雙丹鳳眼，比三國演義里面的關羽哥倒是有幾分的神似，更為重要的是，他的下頷上面留著長短不一的胡子，和張飛的模樣又有幾分像。

    這個男子除了粗獷的面容之外，一身衣衫也很不合時宜，不知道什么動物的毛皮就這樣披在身上，要知道這秦淮河現(xiàn)在雖然是冬天，氣溫卻很暖和，很多人都是穿著青衣小帽，哪有捂得嚴嚴實實的人。

    走在一群中原人里面，他這身特異的裝扮，讓他非常的唐突。因為唐突的原因，所以又顯得很是扎眼。

    鳳凰樓的一扇窗戶前，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對著樓下面擠擠嚷嚷的人群發(fā)呆。這個女子的眉宇之間，好像還籠罩著一堆揮之不去的哀愁，這哀愁好像小巷里面的丁香，讓人不住心生憐惜。

    “小龍女，你在那里看什么呢？！上次那個柳生你千萬不要在接待了，上次聽雨樓的主人慕容雪海因為你私自見了那柳生，大發(fā)雷霆，聽說要找人做掉那個柳生呢，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招惹是非了，這聽雨樓在咱們江南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幫派，得罪了他們我們鳳凰樓可開罪不起?！弊恿钊擞憛挼穆曇魪姆块g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
    “哎呀，媽媽我知道了?！蹦贻p女子眉頭皺了皺，剛才那副哀怨的神情更濃烈了一些，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這樣傷心的表現(xiàn)，即便是一個女人，恐怕也要被迷倒。

    子雖然年紀大了，卻終究還是個女人，看著小龍女傷心絕的樣子，估計心里也是有點愛惜，“那個也不是媽媽這樣說你，這個柳生柳公子確實是一表人才，有能吟得一首好詩。況且聽說他那個的技巧也蠻不錯的，可惜現(xiàn)在衡量一個男人的是錢財和勢力，這個柳公子在這兩方面如何是聽雨樓的敵手，我也是替你惋惜呢?！?br />
    子嘮嘮叨叨的一席話，這個小龍女是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此時她的思緒，已經(jīng)被那個叫柳生的男人給帶走了。她沒有聽到，可是樓下那個不倫不類的中年男子卻將她們的對話盡數(shù)收到了耳朵里面。

    這個想必就是鳳凰樓的頭牌小龍女了！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難怪柳生這樣放蕩不羈的浪子，居然會被她深深迷戀。中年男子嘆息了一聲，埋頭走進了這家。

    “哎呦，好一個粗獷的漢子?！兵P凰樓里面管事的阿婆那一雙賊眼睛何等的麻利，中年男子一只腳邁進這鳳凰樓，早有一個五六十歲的阿婆面帶春風的贏了上去，那張老臉上的皺紋坑坑洼洼的，用那么厚的粉底也遮擋不住。

    “你可是來對了，我們鳳凰樓的姑娘，一個一個都是沉魚落雁的姿容，你今晚是包夜呢還是？？??！”

    “我要包夜，找你們這里最好的姑娘！”

    “哎呦，大爺可真是識貨，這秦淮河兩岸，誰不知道咱們鳳凰樓都是好姑娘，我們店里剛來了一個叫小翠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現(xiàn)在還空著一個鐘，要不就讓她來服侍大爺?！?br />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殺人的勾當她會不會??！”中年男子聲音冷冷，環(huán)顧了一眼鳳凰樓的格局，“我聽說你們鳳凰樓有個叫小龍女的姑娘，就給老子叫她過來?！?br />
    阿婆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年男子，從他破破爛爛，不倫不類的穿著上來看，完全不是一個有錢的人，這個叫花子一樣的人物，上來要點小龍女，這還真是癩想吃天鵝肉的！

    “哎呦大爺，我們小龍女是不接待客人的，這個請你多多包涵，不過如果你想找個比較特別的，我們這里還有一個叫鳳姐的姑娘，要不要你試試？！”

    “什么鳳姐，難道比那個非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不嫁的鳳姐還要特立獨行！”中年男子面嘍不屑，好像在回憶一段讓他十分榮耀的過去，“那個鳳姐我都見識過，別說是你們這里的鳳姐！”

    歲那年，中年男子還是一名小小書生，有一天在大街上看到一個雷人的告示，上面有一副畫像，畫像上面的那個女人長得非常的丑陋。男子看著女人的畫像，差點將昨天吃的豬頭肉給吐了出來，他正要走，眼角余光卻看到了一行字！

    本人1米4，外貌端莊，會跳肚皮舞，非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不嫁，有符合條件的男人，請速度撥打24小時電話蟲！

    短短一行字，卻毀了這個男人的一生。

    他這個小小書生，平生最大的愿望，不過是能考進國子監(jiān)，做一名監(jiān)生。

    可是，做了監(jiān)生又如何！

    前途在那里，榮華富貴在那里？還不是一樣要找這么一個讓人嘔吐的女人??！

    如果，沒有這個叫鳳姐的女子，他的人生又不知道呈現(xiàn)怎樣的面貌?？赡車颖O(jiān)里面多了一名安分守己的監(jiān)生，江湖上卻少了一位尖的殺手。

    “我只要小龍女！”中年男子眼里透著森然的光澤，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只要小龍女，其它人給我滾開！！”

    “哎呦，這是那里的大爺啊，這么粗魯??！”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樓梯上面，她一只手攥著手帕，另外一只手在鼻孔里面進進出出，蒼老的臉上還帶著十分滿足的樣子。

    她的身后，款款站著的國天香的美人，只是小龍女。

    他不認識小龍女，小龍女卻似乎對他有些熟悉。

    “媽媽，就讓這位爺上來吧，我也很久沒找人聊聊天了！”小龍女的目光在中年男子的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明眸里面略帶著一絲欣喜的光澤，，她的語氣依舊是帶著濃郁的哀愁，讓人無法拒絕，“聽雨樓慕容雪海要是怪罪下來的話，就讓我去給他解釋清楚吧?！?br />
    子自然不能拒絕這個鳳凰樓頭牌的要求，她這個鳳凰樓一年的營業(yè)收入，多半都是來自這個叫小龍女的女子身上。

    “這位爺是從而來，又要到而去？！”小龍女回過身去，輕輕的掩上閨閣的方門，回眸一笑百媚生，只不過這一笑里面還是帶著淡淡哀愁。

    “貧僧本事東土大唐的和尚，要到西天靈山里去，路過寶剎想尋些齋飯，還請女施主行個方便！”中年男子用一副睿智的眼神在小龍女身上打量了一番，西游記里面經(jīng)典的對話，口而出。

    “原來爺是天罡地煞的人，我說怎么有點熟悉！”小龍女面喜，先前掛著的憂郁神早就煙消云散了，她蓮步輕搖，緩緩走到邊，從底下的柜子里面拿出來一卷字畫。

    “大爺想必是天罡地煞六人組里面的，孟浪二哥吧?！彼龑⒛歉弊之嬀従徴归_，卻見素娟上面，赫然有六個人的畫像，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個面容枯槁的老頭，排在第二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長著一副好看的丹鳳眼，眉宇里面透著一股威嚴?！斑@是柳生給我畫的畫像，剛才那句暗號也是他告訴我的，他說如果他死了，讓我去找你們?！?br />
    “不錯，我就是孟浪，柳生是我的五弟?！敝心昴凶诱目粗嬒?，目光似乎在排在第四位的一名女子像上停留了一會，只不過在意識到周圍有人的時候，他收斂起來目光，淡淡說道，“柳生能告訴你這些，說明他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天罡地煞在江湖里面聲名赫赫，卻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長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能看到我們長相和身份而不死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你就不害怕嗎？！”末了，中年男子似乎有意無意的加上了這么一句。

    “我怕什么，我覺得有柳生的保護，就算是有人要殺我，就算是我死在別人的手底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要是說害怕的話，我倒是擔心柳生他的安全，據(jù)聽雨樓的慕容雪海說，現(xiàn)在江湖上殺手組織都在到處找他，就連他的東家星宿海也要對付他呢！”小龍女一連說出來這么多話，面容上面的欣喜神又被那濃郁的哀愁給蓋了過來，“我想就是死，我也要和柳生死在一起，可惜我現(xiàn)在被束縛在這鳳凰樓里面，周圍都是聽雨樓慕容雪海的人，即便是要和柳生死在一起，想必也是個極大的奢望了！”

    女人聲音幽幽，深深哀怨彌漫在其中，這份感情都是讓中年男子始料未及。

    人家都說無情，戲子無義，為何這個女人，對柳生有這樣深厚的情緒。

    這些都是真的嗎？！

    他在想，這個叫小龍女的女人臉上哀愁徐徐的神情，倒不像是故意這般裝出來的。

    “你放心好了，有我們天罡地煞在，其他人是不可能傷害到你的！”中年男子頓了一頓，看了看整個房間的布局，接著說道，“至于柳生的安危，你就不要太擔心了，以他的身手，天下間能殺死他的不超過十個人！”

    “哦！”小龍女貝牙咬了咬紅潤的，低聲回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