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試用小插曲

    對小胖子張翼揚的一番戲弄，原本是想原本想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小胖子竟然來了犟勁，竟然有要把“柳海磨穿”之意。

    眼前這個小胖子圓圓的臉，胖胳膊胖腿，走路看著都一搖三晃，蒼海不信他能堅持下來。所以，索這放假幾日里給他來個魔鬼式訓練，讓他的十度熱情盡快的消退下來，該干嘛干嘛去。

    蒼海和小胖子一前一后離去，小胖子那一步一扭的走姿不讓柳清剛喝到口中的茶水噴出去了大半。

    小胖子聽見動靜，扭過胖胖的臉，狠狠地回瞪著柳清那奚落嘲笑的眼神。

    “還呆在那里做什么？快走?。　鄙n?；厣?，看到張翼揚正氣鼓鼓地瞪著柳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搖了搖頭，邊走邊說：“要身無外物且無雜念，你瞪他做什么，你有鴻鵠之志，何以和燕雀較真呢！”

    小胖子一聽這話也對，這才收回眼神，抬起小胖腿跟了上去。

    此時正值暮春時節(jié)，后花園里，綠樹陰陰，花木繁盛。

    一進院門，便是兩棵直入云霄的蒼虬古樹，枝葉繁茂，盤根錯節(jié)，旁邊附著幾棵清翠的松柏，再往里走，便是用各石子堆砌的甬路，路兩邊多是桃樹、杏樹、柳樹等，三五成行，郁郁蔥蔥。甬路兩邊往里處是各是一片花圃，此時花圃中開著各的花兒，花間蜂蝶飛舞，黃鶯吟唱，熱熱鬧鬧，爭奇斗。再往里便是一池春水，春水上有一小拱橋，過橋后便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一角置角一座亭子，亭子中有圓桌石凳，匠心別具，四周楊柳低垂，花兒飄紅，落英繽紛，只在墻角處有一巧奪天工的假山，用太湖石交疊堆砌的假山，假山上樹著幾棵翠柏，高處流下幾絲涓涓細流，令人心曠神怡。

    蒼海就把張翼揚帶到拱橋后面的空地上，其實這也是他經(jīng)常習武的地方。

    一路走來，張翼揚睜著自己那雙小眼睛，園中美景目不暇接，讓他眼花繚亂，不住贊嘆：“太美了，太美了，我家的花園也就是一園子的亂花，沒想到花園還可以設置成這樣，若不是師父帶我來，我還真以為到了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了呢！”

    “家父喜歡清靜，所以后花園的布置全是他的興致使然?！?br />
    “哦。我爹天天就是喜歡數(shù)銀子，他可沒這份興致，再說雖說美，哪有銀子來得實在！”

    蒼海沒有回答，站在空地上，對著張翼揚說：“先扎一個時辰的馬步，然后再練習兩個時辰昨日教的那套拳法，最后把我們住的房間打掃一遍，記住，要窗明幾凈，屋墻潔白，總而言之兩個字：干凈！去吧！”

    “師父，這太殘酷了吧，我……”抬頭看了看逐漸升起的太陽，暗自想著這三個時辰是個什么概念。

    “要覺得累可以不干，回家去，繼續(xù)做你的公子哥！”蒼海順水推舟說。

    “哼！我才不要！扎就扎！”胖胖的小嘴一撅，兩腿一弓，如坐小板凳般扎在那里。

    對于旁人來說扎馬步還沒這么累，但是對于張翼揚來說，確實有些困難，這么胖的，哪能得住呢，所以蒼海也就是故意讓他受番罪，體會到其中的艱辛不易，不如做他的公子哥舒服，說不定一累，就不學了，而是回家快快樂樂做他的公子哥了，可沒想到。這家伙胖胖的外表下也有顆堅實的恒心，愣是堅持了下來。

    這暮春時節(jié)，風兒也不似初春時那般料峭寒冷了，而是一派暖意襲人，人們也都已換下夾襖，換上了春衫。

    在春日暖陽的照下，扎了半個時辰的張翼揚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腿腳晃動，有些力不可支了。

    “師父，快來我這汗淌眼睛上了，幫我擦下啊。”沖著坐在亭子里正悠閑的同柳清喝茶的蒼海說。

    蒼海如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喝茶。

    平日里的小胖子從未覺得小亭子有這么可愛、這么令人神往過，現(xiàn)在他覺得這小亭子對于他來說簡直就像天堂，他多想坐進里面享受片刻的涼爽??！

    叫了半天聽里面沒動靜，又對著旁邊的柳清說：“柳清大哥，幫我揩把汗唄?！?br />
    柳清不理，依舊與蒼海談笑風生。

    “柳清，擦汗。”小胖子生氣了，大聲地說。

    “讓別人幫忙也這么理直氣壯？”柳清抬起頭一臉疑問。

    “大哥，給擦把汗，不然我這就站不住了?！闭f著，兩和腿真的晃悠起來。

    “這，有什么好處呢？”柳清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

    “你快說吧，你想怎么著？”小胖子不耐煩地說。

    “昨個兒我去逛程家鋪子，看到他們新進了一批古玩，其中有塊玉佩我特喜歡，可我爹不給買，這咋辦呢？”

    “我給買還不行嗎？”小胖子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了。

    “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告訴我爹和我娘?！?br />
    “好，成交！”這時小胖子才松了口氣。

    拿了汗巾，替小胖子揩去汗珠，“哎，看把你熱的，我勸你別跟他學了，什么啊，我哥那武藝也不咋的，可比不上你爹給你請的師父，你啊，要不跟我學行醫(yī)吧，這個起碼不用在這大烈日下暴曬??！”

    “哼！不許說我?guī)焿脑挵?，不然玉佩不買了??！”小胖子沖柳清翻了個白眼，將臉扭在一邊。

    “喲，本事見長啊，竟然知道護著師父了?！被仡^看著亭子里的蒼海說：“喂，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啊，讓你這么死氣白賴的非跟著你？”

    “你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死乞白賴，哎呀算了，不用你了，快走開?！?br />
    “喲，這不卸磨殺驢嗎！都給你擦完又說不用我了?！睔獾脤⒑菇硪蝗?，扭頭離開。

    剛走幾步回過頭來，“這可是你不讓我擦的，咱說好的程家鋪子的玉佩你可得買！”

    “哼！買你個頭，給我擦了兩把汗，就要玉佩，我這汗太值錢了吧！”小胖子忿忿地想，不過小眼一轉(zhuǎn)，暗想：買就買吧，不就是花倆錢嗎！這兄弟間畢竟手足情深，萬一這柳清看到玉佩高興，說不定會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呢。

    “哥，看這小胖子沒有，還挺倔，我看你收了他得了，免得他這么。”柳清將汗巾子往石桌上一扔，翹起二郎腿說。

    “讓他試幾天，吃幾天苦頭，說不準就回去了?！鄙n海面平靜地說。

    “我看不行，剛才我試探他，覺得他是勢在必得啊?！?br />
    “哦！看不出來?。　?br />
    “你說你走了啥運，咋迷住了這么個小胖墩，要是個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美女多好，兄弟我也跟著沾沾喜氣?！绷逋嶂^眨著長長濃密的睫毛憧憬著。

    “你呀，真是不正經(jīng)?！鄙n海用手戳了一下柳清的額頭。

    “就你正經(jīng)，哥，對了，你脖子上掛的那個墜是哪家姑娘送的吧，要不整天跟個寶貝似的，天天戴著。我看一眼都不行?！绷逄剿鞯难酃鈷哌^蒼海臉。

    會心一笑，神秘地眨了下眼睛，“你猜吧，就是不告訴你！”

    “肯定哪家姑娘送的！”用手指著蒼海走出去的背影狡黠一笑。

    “一個時辰到了，快去練習拳法，記住是兩個時辰?！鄙n海嚴肅的對扎著馬步在那里暈暈糊糊的小胖子張翼揚說。

    “師父，能容我喘口氣么？”蒼海話一出口，小胖子張翼揚立刻癱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

    “容你喝上這杯水，喝完馬上去！”說著，放在石桌上一白玉大碗。

    “還是師父疼我，知道我想喝水?！边呎f邊跑了過去，當看到這白玉大碗不但碗口寬，而且還很深，不嘆道：“哎呀，這碗真是大啊，師父太好了?！?br />
    張翼揚慢慢喝著水，“師父，我這喝水不能太急，所以得容我慢慢喝，師父，這會日頭大，你且進亭子歇著，等我喝完叫您?！?br />
    “知道么，這書上說了，一杯為品，二杯為飲，這三杯四杯就是飲驢了！這馬翼揚，你喝這么一大碗，三四杯可不止吧，那可就是飲那什么了。”柳清邊說邊晃著二郎腿。

    “哼！變著法子罵人，我瞧不起你！”小胖子馬翼揚白了柳清一眼，竟自又喝起來。

    “書上說又不是我說的！”柳清也回敬了馬翼揚一眼。

    “書上還說書中自有千鐘粟呢，也沒見哪個讀書者讀書米面來！”小胖子狠狠地回就著。

    “哇！知識見長，沒白學??！”柳清故意以一種全新的眼光看著他。

    ……

    “靜心喝水，不要吵了。”蒼海對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二人說。

    小胖子喝完水，頓時感覺身上的疲乏減了大半，趕緊趁熱打鐵，說：“師父，我練拳了，你且閃邊，別打著您?！?br />
    蒼海嘴角一扯，暗想這小胖子也蠻可愛的。

    一想到可愛二字，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個在風中沖他遙遙擺手的小姑娘。

    那個傻傻地以為自己感覺像好人就是好人的小姑娘，那個在潔白的雪地上與他追逐嬉笑的小姑娘！

    手不往前一，微潤著自己體溫的珍珠墜被手著，不神黯然：不知道遠方的洛小月怎么樣了？是否每天都在為了貼補家用而不斷奔波還是有好心人周濟如自己這般去了書院識文斷字？

    想到這里不心里起伏，往事歷歷在目。

    “大哥，大哥，”柳清在他耳邊大聲喊了兩聲后，蒼海才聽見。

    “嗯，有事？”思緒被生拉強拽回。

    “喲，哥，剛才可走神了，莫不是被哪家姑娘迷住了？”柳清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