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租不過下人辦的事情,用得著本世子?”
牧野蒼神態(tài)冷漠一哼,將武侯弟子那種尊貴,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刻畫的如火純情,入木三分。
“是是是!”
臻威武點頭如搗蒜,眼珠子卻是溜溜的轉(zhuǎn)動了起來,附耳輕聲說道;“世子不知,下縣收租當然只是一個借口,威武看世子今日修武辛苦無比,武道大為精進,想陪同世子出府,下蓮花縣放松放松心情!”
放松心情?對于這些門閥子弟來說,無非就是尋芳獵艷罷了!
“混帳!”牧野蒼一喝,威風凜然;“本世子貴為武侯嫡子,身份何等顯赫?它日還要揚我武侯盛名,又豈是那么不求上進的人?”
“是是!威武沒那個意思,絕沒那個意思,既然世子不喜,那….那威武就先行退下了!”對于臻古,臻威武拍馬屁都還來不及,此刻被牧野蒼猛喝一聲,當下急促了起來,口齒都變得不清楚了,顫顫點頭,轉(zhuǎn)身退下。
“哼!什么玩意兒?揚武侯府威名?就憑你?本公子好心好意,竟然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了!”轉(zhuǎn)身之際,臻威武惡毒想著。
“慢!”
牧野蒼突然雙眼一亮,直接出聲,倒是將正在惡毒徘徊詛咒的臻威武嚇了一跳,后者轉(zhuǎn)過身來,倆眼彎彎笑顏逐開的謙卑模樣;“臻古世子有吩咐?”
“你剛剛說,這次武侯府下人去收租是哪個縣?”牧野蒼強壓內(nèi)心激動,用頤氣指使,高高在上的口氣問道。
“這…是蓮花縣,一個偏遠小縣,不過那…..那里的姑娘….”
面對突然變化臉色的‘臻古’,臻威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吞吞吐吐道。
“蓮花縣,好好!好一個蓮花縣!”
牧野蒼突然連叫倆聲好字,雙眼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兇光,雙全死命緊撰,暗道;“黑貂狼的酒肆正在青牛鎮(zhèn),而青牛鎮(zhèn)不正是蓮花縣管轄?”
牧野蒼李代桃僵,憑借著武威侯府龐大的資源,絕對是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那種,配合上佛陀地藏王經(jīng),修煉起來日益躍進,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絕不過分。
“我現(xiàn)在《蟒牛罡拳勁》,修煉得已有七八分火候,配合上海蟾托鼎等等功法,掌動拳腳之間,將化力境界也領(lǐng)悟到了五六成的水準,即便是對上黑貂狼,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更何況,現(xiàn)如今我已是臻古的身份,武威侯嫡傳世子,借助這個身份,不說擊殺區(qū)區(qū)一個黑貂狼,即便是將那酒肆,將整個十里坡鏟平了,也是朝夕之間的事情!”
牧野蒼面容陰沉,冷冷一哼,暗道;“荀老頭你黃泉之下放心,黑貂狼這筆血仇,我一定以自身一己之力,替你斬殺,屆時割下黑貂狼的腦袋,上你衣冠冢上,祭荀老頭你黃泉酒水三杯!”
牧野蒼雙眼不禁濕潤了,不過身在武威侯府,他自身也是如履薄冰,步步為營!
“現(xiàn)如今,武威侯的原配,華貴夫人據(jù)聞是上山禮佛去了,這一走便是三四個月,門閥世家行為處事就是大氣。也正因如此,臻古才敢讓我李代桃僵,自己出外風流快活。不過,據(jù)聞不日華貴夫人就要禮佛回府,屆時我性命就變得飄搖如草芥起來了!”
替荀老頭血仇,手刃黑貂狼!
這是牧野蒼日思夜想的事情,不過,他在縱身跳江時就心中暗自發(fā)誓,若上天再給他重生機會,一定手刃黑貂狼。
而不是假以他手,否則,以牧野蒼現(xiàn)如今冒牌世子的身份,不說擊殺黑貂狼,即便是將整個十里坡連根拔起,瓦片不留了也不是難事。
“臻古世子?…世子!”
牧野蒼沉靜在悲痛的情緒之中,連一旁臻威武的輕喚聲都沒有聽清。
“嗯?”牧野蒼突然轉(zhuǎn)醒模樣,眼神一瞥道;“嘿嘿!很好,威武世兄你不清楚,這些日子可是憋得本世子,情動難耐了??!趁著母親大人還在空冥山禮佛參禪,本世子就隨你出府看看,也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狗日的,看你那色樣,先前本少還真以為你臻古改性了!”
心中咒罵連連!
臻威武表面上卻是點頭哈腰,一幅狗奴才的樣子,狹長雙眼瞇成了一道黑色縫隙,連連應(yīng)承;“好好!威武我這就辦,這就去辦!”…..
蓮花縣,顧名思義,從高空俯視看下去,整個縣城狀若蓮花!
大乾帝國的城縣分布,一般來說一個縣分為九大鎮(zhèn),每個城縣設(shè)置兵營,兵營共分兵種三塊,分別是刀弩衛(wèi)、長槍衛(wèi)以及鱗盾衛(wèi)。
在大乾帝國律法之中,一縣設(shè)一都尉,都尉就是一個城縣的最高軍事長官,統(tǒng)攝三營,不過實際上,似乎是大乾寶帝有意提高文臣地位,真正掌控全局的卻是一縣之令。
這也難怪,武可安邦,文可治世!
大乾帝國立邦以來,已有甲子歲月,過去了足足七十年時間,這七十年整個大乾帝國蛻蛇化龍,早已進入了烈火烹油,鼎物繁華的時代。
大乾帝國現(xiàn)如今已進入治國的程度,大乾律令有意提高文臣地位,也無可厚非!
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大乾帝國畢竟是馬上得天下,盡管大乾寶帝有意提高文臣地位,好制衡均平文武雙方群臣的勢力,不過,對于帝國高層而言,武將的勢力依舊枝繁葉茂,要遠勝文臣。
因此,大乾帝國善武之風依舊盛行!
“滾開!”
“滾開!”
一群武侯府的豪奴,如同撥草尋蛇,浩浩蕩蕩前行,阻擋在前面的行人,紛紛避讓,敢怒不敢言。
每年盛秋季節(jié),就是武侯府豪奴下縣收租的時候!
武威侯府什么地位?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大乾帝國不設(shè)宰相一職,不過相對而言,武威侯在大乾帝國中的權(quán)柄地位,卻是能夠堪比宰相,只是名義不同而已。
能夠成為武威侯府一員,氣焰自然囂張跋扈非常,這些豪奴每年下去秋收,即便是縣令也要奉送禮銀。
若是武侯府的這些豪奴,假以顏色,即便是縣令也十分愿意與其稱兄道弟。
“娘親!娘親!”
一名發(fā)絲稠密,頭扎倆個沖天發(fā)髻的小女娃仿佛被嚇到了一般,哇哇大哭了起來,手中還緊撰著一串冰糖葫蘆。
“滾開!哪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一名目光精銳的豪奴,看那小女娃阻攔去路,怒不可遏,揚起一鞭就要凌空抽去。
那鞭通體烏黑,宛若蛇蟒,鞭梢在空中莎莎嘶響,管中窺豹,這揮鞭的武侯府豪奴氣力絕對小不了,要是這一鞭抽打在了小女娃身上,怕是直接能要去半條小命。
“香兒,我的香兒!”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道哭啼聲音,一名婦女橫沖上前,直接將那啼哭中的小女娃護佑在了身下,悲戚求饒;“大爺饒命,小女娃不懂事,饒命??!”
“饒命?”
那豪奴冷冷的笑了起來;“也不開開眼睛,連威武侯世子的去路都敢阻攔?無知婦孺,賤命一條老子今日就連著將你和這小女娃娃,送上西天!”
武侯府的豪奴,平日里頭耀武揚威,囂張跋扈慣了,又怎么會將區(qū)區(qū)一倆條貧農(nóng)的小命看在眼中。
更何況,這次下縣收租可是有“臻古”隨行??!
良機難尋,又怎能不賣弄一下手段,朝著武侯嫡子表表忠心,它日或許就晉升一級,平步青云也說不定。
啪啪啪!
這一鞭,鞭梢抖動,撕裂空氣直接朝著那對婦孺狠狠抽了下去。
“娘親!”
“香兒!”
那婦女死死將小女娃護佑身下,而那小女娃卻是哇哇啼哭,聲音十分凄涼,眼見武侯府豪奴行兇,圍觀眾人卻沒有一人敢施以援手。
畢竟,瞎子也能夠看得出來這群壯漢衣著不凡,個個身魁體壯,顯然都是練家子,而且這揚鞭的豪奴,唯恐眾人耳聾聽不到一般,一口一個武威侯府,早已表明了身份。
圍觀的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等待這一猛鞭落下,那對母親定是血肉模糊,死于非命的悲慘命運。
就在這時,千鈞一發(fā)!
“唳――”
陡然之間,一道黑影飛竄了出來,一腳就將那豪奴踹飛了出去,摔了一個狗吃屎!
“誰,是睡,哪個尺了雄心豹子蛋的,敢踹武侯府的淫!”
那豪奴狼狽之極的從地上爬起,門牙磕掉了倆個,暴怒無比的咆哮了起來。
眼見先前威風凜然的豪奴摔了一個狗吃屎,狼狽爬起時候門牙磕掉倆顆,說話也是含糊不清了起來,圍觀眾人發(fā)出一陣高低不一的噓笑聲。
威威侯府從上至下,不談權(quán)柄滔天的武威侯,即便是眼前這群奴才,也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囂張氣焰怕是傾盡九天之水也難以澆滅。
“葛老子的!”那豪奴罵罵咧咧,他可是武威侯府的人??!平日里頭,就算是縣令大人也要對其察言觀色,稱兄道弟的存在,又什么時候出過這等亂子?
更何況,今日不同可是有武侯嫡子“臻古世子”一同隨行?。?br />
“混帳!”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陡然飛竄上前,一個耳光狠狠甩了過去;“狗咬主人?你這狗奴才還反天了不成?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第六章狗仗人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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