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見床上沒有了動靜,料想,老夫婦倆已經(jīng)睡著了。這才大著膽子往出鉆,探出頭來,眼前的東西模模糊糊地戳在那兒,又不禁轉(zhuǎn)過頭,向床上看去,想要確定一下老頭兒到底有沒有睡著。不看還可,一看,他險些叫出了聲兒。
只見,老頭兒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直直地盯視著自己。
小耗子倒吸了一口氣,向后退了一下,但畢竟是久經(jīng)考驗的人,立馬沉穩(wěn)了下來。
老頭兒,雖然睜著大眼睛,但只是睜著,沒有一點兒表情。
“睜著眼睛睡覺。”小耗子斷定到,同時,大著膽子,在老頭眼前晃了晃手。
那雙大眼睛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小耗子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站起身,在床上找到了那個小木塊兒,拿起就要走,可突然看到,老太太一張胖大的臉,扭過了一邊,正呼呼地睡著,于是一個歪主意涌上了心頭。于是,又不顧驚醒老夫婦的危險,轉(zhuǎn)過床,躡手躡腳的來到床的南頭兒,輕輕的提起尿桶,挨著老太太的鼻子,慢慢地放了下去。這才輕手輕腳,得意地走到墻邊,攀上墻,鉆過洞,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娘地,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币灰娦∽鱼@過墻洞,大力不禁罵道。
“快說說怎么樣?”六猴兒,一把把小耗子拉到了大哥和老王的跟前,焦急地說道。
小耗子看了看騰龍,又看了看老王,才慢慢地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又是如何把藥掉的包,如何躲到床下,老頭兒又是一個睜眼睡覺的怪人,自己又是如何把尿桶放到了老太太的鼻子底下等等,都一一的說了出來。
“好!這回可有好戲看了!”大力叫道。
“老頭兒,明早, 一定得挨罵?!绷飪焊吲d地說道。
騰龍和老王倆,相互對視了一下,也不禁笑了起來。
大家都躺下睡覺了,一夜無話。
且說第二天,天剛亮,老夫婦屋里就鬧了起來。
“你個老東西!”老太太罵開了,“你中什么邪了,把尿桶放在我鼻子底下,灑了一床,你他媽是不是想用尿淹死我啊??????”
“不不不?!崩项^兒連連賠不是,“我沒放那兒啊?!?br />
騰龍五人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太太鬧了一回,終于停了下來。老頭兒,雖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只當是自己昨夜睡迷糊了,把尿桶放錯了地方。
老頭兒,看看天有些亮了,于是穿好了衣服,來動屋外,把密信附到了鴿子腿上,放飛了鴿子。
那信鴿帶著密信飛出了小木屋,飛過了一座座大山,一片片樹林,最后在一片湖泊上空盤旋了幾圈后,直直地飛進了一個樹洞,從一頭正在睡覺的黑熊身邊飛進了一個昏暗狹窄的隧道,在隧道里不斷地盤旋著,不停地咕咕地叫著。
隧道里,一個昏昏欲睡的站崗人,聽到了鴿子咕咕的叫聲,立馬驚醒了過來,伸出胳膊。那鴿子便快速地落了上去,站崗人忙從鴿子腿上取下密信,一揚胳膊,放飛了鴿子,轉(zhuǎn)身向隧道里走去。
一間屋里昏暗暗的,床上睡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咚咚!”一陣緊急的敲門聲。
“誰???”男人被叫醒了,抬起頭問道。
“老板,北哨崗有情況?!?br />
老板忙下地開了門,那個隧道里站崗的人快步走進屋里。
“老板,北哨崗有四個人進來了?!闭緧徣苏f著把密信遞給了老板,老板接過信,走到油燈旁,點燃了燈,看了起來。
“嗯?!崩习宕_信地點了點頭,說道:“北哨崗進來了五個人,自稱是游客,但老李說他們不是,現(xiàn)已在他的小木屋里住下了,讓咱們派幾個人過去,偽裝成他的親戚?D?D就說是來體驗野外生活的,就在那所有的人用早餐的時候,他把麻醉藥下在那五個人的粥里,將他們麻倒,咱們派去的人再把他們帶過來?!崩习搴唵蔚卣f了一下密信上的內(nèi)容。在屋里來回地踱了幾圈,突然停住了腳步,說道:“行!這事兒,也好辦,你去安排一下,叫大催去?!?br />
“是!”那站崗人答應(yīng)了一聲,便向外走去了。
“等會兒!”老板叫道。
站崗人轉(zhuǎn)過身。
“叫他多帶幾個人去,給老李帶點賞錢過去?!崩习逭f罷,拜了拜手。
站崗人走出房間,繞過彎彎曲曲的隧道,穿過一個大廳,又繞過幾個彎彎曲曲的隧道,最后來到了一座小屋前。
他“咚咚”地敲了敲門。
“誰啊”屋里問道。
“老板有任務(wù)?!彼啙嵉鼗卮鸬馈?br />
屋里人開了門,站崗人進了屋,把老板的任務(wù)傳達給了大催。
“我還以為什么大任務(wù)呢,就這么簡單?”大催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最好小心點兒,來的這五個人,可不簡單。老板叫你多帶幾個人過去?!?br />
“不就是帶幾個被麻翻了的人回來嗎?!贝蟠咭廊惠p蔑地說道,“還用多帶那么多人?”
“告訴你!”站崗人極其嚴肅地說道,“出了事,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br />
“好好!我知道了?!贝蟠卟荒蜔┑卣f道,“你回去吧,我得準備一下。這就出發(fā)了?!?br />
站崗人威嚴地看了大催一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且說大催,叫了兩個人來,帶了繩子和馬匹就上路了。
三個人,翻過一座座高山,穿過一片片樹林,在晨曦中前進著。
“大哥,我這肚子都餓了?!币粋€小弟抱怨道,“咱這次完成什么任務(wù)啊,怎么連飯都不吃就出來??!”
“是啊?!绷硪粋€小弟符合著說道,“這大清早,也沒吃飯,連勁都沒有了,怎么完成任務(wù)?。俊?br />
“這回??????”大催得意地晃蕩著腦袋,“可是一個好任務(wù)?!?br />
“什么好任務(wù),人都餓扁了,該怎么完成?。俊?br />
“完不成又得挨罰啊?!?br />
“哈哈!這回保證完成,咱們到老李那吃頓早飯就完成任務(wù)了?!贝蟠哒f著,狠狠地抽了馬一鞭子,向前快速地奔了去?!暗苄謧?,跟著崔哥混,能有完不成的任務(wù)嗎?”大催飛馳著向前跑了去,“快去快回,趕緊回去領(lǐng)賞?!?br />
倆小弟,相互看了一眼,料定這回必是一趟發(fā)財?shù)暮脵C會,“走!”說罷,狠狠地抽了坐下馬兩鞭子,“快去快回!”倆人嚷叫著,跑開了。
紅彤彤的太陽終于爬了出來,一抹新紅的陽光,射到了小木屋里,騰龍五人,雖說預(yù)料到老頭夜里不會對他們下毒手,但依然心驚肉跳的過了一夜,整整一夜,誰都沒有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上一覺,早早的就醒來了。
“他娘地,天亮了?!贝罅τ行┎话驳亓R道,“一會兒就該吃早飯了?!?br />
“還有熱乎乎的粥喝呢。”六猴兒諷刺地說道。
“粥里還有糖呢?!毙『淖舆鲟橹?,“萬一老頭兒起來發(fā)現(xiàn),兩個紙包掉個了,他再把它調(diào)回來,可咋辦呢??????”
一句話提醒了所有的人,也震驚了所有的人。
“他娘地,小耗子!”大力叫道,“你他娘地,有沒有準兒?。堪炒罅刹幌敫C窩囊囊的死?!?br />
“小點兒聲兒!”六猴兒急忙叫道,你這不都讓人聽見了嗎,明明沒掉,也得去看看!”
“這的確是個問題?!崩贤醪粺o擔心地說道,“如果他要是把藥調(diào)過來,我們可就都完了!”
“這倒也不難,”騰龍堅信地說道。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騰龍。
“我們不能再去看那藥有沒有掉包兒了?!彬v龍接著說道,“一會兒吃早飯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用一種他們四人從沒有見過的,堅定目光看著他們,說道:“我先喝粥,如果我沒事兒,大家再喝?!?br />
“大哥??????”眾人幾乎同時叫出聲來,欲待說什么。門外響起了老頭兒的聲音。
“大家醒了嗎?老頭兒一邊開鎖,一邊說道,“今天天兒挺好的,大家收拾收拾,快點過來吃飯,一會兒,我?guī)Т蠹页鋈マD(zhuǎn)轉(zhuǎn)?!崩项^兒說罷快步地回屋了。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吧?!彬v龍命令性地說道。
其實,大家一夜也沒有脫衣服睡覺,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只不過是,抻抻衣服,拽拽褲子而已,
“要俺說。”正在拽褲子的大力突然說道,“干脆把倆老家伙,吊起來一頓打,我就不信,他不說?!?br />
“說你個頭,告訴你個陷阱,你也跳去?!绷飪悍瘩g道。
“別說是綁了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咱也得小心點兒啊。”小耗子認真地說道,“人家在暗,咱們在明啊?!?br />
“不要亂殺無辜?!崩贤醪蝗痰卣f道,“這一對老夫婦心腸也夠好的啊,”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他們用的不是麻醉藥,我們不就完了嗎?!?br />
騰龍心里也覺得這對兒老夫婦心腸不錯,但他卻什么都沒說。
“老舅!”屋外響起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騰龍五人相互看了一眼,示意他們已經(jīng)來了。
且說,大催,帶了兩個小弟,快馬奔到小木屋外,突然減慢馬的速度,讓馬慢慢地向小木屋走去,自己同倆個小弟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慢吞吞地來到小木屋下,疲憊地叫道:“老舅!老舅,快出來接接我,我都快累死了?!闭f著,便沒聲了,真好像累死了一般。
“吆!”老頭兒驚喜地 叫道,“你怎么來了,”說著,早就“噔噔”地下了樓梯。
“這怎么一大早就來了啊/”老頭提高了嗓門說道,“我這是,怎么了,要不就一個人也不來,要不就都來了,我屋里還有五個客人呢?!崩项^兒注視著大催的眼睛說道。
“咦?”大催很是疑問,“老舅這兒,可是除了我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客人了。怎么今天還有五個客人???”
“這五個客人可了不得。”老頭兒大聲贊道,“快進去看看吧。”
恩,好,我去看看!”大催說著上了小木梯。
【本章完】
第六章木屋險換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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