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退縮

    沒勇氣小姐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在婚姻面前退縮，她們并不是不愛，不想結婚。而是沒有充足的把握和準備組建一個家庭，她們沒勇氣接受一個家庭的責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擔。她們怕做不好，所以沒勇氣小姐退縮，在這樣一份擺在面前的婚姻嚇退縮。沒勇氣小姐，其實你們或許是對的，因為你們至少在考慮要結婚與否的時候，這樣的鄭重選擇只是比盲目或者一時感動接受來的好多。

    “端木，我不是不愛你，只是我沒有勇氣去接受一份婚姻，我還沒準備好?！绷置犁鬟@是這樣對端木濱說，她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都呈現(xiàn)在這個自己愛的男人面前，希望得到諒解。

    端木濱沒有說什么只是拿著自己的外套朝著房間門口的方向走去，在跟林美琪擦肩，停停，最后還是走出去。

    在電梯口遇見步行回來的快要成落湯雞的我們。端木濱看見電梯里走出來的是我們時，很有風度的跟我們問好，之后很快的就進電梯。我們也是敷衍的回答著，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我清楚的聽見Cyril很大聲的說一句，“虛偽?！蔽乙矝]有力氣去搭理他，只是朝著林美琪的房間走去。房門沒關，林美琪如往常一般在上網(wǎng)，Cyril把張語扔到上后就捅捅坐在電腦桌前的美琪，“那家伙跟你說什么？”

    “沒什么特別的?！绷置犁鞯碾娔X桌面上顯示著一個對話框，她沒有抬頭的回答Cyril。然后繼續(xù)敲著鍵盤，水晶的指甲敲得鍵盤噼里啪啦的。

    “別假，你當我是夏悅這么好騙？”Cyril還特意指指角落上吹空調(diào)的我，換平時我早撲上去跟他搏斗，可是現(xiàn)在我實在沒有力氣除扔個白眼無視他，也做不別的。

    林美琪依舊沒有抬頭搭理我們，忙著敲鍵盤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她親愛的?！熬褪墙Y婚之類的?！?br />
    “那就好，反正你也不會答應。不然那家伙一定抱著你在房間里旋轉(zhuǎn)成一個圓圈，我們進來的時候就該看見的韓劇。”

    Cyril是不喜歡端木濱的，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在反感他什么，可是從這個人出現(xiàn)在我們生活中開始，Cyril對他討厭的程度已經(jīng)超過中藥。就在我們所有人跟端木濱相處的不溫不火，并且他開始猛追林美琪的時候，Cyril不止一次對林美琪表達過，端木濱不是個可靠的男人，他的太強之類的話?？墒亲詈罅置犁鬟€是跟端木濱在一起，這讓Cyril火大好一陣。

    “Cyril你就這么煩他？”林美琪把頭從電腦前移開問。

    “必須的?！?br />
    “那他要是變成你姐夫呢？”

    “你就不是我姐。”說完Cyril若無旁人的開始衣服，一件一件往上扔，到只剩一條白的平角才跑去柜子里拿浴袍。這個過程中我和張語也若無旁人的欣賞他的全過程，我一直承認Cyril是個衣架子，所以這樣的場面有得看也別浪費。Cyril去洗澡的時候，喬暮年也先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剩下躺在上裝死的張語，坐在電腦桌前的林美琪，和不知道應該干嘛的我，我掏出手機一字一句的跟安子謙發(fā)短信，問他在哪。我把手機放在頭柜上，直直地盯著它看五分鐘，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我立馬點開來看，看完后憤怒的把手機扔到上，大聲說，“該死的?！?br />
    我實在閑得無聊朝著林美琪那走過去，瞄一眼她的桌面又坐回上跟張語聊著?！耙唬阒匦伦鈧€房子吧?！?br />
    “看情況?！?br />
    “要不，在我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吧，我還可以經(jīng)常過來，有個照應。”我提議道。

    “看情況吧?！?br />
    “或者你搬回學校吧，這個學期可以跟我住，顧安生也搬出去，有多余的位，等下個學期你就可以去政工處重新申請個位?！毕氲侥菍Τ龝愣鲪圻€有難得提供一些實際用處的顧安生時，我忽然覺得她搬出去簡直就是明智之舉。

    “看情況吧。”張語依舊淡淡地回答。

    張語的最后一個看情況徹底激怒我，我就像被到尾巴的貓一樣，立馬跳起來指著上跟尸體一樣的張語吼道?！澳阋腊。@些你就沒有別的詞匯嗎？說點別的會死??？我的問題是有多難答？”

    張語忽然抬頭看看我，又低著頭半天沒啃聲，過幾秒她才說，“我現(xiàn)在還沒找到工作，而且……”她頓頓，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樣，最后才說，“我也沒錢。”

    我忽然想起來南源那個天殺的把張語所有的錢都拿走，想到這里，把他找出來拖去國貿(mào)大廈從樓推下去墜地后再拉回樓繼續(xù)推的心都有。那個在我高中時候就自傲到不可一世的張語在遇見南源后就死，那時候的張語從來不為任何事低頭，就算餓死自己也不會委屈自己高傲的自尊。而現(xiàn)在，她可能早就忘記那個叫自尊的東西。我自己身上零零碎碎加起來不到四百塊，只能解決下當下的溫飽問題，別的什么都干不。這時，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電腦桌美琪把她那只指甲上貼滿水晶的手伸過來，把一張銀行卡遞過來說，“密碼是我生日倒過來。”

    我和張語都只是看看誰都沒有接下來，林美琪看看我們一臉無奈的樣子說，“當我先借給你的可以嗎？”

    張語才伸出手接下那張卡，她費力的從上爬起來抱下林美琪。我和被張語抱住的林美琪都無意看到張語手上曾經(jīng)被南源用煙頭燙在手背上的疤痕時。在燈光下它那么醒目真實的存在張語的皮膚上，甚至會跟隨她一輩子。我知道這樣的傷痕在張語身上還有很多，我一瞬間鼻子很酸，可是又不能哭，只是強迫自己不去看。

    “會沒事的?！泵犁鬏p輕地拍拍張語的背安慰道。

    “恩，我知道還有你們?！?br />
    還有你們，多么溫暖的句子。

    我知道還有你們，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我的朋友們，你們從未離開。

    我坐在空曠的樓天臺上，拿著安靜的手機發(fā)呆。偶爾抬起手，用手機拍下灰蒙蒙的天空。風很大把頭發(fā)吹亂貼在臉上，有人在背后叫我，我回過頭看看是安子謙，他一邊走過來一邊微笑著向我伸出手，就在我即將要迎接他散發(fā)著擁抱的時候。安子謙卻一把把我從樓推出去，我面對著他臉朝著地面摔去，我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淚滑下來。

    啊，被夢境驚醒的我，坐在上半天沒緩過來。

    是噩夢嗎，很明顯是的。

    我從來不在乎夢境是正是反，會不會成真。不過這個夢倒是提醒我，我很久沒有跟安子謙聯(lián)系，我異常的想他。

    我赤著腳在寢室里走來走去，最后還是走到飲水機面前給自己泡一杯咖啡回到上，靠在枕頭上卻反復的回想起剛才的夢境。順手拿起的鏡子照照自己，眼袋黑成一片，看來得跟隨我一段時間。最近的生活把自己的夠嗆，又要忙期末考試的事，還要時不時去林美琪和張語那看一看，時間滿到我?guī)缀跻炎约悍纸獬蓛砂搿?br />
    剛喝過咖啡頭有些疼，一邊在顧安生以前留給我的醫(yī)藥箱里亂翻一邊想著一會給安子謙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就響起來，是陌生的號碼便接起來?！拔?，我是夏悅。”

    “我是高?！?br />
    如果說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是一個人的名字。那么對于我來說這樣的咒語就太多，高絕對就是其中一個。我握住手機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可是依舊逼迫自己立馬做出反應，佯裝鎮(zhèn)定的問，“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告訴我，“見一面?！?br />
    “沒必要?！闭f完我打算掛掉這個比我噩夢還有可怕的電話時，高就打斷我。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br />
    “……”

    “你可以探頭出來看一看?！备吆軠蚀_的就發(fā)現(xiàn)我的疑惑，我拿著電話走去陽臺，探出身子看看，居然正好對上高抬頭的臉。

    被嚇到的我立馬退回屋子里，“有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盡量不要跟高這個人接觸，這話基本上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說過一遍，我也深知高的品行也并不打算跟這個人發(fā)生什么正面接觸，要知道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每一件都夠我消化大半年才能平息，所以一遇見他就沒什么好事，他就變成我生命里的其中一個魔咒。

    “你下來還是我上去。給你三秒考慮?！备咭琅f用他幾乎沒有語氣的聲音跟我一板一眼的說。

    “我下去?！睋Q好衣服的我從五樓走下去，每一步都如履針氈，其實我并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而是我并不是高的對手，在沒有林美琪、張語或者喬暮年、Cyril其中一個人在場的時候，我壓根沒有資本跟高過招就會被一招拿下。與其被他逼死，還不如能屈能伸地先聽他的。

    剛到樓下，高靠在宿舍樓的墻壁上抽煙，他穿著深灰的呢子大衣里面是合身的西裝，一只手插著口袋一只手抽著煙。過往的女生對他指指點點的，我承認高長得不錯，可是這卻不是重點。自從我的生命里出現(xiàn)這個名字過后，我就覺得以貌取人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當你以為一個渾身散發(fā)痞子氣息的男人，抽煙打架的男人，就一定不是一個好人的時候；也要記得西裝筆挺的男人，有著紳士風度的男人，也可能是壞人；后者說不定也可能微笑的把你拖到家里的地下室殺死你然后將你藏進墻壁里，繼續(xù)西裝筆挺展示著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