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司徒軒將絲巾放在幾案上,蕭衡與陳天浩湊近去看,果見淡紅絲巾,秀氣小字,污穢言語,正與那聲名狼藉號稱的紅巾秀士作風十分吻合,如此賊兇就是他了的?!柏M有此理,這淫賊未免也太猖狂了的,竟在天子腳下做出此等惡事,目標還是公主!”大將軍蕭衡氣得拍案而起,震得茶杯翻倒,茶水溢了的滿桌。
“不錯,這紅巾秀士的確是夠狂的,根本就沒將我們這些朝廷的軍尉們放在眼里,他這是太歲頭上動土。”
“只怕此事并非如此簡單,這紅巾秀士消失半年多了的,此時忽地出現(xiàn)在長安城內(nèi),其中定有隱情,而且原先曾有消息說紅巾秀士已被江湖俠客所除,但……”司徒軒邊思索邊說。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的線索,我們何不妨順著線索尋下去,到時那紅巾秀士是死是活就都真相大白了的。”蕭衡看著倆人,盼著他們的想法能與自己相同。司徒軒與陳天浩互看一眼,表情如出一轍,如今除了的循著這些線索抓捕淫賊外,其他還有什么啊更好的辦法。
“對了的,我在尋找蹤跡的時候在公主閨房旁邊的房頂上發(fā)現(xiàn)了的有些腳印,嶄新的,逃向城外方向?!标愄旌坪龅馈?br />
“哦……”司徒軒微感驚訝。
“這樣,我即刻吩咐下去廣布眼線,全城捉拿紅巾秀士,不管他在城內(nèi)城外,只要出現(xiàn)就不信拿他不到?!笔捄庖妭z人真的沒有反對,起身準備出去辦事。
“大將軍且慢!”聞言蕭衡回過頭,“司徒校尉還有何事?”
“大將軍,此事關乎大唐皇室的顏面,切記不可公開,吩咐下去時也不要實情相告,隨便說出一條理由便罷?!碧诨实垡呀?jīng)將新心公主許與了的薛延陀國的國王,雖未嫁過去,但早已人盡皆知。
如果公主被辱的消息泄露出去,再傳到藩國,很可能就此引起兩國交戰(zhàn),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控制,那就只有盡可能地善后。
從昨晚案發(fā)到目前為止,長安內(nèi)外并未傳出任何流言,由此可見昨晚的事件并真的沒有泄漏,再者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除了的他們十多位職位稍高人員外,其他的全部都進了的牢,而知道事件本身就擔著極大的風險,誰還敢亂傳謠言。
“有勞校尉提醒?!贝髮④娂奔钡爻隽说拇筇谩?br />
“司徒兄,線索有了的我們也得行動了的吧?!?br />
“正是?!?br />
時到中午,兩匹健馬沖出了的城門,朝郊外奔去,馬上坐的是兩位身穿束身衣的年輕人,看起來精神充沛,俊朗有余,正是那默契合作多年的黃金搭檔司徒軒與陳天浩。大大將軍已經(jīng)下達命令,各守城門的監(jiān)門衛(wèi)已得到一張圖,畫的是個年少英俊但妖媚十足的男子——紅巾秀士,并吩咐他們打起精神,暗中辨認那個男子,發(fā)現(xiàn)后即刻稟報,不可擅自行動,那是從臨州縣傳來的簡易畫像。相比于那些盲目地等待賊人現(xiàn)身的兵士,兩位搭檔則是知道紅巾秀士的老家住處,雖然那里或許早已無人居住,但也該去碰碰運氣。
來到郊外,順著一條大道,健馬疾馳,不多會兒就到了的紅巾秀士所居的小村,那是長安城外南面的獨村,離城內(nèi)大約百十里路,小村隔在林中,可謂是與世隔絕,山清水秀,清靈幽靜。
倆人在村口跳下馬來,牽馬慢行,看了的看三丈高的掛著用木板刻成的標牌——碧溪村?;蛟S是年代久遠,風吹雨打的關系,那木板已經(jīng)大半腐朽,字跡殘缺,歪歪斜斜地掛著,似是隨時都可能掉下。
二人牽著馬進入村中,望不到盡頭的小街顯得異常的冷清,有微微的清風吹過,村莊看起來并不小,有數(shù)百戶的人家,只是從各家各戶所居的房屋來說,這里絕非什么啊有錢的富庶村鎮(zhèn),清清貧貧,一排的房屋過去,似乎就那么幾家是磚墻黑瓦,其余的都是破舊的木房子,有的看起來甚至搖搖欲墜。
互看一眼,倆人都有些心酸,這比起他們所住的房子何止差了的千萬倍,想不到如今大唐盛世,在這長安城的不遠處竟有如此貧瘠的村莊,究竟是怎么回事。街上行人陸續(xù)不斷,擺攤買賣的卻甚為稀少,陳天浩拉住了的一位行人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這村中有家凌宅在何處?”原先聽聞紅巾秀士本姓凌,至于叫什么啊名字他們就不得而知了的。
“你說的是已經(jīng)荒廢的凌宅嗎?”
“不錯,正是?!?br />
漢子指著小街的盡頭說道:“在前面有家劉記茶坊的旁邊,過去就能看到了的。”順著漢子的手指望去,街道的遠處果真隱隱有處白帆劉記字跡的茶坊。
謝了的那位漢子,繼續(xù)前行走去,還不到茶坊,遠遠就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似乎就是從那茶坊所飄出的,令人渾然心暢,陳天浩奇道:
“司徒兄,想不到如此脊落的小村竟有這般清香的茶水,正事辦完后我們不妨來品它幾杯,你看怎么樣?”
目光射進那坊中深處,雖有帆棚遮隔卻仿佛已經(jīng)看清里面狀況,司徒軒苦笑著說道:“就算要喝茶也要先保住腦袋吧,此刻談之出言過早。”他加快腳步。
陳天浩無奈一笑,忙趕上對方。路過茶坊的門前,司徒軒好奇地朝茶坊看了的看,環(huán)境優(yōu)雅,茶客當真不少,溫曦之氣滿屋,確是個好茶坊。茶坊旁邊是家破屋子,看起來主人很是貧困,挨著的就是荒廢的凌宅,倆人停在了的門口,將馬拴在旁邊的木樁上。
宅院當真已荒,破舊的大門旁雜草鋪地,門板結滿了的蛛絲,墻上亂泥凋凝,真的沒有丁點的人氣,看到如此情況,倆人均想看來里面已多半無人,不過這也并不是毫無收獲,至少能說明所謂的紅巾秀士并未住在此地。
推開破舊的大門,吱呀地嘶響,那音質著實難聽,一股破舊污霉的氣味撲鼻而來,倆人都忍不住捂著鼻子,只見院中長滿了的高及人身的野草,密密麻麻,正值鮮綠?!八就叫郑催@狀況應當不會有人居住,我們是否還要進去?”陳天浩有些打退堂鼓,他有個特別的嗜好,那就是潔癖,對于那些臟東西最是厭煩。
“既然來了的,當然要探個虛實,進,怎么樣不進?!?br />
陳天浩拔出佩刀,當先跨入,意欲用刀斬出一條路來。“不必如此麻煩,我們飛進去就可以了的?!彼就杰帍椛碥S起,在空中筋斗倒翻,進了的院內(nèi),陳天浩暗罵了的聲自己真笨,飛身進院。這個宅子不大,只有幾間房間,分布雜亂,他們都落在頭間房子的門前,門頂上掛著的破舊牌匾依稀可以看出是“德義”二字。倆人審視過環(huán)境片刻,分別推開了的各房間的門,但首先迎接倆人的就是一堆灰塵從門頂飄落,好在都有所準備,待灰塵沉寂后方才進去。
屋內(nèi)蛛網(wǎng)滿地,氣味難聞,很是凌亂,倆人在幾個房間都看過一遍,均是真的沒有收獲。
“怎么樣,陳兄可有發(fā)現(xiàn)?”
陳天浩苦澀地搖搖頭,表情很無奈,司徒軒大感失望,其實他也真的沒有看出端倪,整個院子根本就是荒院,早已無人居住,也不知那紅巾秀士究竟是死是活,這半年又躲到何處去了的。有些不甘心,他再敏銳地環(huán)視周圍一圈,荒院寂寞,還是并沒什么啊異處,都大為失落,雙雙飛出院中,再發(fā)出那難聽的怪聲,破門關閉,他們解下樁上的馬匹,躍身上馬,馬蹄踏著得得的響聲往村外行去。
破舊的院子沉寂的可以聽見人的心跳,微風吹得野草搖擺,發(fā)著吱吱的響聲。兩人剛出了的村口,那所凌宅中的內(nèi)院竟不知怎么樣處閃出一個人來,這人夜行衣裝扮,身高體壯,顯見是個男子,雙目冷意襲人,精光直射那外面的門口,微微的清風將他后面的長發(fā)掀亂,但那瞳光真的沒有點滴的變化,依然目不轉睛地狠狠盯著那里。
如此片刻,那人目光方轉變?yōu)樵尞?,再變?yōu)閮春荩詈笫栈赜挠牡刈匝缘溃骸八就杰幯剿就杰?,你果然來了的,只可惜你還是真的沒有查出什么啊,莫要怪我,誰讓你們?nèi)绱说姑鼓??!?br />
黑衣人剛剛離去,旁邊的一口井中赫然又跳出個人。是個白衣男子,這人年紀大約二十出頭,身材略微瘦高,唇紅齒白,雖是男子卻面容嬌柔白嫩,十分嫵媚,且?guī)е⑽⒌乃妓魃裆?,剎見之下當真如潘安再世,尤其是那雙眼竟似蘊含著千般柔情,萬種蜜意,令人不敢直視,似是只要一眼便足以傾倒眾生了的。
他看著方才黑衣人離去的方向,面色露出驚異的表情,啪的一聲撥開折扇,慢悠悠地扇著,將額角的幾絲黑發(fā)吹得隨風飄起,面色漸露笑容,聽得溫和地說道:“司徒軒?聽說過,長安城內(nèi)翎衛(wèi)府的校尉,看來我得去會會他了的。”
“司徒兄,依你看紅巾秀士可還在長安城內(nèi),我們該怎么樣將他引出緝拿到案。”
司徒軒自懷中取出紅巾,凝著神說道:“紅巾秀士既然垂涎于色,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以美色誘之,只是這亦非好差事,誰家的姑娘愿意冒這個險呢?!?
第五章出言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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