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姐看著一臉茫然的盧凡,心中輕嘆一聲,她清楚,如果真的要論對遺教的感情,盧凡肯定是他們弟子里最深厚,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在這里生活。
一時(shí)之間,七師姐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盧凡,只好說道:“小師弟,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天道宗有可能取締宗派,但是我們一定也會受到優(yōu)厚對待的,所以你放心吧?!?br />
“可是那個(gè)時(shí)候,剩下的,只有天道宗,沒有截教了!”盧凡一臉悲傷的神色,“難道我們就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天道宗取締我們截教,一點(diǎn)反抗之力都沒有嗎?”
七師姐張了張嘴巴,最終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如果截教真的有這個(gè)本事,又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呢?
見七師姐不開口,盧凡心中更是情緒難忍,晶瑩淚珠,從眼眶流出。
三師兄曾經(jīng)跟他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一想到天道宗即將取締他們的宗門,成為蓬萊島的主人,他心中就充滿了不平。
第一次,盧凡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他從未渴望過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shí),在一間頗為高雅的廳堂里,掌教就于正座,蒼老的面龐上露出充滿善意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看似有些勉強(qiáng)。
他的目光對視的,正是下方右側(cè)的座位上的一名中年男子上。
這名中年男子一臉正氣,華服在內(nèi),道袍在外,道袍表面,刻有玄妙紋理,似乎隱含大道之理,格外奇妙。
他端坐在椅,雖無泄露氣息,但是在他周身,有流光若隱若現(xiàn),儼如他就是一尊天神,代表著天道落入塵間一般,令人可畏。
這人,正是天道宗的宗主,李天道。
“看樣子,李宗主的修為又是更深一層了,似乎突破在望了。”感知到李天道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流光,截教掌教表面上向他祝賀,但是內(nèi)心卻是一片沉重。
“張掌教,你說笑了,雖修為精深,但想要窺破天機(jī),印證大道,卻是難上加難,你又何嘗不知道,如今的修真界,已經(jīng)陷入了瓶頸,無人可跨過金丹,邁入元嬰之境。”李天道搖搖頭,輕嘆一聲,語氣中,真真切切,透露出無奈的情緒。
張掌教沒有說話,因?yàn)樗览钐斓老胍墒裁础?br />
果不其然,李天道扭頭看向了張掌教,笑道:“不過,張掌教,你也應(yīng)該清楚,想要邁進(jìn)元嬰之境,就必須得借助貴教島上的仙石,方才能夠窺得那一絲天機(jī)?!?br />
張掌教心中輕嘆一聲,暗道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不過他內(nèi)心,依舊是想要再拖延幾番,因此,他張了張嘴巴,正欲開口,卻不料李天道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張掌教,你在開口前,最好想清楚,不然,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后果,我相信,你是不愿意看見的?!?br />
李天道話中威脅之意,實(shí)在赤裸,讓張掌教面色變了又變,握著扶把的干枯手掌微微顫抖,手背上,似乎因?yàn)榇罅Φ年P(guān)系而顯現(xiàn)出青筋跡象。
驚怒交加的表情,在張掌教的臉龐展現(xiàn),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緊握扶把的手掌一松,整個(gè)人的氣息瞬間萎縮幾分,連說話的力氣,也都緩輕一些:“說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天道的手指輕輕敲動(dòng)著扶把,微微一笑,說道:“這就對了嘛,何必一直板著臉,為難著自己呢?對不對?其實(shí),本宗要的很簡單而已,只要你接受本宗的意見,截教依舊還是可以繼續(xù)在蓬萊島生存,甚至門下弟子還可以多出如今的數(shù)百倍,數(shù)千倍,你們截教不是一直都很注重傳承嗎?有了那么多門下子弟,你們截教就可以得到很大的傳承,這不是很好嗎?”
張掌教面龐的肌肉抖了一抖,終是忍不住冷笑一聲:“但最終也是屬于你們天道宗的,你們不就是想要吞并我們截教嗎?”
“誒,張掌教,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嘛,這叫擇其善者而從之,本宗不也是為了你們好嘛,不然的話,總會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島擾亂,也總不是一個(gè)事情,你說對不對?”
張掌教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天道,那些所謂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修真界的諸派門人嗎?如果不是李天道的授意,他們敢如此肆意妄為?
偏偏偌大截教,竟是沒有一個(gè)可以鎮(zhèn)壓得住他們,好歹他們也曾是謫仙遺教啊!
一想到這里,張掌教頓感心身俱疲。
見截教掌教依然沒有給出一個(gè)正確的答復(fù),李天道臉色瞬間一變,冷冷說道:“張奎!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本宗念你年事已高,又是帶傷在身,還在苦苦維持著宗派的精神下,才如此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莫要得寸進(jìn)尺!本宗也坦白跟你講,今日,你要是再不給出答復(fù)的話,就莫怪我天道宗與你截教的多年情誼,舉宗踏平截教!”
李天道再也不耐煩,整張臉龐上布滿了陰霜寒意,見張奎還這般磨磨嘰嘰,再也不掩藏他心中所想,徹底撕下那張?zhí)搨蔚拿婢?,赤裸裸的威脅之意,涌進(jìn)張奎耳里。
“你難道真的執(zhí)意如此嗎?”張奎沒想到李天道說撕破臉面就說撕破,氣得怒眼圓睜,猛的起身,怒指著他,喊道。
“我也是為了修真界的未來著想,”李天道冷冷的看著張奎,神情淡漠,“我們困在金丹期已經(jīng)一千年了,足足一千年了啊!你想一想,一千年,究竟是什么概念?多少金丹大能,因無法突破元嬰之境,壽終就寢,以至于,我們修真界,一直在外頭,說不上任何話語權(quán),只能夠一直被迫得屈服于其他界的命令!”
說到這里,李天道難以按耐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嘶吼起來:“你告訴我,難道你很甘心嗎?你甘心受到這樣的屈辱嗎?就像是卑賤的螻蟻一樣,隨時(shí)都可能被碾死,有時(shí)候,我真的會認(rèn)為,我們的生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張奎怔怔的看著李天道,他沒有想到李天道竟然是有如此深層的想法。
“所以,為了你的宏圖霸業(yè),就該犧牲截教嗎?”張奎冷靜下來,看著李天道,問道。
“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qiáng)食,這怪不得我,”李天道看著張奎,眼珠微微一轉(zhuǎn),“當(dāng)然了,如果你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的話,那么我倒是可以在百年之內(nèi),不對你們截教下手,甚至還會保護(hù)截教,如何?”
張奎皺眉,暗道李天道會有這么好心?
不過,張奎還是出聲問道:“什么事情?”
“本宗最近需要沖沖喜,因此想要納一房妾,你門下的七徒弟,是一個(gè)不錯(cuò)的苗子,只要你答應(yīng)本宗,將她許配給本宗當(dāng)妾侍,本宗就許諾你百年內(nèi),不再對蓬萊島以及截教出手,如何?”
第八章 卑鄙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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