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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先皇駕崩

小說:一代帝后之千璇傳 作者:歡樂行走 更新時間:2018/10/20 23:20:13 字?jǐn)?shù):5034 繁體版 全屏閱讀

    “咳咳……”

    紫城,莊嚴(yán)巍峨的乾清宮之中,一位并不是垂暮之年的中年男人,不過三十出頭,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著一身特制的明黃的單衣,在哪個四周雕飾著栩栩如生的巨龍的上,劇烈的咳嗽著。

    男人面甚是蒼白,這種沒有血的將他原本的俊朗都遮住了。

    許是在榻上呆的久了,這病的時間也是很長時間了,心中默默的算一下,大約從去年這個時候便是一病不起,這綿的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

    這病,已經(jīng)將男人所有的元氣都耗盡了,現(xiàn)在甚至是呼一口氣或是吸一口氣,就像是要花費男人很大的力氣。

    也不知這呼吸之間,對他來說,是維持著生命,還是消耗著生命。

    不過他是不會向命運,打從自己當(dāng)年拼盡全力登上這個寶座的時候,自己就是本著這種不的精神,盡管是病榻,可是卻也是一日未曾耽誤批閱奏章。

    雖然自己只是批閱一些大宗的奏章,那些繁瑣的小事都已經(jīng)由自己的義弟處理,盡管如此,每次批復(fù)每一本奏章之時,他都是要休息半晌,有時就那么一本不過幾百字的奏章,他都要斷斷續(xù)續(xù)的批閱一個時辰。

    可是雖然如此,他還是奮斗者,不死不休。

    “咳咳……”男人身邊的太監(jiān)見此,非常有眼的趕緊將一方潔凈如玉的手帕遞過去,看皇上似乎是沒有要動的意思,便是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嘴角的鮮血。

    這肺癆之病,當(dāng)真是來得兇猛,咳,夜夜咳,無論是多好的藥物,千年人參前前后后用了五支,什么補氣養(yǎng)血,潤肺止咳的藥物也都是用的頗多,可是卻是完全止不住。

    這咳嗽總是止不住,因此這皇上無論是白日還是晚上這一年多來,能睡個好覺的時間都是屈指可數(shù),這般病者,再加上休息不好,自然是越來越虛弱。

    御醫(yī)已經(jīng)被皇帝一怒之下斬殺了五人,一時間人人自危,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在皇上眼里,他們死了還能有千千萬萬的人給補上,根本就是如草芥一般。

    不過許是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皇帝也是將嗜血的脾氣收斂了不少,許是想為自己死后積累福氣,來生能投個好胎。

    這病,當(dāng)真是要讓人把自己所有的鮮血都給咳了出來,這補藥的速度遠遠及不上消耗的速度,的元氣便是被這般一點點的消耗殆盡。

    “皇上,恕老奴一聲勸,您已經(jīng)批了一個時辰了,休息一會兒吧,奴才看的真是心疼啊?!币慌缘乃坪跷⒎诸H高的太監(jiān)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已經(jīng)跟了皇上十幾年了。雖然是大不敬之罪,可是他內(nèi)心里已經(jīng)將皇上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一般,實打?qū)嵉年P(guān)心和維護。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般的真心,皇帝也是對他不薄,讓他一身榮華的的活到了現(xiàn)在。

    皇帝并沒有回他的話,也沒有對他的勸誡做出反應(yīng),反倒是問他,“安子,我讓你去喚墨王爺,可在路上了?”聲音很是虛弱。

    “在路上了,奴才已經(jīng)派人去催了?!卑沧釉谝慌暂p聲說道。

    “嗯。”皇帝就算是這么恩了一聲,也是感覺花費了大量的力氣,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是‘風(fēng)燭殘年’一般,早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不一會兒,又一個小太監(jiān)跑來宣道,“墨王爺來了?!?br />
    皇上并沒有說話,而是使了個眼,意思就是快宣,他感覺自己的時日不多了,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他要有所打算。

    墨王爺很快便是到了,進屋先是行禮,“微臣叩見皇上。”

    “平身?!?br />
    “謝皇上?!?br />
    這才看得清來人的面貌,很是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養(yǎng)子,卻已經(jīng)達到這個位子,實屬不易。

    皇上示意周圍的人都下去,太監(jiān)們井然有序的退下。

    “寡人自知時日不多了,可是唯有一件事卻是實在放心不下。”皇上提起了精神說道。

    “皇上必定能康復(fù),切不要失去信心?!蹦t之趕緊說道。

    “寡人的寡人自己知道,愛卿不必寬慰,生死寡人已經(jīng)看淡?!被噬险f道。

    “不知皇上放不下的可是陛下的幼子?”墨謙之大膽的猜測,皇帝這幾年一直無所出,不是胎死腹中便是出生不久便是夭折。后宮之事實在是頗為兇險。

    幾年下來,唯有這個孩子存活,可是孩子的母親也是不幸難產(chǎn)而死,出生之后,便是由皇帝最為愛的皇貴妃——姚貴妃養(yǎng)。

    “還是謙之懂我。”皇帝已經(jīng)不再是自稱寡人,并且也是喚起了以前他還未成皇帝之時,對墨謙之的稱呼。

    墨謙之有那么一瞬間想到了當(dāng)年的那些事情,頗為感慨?;实凼窍脒@般,讓他念起當(dāng)年的手足之情,勢必要在自己死后,保住自己唯一的兒子。

    虎毒不食子,皇上也是一個父親啊。

    “謙之自當(dāng)竭盡全力,保住李家唯一的血脈?!蹦t之跪下磕頭像皇帝保障。

    皇帝常自稱寡人,沒想到到最后還真是成了寡人,身邊能相信的就那么一兩個,真心待他的,除了安子,便是這個義弟,謙之為人頗為正直,且有一諾千金之說,這時候謙之這般保證,李乾的心這才算是真正的放下。

    “謙之,有你這句話,足矣?!被噬险f道,似乎是心情有些開心,皇上忽然感覺喉頭一緊,便是又開始不停的咳嗽。

    “乾哥,要保重龍體?!蹦t之見此趕緊上前為皇上輕輕的捶打背部,為皇帝順氣,乾哥,這乃是當(dāng)年兩人一同在江湖之中游歷的時候所喚的名字,這闊別幾年再次聽到,李乾感覺甚是溫馨。

    皇上知道這些年是自己不對,站得高了,很多事情都是看不開,就比如這權(quán)勢,總想著什么都放在自己的手里才算是心安理得,便是對跟隨自己多年的謙之都是變樣的奪走了軍權(quán),謙之卻是本身子使然,并不在乎這些??墒亲约哼@番做法,卻是實在是說不過去。

    不過,謙之還是沒有怪自己,雖然自己有點臨死之前利用以往的情意,拜托謙之好生照顧自己的兒子,帝王自古薄情,這般做法,李乾卻是沒什么愧疚的感覺。

    “沒事,無礙?!被噬险f道,便是靠在了椅子中,整個都貼著椅背,像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一般,微微的閉著眼睛,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會睡著一般,想必也是累了。

    墨謙之看皇帝似乎有些困乏,便是自行請命告退。

    剛出乾清宮,墨謙之在門前若有所思,步子也是慢了點,若皇上此番去了,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那幾位藩王,都是極其難對付的角啊,天下將亂?。?br />
    墨謙之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拜見,“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
    這宮中,原本還有著三位貴妃,可是自從幾年之前,姚青曼入了宮中,便是只有她一位貴妃了,所以墨謙之便是這般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并不想與她有什么交集,便是不被察覺的慢慢加快了步子。

    可是有備而來的姚青曼豈是會輕易讓他走掉,輕聲喚道,“墨王爺。”

    都這般開口了,墨謙之哪里有繼續(xù)當(dāng)做沒聽到,為人臣子,總是這般身不由己。

    “貴妃娘娘。”墨謙之轉(zhuǎn)過頭,并沒有抬頭,不過以他的武卻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有人在向他靠近,且是只有一人。

    感覺到了一絲目光在自己身長繞,墨謙之更是心中很是不悅。

    雖然時隔四年時間,可是姚青曼覺得,每一次見到墨謙之,仍是會怦然心動,那眉眼無數(shù)次的在自己的心中描畫。

    此番聽到風(fēng)聲,皇上召見他,自己便是火急火燎讓人準(zhǔn)備了一些清熱利咽的粥品來看皇上,可是真正想看的是誰,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些年,無數(shù)個夜夜,姚青曼無不會想起來當(dāng)年的一切,每每想到那一切,她的心無不是在抽痛。

    貴妃背對著眾人,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她現(xiàn)在的臉上全部都是癡迷的表情,好久沒有看到墨謙之了,感覺似乎又瘦了一點,想他一個人也是照顧不好自己吧。

    “謙之……你,又瘦了?!币η嗦穆曇魳O是好聽,像是黃鶯一般。

    可是聽到這個聲音的墨謙之卻是冷下了臉,呵呵,謙之?

    “貴妃娘娘請自重?!甭曇魶]有一點柔情。甚至是說,那聲音之中透著一股冷酷,居然于千里之外。

    姚青曼那張精致的臉上滿是神傷,以前對她那般溫柔的謙之卻是現(xiàn)在這般冷冰冰的,雖然她現(xiàn)在身是皇家的,可是心里卻是滿滿的都只有墨謙之。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謙之。”姚青曼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肩膀的顫抖,住想哭的,不想被旁人看出來什么。

    “臣是皇上的臣子,您是皇上的妃子,是臣的皇嫂,微臣怎敢有什么對您的不原諒?”墨謙之一字字的說出來,可是卻是冷酷至極,將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分的涇渭分明。

    墨謙之其實對任何人都是這般,總是冷酷無情的,無論怎么都會給人以疏遠的感覺,但是唯獨當(dāng)年對她,是那般的柔情,她感覺自己是全天下最為幸福的女人‘

    原本她以為自己能這般一直的幸福下去,可是終是自己錯了,竟然為了那些浮云般的權(quán)勢卻是放棄了自己的最重要的感情,放棄了這個自己此生唯一愛過的人。

    上天若是在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會是如何?選擇與她人共侍一夫,一輩子被限制了,并且每日都是無止盡的陰謀詭計可是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世繁華,擁有無比的權(quán)利?還是雖然平平淡淡,可是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樂得自在?

    呵呵~若是知道感情這般痛苦,自己定然是會選擇后者,可是現(xiàn)在一切似乎都沒有轉(zhuǎn)機了,在一切繁華落定之后,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便是就能解決這一切了。

    “你……還是……罷了罷了,是我的錯,本就不該祈求你的原諒?!币η嗦钌畹睾袅艘豢跉猓猛?yán)卻是不失溫柔的微笑將自己裝扮,轉(zhuǎn)過身去,優(yōu)雅的向著乾清宮走去。

    那里,還有自己的夫君,那萬人之上至尊無比的皇上在等著她,無論如何,她是知道自己最為要做的是什么。

    感覺到那人的離開,墨謙之才慢慢地抬起頭,看著姚青曼那挺直的脊背,忽然從那華貴的背影中感覺到悲涼。墨謙之也沒有多看,便是只是輕輕巧巧的瞥了一眼,便是轉(zhuǎn)身繼續(xù)走了。

    兩個曾經(jīng)那般深愛著彼此的兩人,便是這般,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就這般,背對著走開。

    終是選擇不同,道路也便是沒有交集。

    不過,墨謙之并不恨她,只有因愛才會生恨,自己現(xiàn)在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愛了,自己的心已經(jīng)死了,自然是生不出恨來。

    回到自己的府中,墨謙之坐在書房之中,看著那太陽越來越虛弱,最終炙熱的光線卻是慢慢的消退,這就像是現(xiàn)在這燁梧國一般,逐漸的衰落。

    “王爺,是晚飯的時間了,可要傳喚?”管事的仆人過來提醒王爺。

    “宣吧。正好有點餓了?!蹦t之說道。

    一道一道的菜式被送了上來,似乎是知道王爺最近很是煩憂,竟然都是王爺最愛吃的東西,王爺雖然心情不好,不過看到這些東西倒也是有了點食。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的鐘響——‘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響聲很是具有穿透力,都城之內(nèi)似乎無人不聞之變,這乃是喪鐘,唯有國喪的時候才會有人敲響它。

    這個時間,莫不是……

    “是喪鐘……王爺,皇上……想必是……”來福在一旁說道。

    墨謙之夾菜的手忽然頓了一頓,便是放下了碗筷,心中忽然有點傷感,畢竟當(dāng)年的情義還是存在心中。

    “撤了吧?!蹦t之說道。

    來福自知是不能說什么,自家王爺總是那般的冷酷,整天繃著一張臉,不過這個皮相卻是不差。為此也是吸引了不少的桃花,不過似乎從那人之后,王爺再也沒有垂青過誰了?

    來福記得前一朵王爺?shù)奶一ū闶且晃幻旭R飛龍將軍的女兒,名叫馬文英,雖然名字里帶著個‘文’字,可是卻是絲毫和‘文’字不沾邊的。

    文英自是跟著父親長大的,飛龍將軍乃是一個英雄,上陣殺敵甚是驍勇,并且以一個直心思的效忠皇上,沒有絲毫二心,若是論臣子,他定是絕佳的,可是教育女兒卻是不合格,是隨著文英的子,將她變成了‘一代女將軍’的模樣很是威猛。

    文英自打第一眼見到王爺,便是一見傾心,感覺就是喜歡這千年冰山,可是王爺對她從來不多看一眼,倒不是文英姑娘丑,相反文英姑娘身上有一股子英氣,倒也是不錯的。

    文英不似旁人家的大家閨秀,愛上了卻是不敢聲張,偷偷地進行,文英卻是個豪爽的子,這般愛上便是窮追不舍,最后逼得墨謙之和她打了一架,打的她是屁滾流,說是,你若是再跟著我,我便是見一次打一次了。

    文英姑娘傷心絕,在家里閉門不出三個月,那時都淪為大家的笑談。不過馬將軍并不因問自己女兒受委屈便是要和墨謙之沒完,相反,還是去找墨謙之拼酒,兩人都喝了個大醉而歸。

    文英后來也是放棄了這份愛情,跟著父親一同到各處打仗。

    墨謙之雖然是有點冷酷,但是其實還是挺善良的,對于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其實還是很溫柔的。

    比如說,皇上。當(dāng)年在皇上還是沒有繼位的時候,兩人曾一同去闖蕩江湖,出生入死,很是驚心動魄,這般下來,卻也是種下了深厚的感情。

    后來皇帝登基為帝,可是卻是像是變了一般,越來越是看中權(quán)勢,感覺對自己很是忌憚,不過墨謙之卻也是對權(quán)利不在乎,倒是樂得做了個閑散王爺。

    雖然身有才能,可是卻是樂得自在?;实鄞坪跻彩菦]有從前那般推心置腹。不過這臨死之前,倒也是反省過來,只有自己才是最為可信的人。

    墨謙之感覺很是凄涼。

    不過,這皇城想必是快要亂了吧。皇帝只剩下了一個年僅僅四歲的長子,像是一頭嗷嗷待哺的小羔羊一般,才剛剛懂事,便是要面對這些個豺狼虎豹。

    朝堂之上,無論是哪一只,想必都是吃下去便是連骨頭都不吐的家伙。

    還有以前皇帝冊封的藩王,在四個方向,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呢,不曉得會不會趁著這亂世之時,就起兵謀反呢。

    罷了,不想那么多了,就那般吧,三日之后想必就是幼皇的登基儀式了,雖然皇帝登基是要在先皇喪事完全籌辦之后,才能登基,可是,其實登基和不登基,差別的只是那一個儀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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