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調查

    連著幾日，城中百姓皆在夸贊著誓王，朝中大臣但凡是拎得清的，亦都紛紛明里暗里獻殷勤，唯獨一人對池瑾然嗤之以鼻，那人便是太子殿下池凰。

    這五弟連連立，在父皇面前可謂是出盡了風頭，相比之下，太子倒顯得一無是處了。久而久之，為鞏固太子之位，池凰不得不才采取了些行動。

    這日，他又將心腹召集了來，一同商討對策。

    “殿下，現(xiàn)城中百姓像中了邪似的敬著五皇子，把五皇子吹得跟個神仙似的，咱不能坐以待斃?。　庇腥朔治隽艘环蝿?，越發(fā)覺得該有所行動了。

    池凰幽幽抬眸，面上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這事我早有打算，你們只管聽令去辦便可，其余不必擔心?！?br />
    眾人聞言后不湊了上去，輕微的耳語聲時斷時續(xù)，與此同時，兩扇朱紅漆門緩緩闔上，內里時不時發(fā)出幾下子唏噓聲，約莫有半個時辰之久，門才被人由里推開。

    就在傍晚時分，一則消息于城中迅速散播開來，道是當今五皇子在未被封王前曾做了不少腌?H事，更有甚者傳其曾殘害良家婦女、壓榨地方百姓……各種污之詞替代了原先的盛贊，不過短短幾個時日，池瑾然便成了人們口中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至于這消息源頭在何處，無人知曉。

    竹柔顏也無心情用膳，拉著池瑾然就往屋里走，本是紅潤的臉頰瞬間變黑，“外頭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兩道煙柳眉幾乎糾成了一條線，可見她是多么著急。

    “本王也不知，”池瑾然似笑非笑，薄緊緊抿著，“這么快便有人耐不住子了，看來此番所為定是沖著本立不久來的?！?br />
    他也猜到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不過是將自己名聲給毀掉罷了。以謠言誣陷人的手法看似拙劣，實際上卻最為有效，畢竟百姓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東西。

    “若不然殿下想想法子，堵住悠悠眾口是要緊事。”竹柔顏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急望著對面的人。

    現(xiàn)若想找出散播謠言之人絕非易事，可又不能將此事放之不管，該如何妥善辦好此事成了難題。

    “此事還需本王好好想想，該如何辦才好，你在府中也不必坐立不安，”他云淡風輕道著，似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一切照常便可?！?br />
    竹柔顏也不再追問他到底如何想的，既然他都不急，自己也不必太過擔心。

    當晚圣旨到了府內，池瑾然跟著公公入了宮，心中清楚此事是鬧大了，估著父皇是聽聞此事后，才會連夜召自己入宮的罷。

    幾十支明黃的蠟燭燃起，將御書房照得亮堂堂的，皇帝見兒子來了，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喚人掩門。

    “兒臣接到圣旨后立即入宮，不知父皇有何事召見？”池瑾然在離皇帝二丈遠的地方站定，炯炯有神的雙眸可同黑夜明珠相媲。

    皇帝面無表情，中卻不平靜，鑒于皇五子前不久才帶兵剿匪有，此番也并未吐出甚苛責之語，但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少不得。

    “你應該猜到朕為何宣你入宮，”皇帝垂下手，纖塵不染的案上多了本折子，“按理說此事你應擔些責任，但朕念還未釀成嚴重后果，便不再苛責于你，你從明日開始便著手調查市井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務必給朕一個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br />
    此事已涉及到皇家顏面，若不再加緊處理，百姓還不得反了？就算百姓不反，朝中也必定會有大臣上奏。早些解決了此事，不僅是對朝廷好、對百姓有個交代，也是為了五皇子自身聲譽好。

    這道理池瑾然自然明白，現(xiàn)得了父皇的命令，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去辦，“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負您的厚望。”

    皇帝的這般敲打他是明白了，左不過就是調查謠言之事，若是處理得妥當還好，若是處理不好，自己不抵過，終究是不得人好眼的。

    池瑾然出了宮便吩咐莫月著手調查，前兩日倒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待到第三日時，在一家酒肆中發(fā)現(xiàn)了線索。彼時莫月正在吃酒，恍惚間聞得旁桌有三兩個著粗布衫的百姓正談論著有關誓王之事。

    許是二人都醉了七成，這一說話，便不知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

    “二柱你可知道不，近日京中那流言可不是平白無故就散播開來的。”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笑聲道著，嘴邊黑痣上的毛顫了幾下子。

    而后那桌子的人開始談論起來，聲兒不大不小的，落入莫月之耳，卻顯清晰異常。自那日起，莫月派人跟著這幾人，一路順藤瓜，到了太子的頭上。

    池瑾然聽了莫月的稟報后，帶了幾個證人入宮了，去時恰好太子也在。

    “父皇，兒臣已查清楚了事情，今日入宮來匯報結果?！彼麆傄ス蛳拢瑓s被皇帝給攔住了。太子于一旁靜靜觀之，內心隱隱不悅。

    “既如此，便細細道來。”皇帝長驅直入，也不再兜圈子了，在座之人皆知今日來所為何事。

    池瑾然擺出了一系列物證，后要將人證給帶上來時，卻被告知人證已于馬車上咬舌自盡了！緊要關頭人死了便是死無對證，這下子素來鎮(zhèn)靜的誓王開始心慌了起來。

    “父皇，兒臣也調查了此事，經過幾日的不懈努力后，終于得知究竟是誰散播此謠言?！碧友壑虚W過一抹嘲諷，繼而上前幾步，“左使大人私下做了什么，想必心里應該清楚吧。”

    而后太子一口咬定謠言為左使大人散播，池瑾然沒了人證，自是不好再多說什么。皇帝聽了太子之言龍顏大怒，一氣之下罷了左使大人之職。

    出了宮門，太子冷言相道：“許久未見五弟，別來無恙啊?！?br />
    “等著瞧吧?！背罔恍表四侨艘谎郏瑥街鄙狭送醺霓I子。

    幾日后，新左使大人上任，上任之日收到了的池瑾然的一件賀禮。誓王王府內，池瑾然手執(zhí)著杯盞喃喃道著，“本王此番也是有所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