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扎力的聲音飽經(jīng)滄桑,可能是長期抽煙的原因,聲音有些低沉,但卻十分的有感染力。
教課書上的獨龍族的確是生活在中國的南方,溪扎力的祖上也是在那里,但是在多年以前,溪扎力的祖上有人得到天授文字,忽然會了法術(shù),成為了部落中的大巫師。
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發(fā)現(xiàn)把這些文字一特殊的手法紋在身上,竟然能夠瞞過上天,甚至有些人全身紋滿了文字能多活上幾十年。
這一直成為他們這支生活在獨龍河下游部落的秘密,但是有一天,一個陌生的漢人流落到他們部落中,他們平靜的生活徹底的被打亂了。
這個人本來是受了重傷的,活是活不了的,獨龍族人為他療傷并且用天授的文字為他延長了壽命,但是沒有想到這人卻不是知恩圖報,卻上演了一場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他傷好后離去,但沒有過多長時間,幾十個武藝高強的人闖進了寨子中,一夜間,無數(shù)的獨龍族人死在了血泊之中。
大巫師耗費自己的生命,擋住了這些人,讓剩下的族人全部都逃走,往北逃走,逃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讓他們過上隱居的生活。
并且這些天授的文字不允許在顯出來,他認為這是他用上天給的文字,掩蓋住了很多事實的,所以這次族人的死全部都是上天給的懲罰,所以以后族部分不允許在紋這樣的文字。
只有部落中能感應(yīng)到北方隱隱召喚的人,有機會能成為族中大巫師的人才能在身上紋上這些天授的文字。
陳玉蟾點了點頭,他忽然感覺到一絲的困惑,自己自從服用了金丹以后,也感覺到北方的呼喚,難道金丹和溪南臉上的文字有某種的聯(lián)系?
正在他低頭沉思的時候,溪扎力拍了拍陳玉蟾的肩膀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這支寨子的秘密,要么你就死在這里……要么你就留下來,你自己選,不用想著逃跑,附近都是竹林,沒有我們指路就是再有經(jīng)驗的獵人也走不出在這里的……”
陳玉蟾大吃一驚,溪扎力的每一句話都想一個一個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面,他感覺暈暈的,有些不知所措。
溪南看了父親一眼,忽然臉上更紅了,她是喜歡上了陳玉蟾,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她知道寨子里的規(guī)矩,不然也不會把陳玉蟾救回來。
現(xiàn)在按照寨子里的規(guī)矩,陳玉蟾肯定是要留下來的,當(dāng)年自己的母親就是這樣留下來的,后來嫁給了自己的父親。
“噌”的一聲,陳玉蟾站了起來,“我不能留下來,我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我要去北方,去北方,去找出解救我死去的父親和三個叔叔的辦法……”
溪扎力沒有理會陳玉蟾的言語,把手中的煙袋輕輕的在鞋子底部敲了敲,微微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又看了看陳玉蟾道:“如果你能留下來,我把我們寨子最漂亮的姑娘嫁給你……”
溪南出神的看著陳玉蟾,她看到了陳玉蟾臉上的堅決。
“不,大叔,我還是要去北方,我們家族中人中了詛咒,就算是我留下來也活不過四十歲的,如果我留下來娶了你們寨子中的姑娘,這才是對姑娘不負責(zé)任……”
陳玉蟾的話鏗鏘有力,每一句話中都透著堅定,溪扎力笑了笑,他腦海中的記憶閘門又被打開了。
他們一直很小心,他們寨子周圍的竹林就是按照大巫師留下的陣法所中,外人基本上沒有闖進來的可能,只有極小的機會才會有人無意闖進來。
就像是當(dāng)年溪南的母親一樣,一個地質(zhì)勘探隊的人,她到這寨子中的時候也是和陳玉蟾這樣,一心想要離開,但是最終她還是留了下來,只不過是時間的關(guān)系。
忽然間,外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鐘聲,溪扎力一家人都猛的站了起來,墻上的獵刀獵弓瞬間被取了下來。
溪扎力不在理會還在的陳玉蟾,急忙開門想外邊跑去。
陳玉蟾走出屋子門的時候,和溪南家對應(yīng)最遠處的一間房子燒的正旺,人們都在手忙腳亂的提水向房子上澆去。
溪扎力正站在寨子中間最高的一個木質(zhì)小樓上,他的身邊還站著兩個他他衣著差不多的人,他們手中的弓箭崩的緊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弓箭不時傳出一陣嗡嗡聲,一支箭簇好像閃電一樣向遠處飛去。
陳玉蟾也隨手要撿起地上不遠處的木盆,就要向火場上奔去。
背后忽然刮起一陣冷風(fēng),讓陳玉蟾的脖子上面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于此同時溪南清脆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小心。”
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陳玉蟾剛才終于吃了頓飽飯,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只見他身體猛的一個大大的旋轉(zhuǎn),手臂上隱隱的泛出一股金光,手中的木盆就狠狠的砸在了從他背后向他襲擊的事物身上。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嗚咽聲,一團白色的身影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一頭鉆進了遠處的竹林之中。
陳玉蟾正要追去,但卻有比他更快的,一支箭簇已經(jīng)飛向了竹林之中,里面?zhèn)鞒鲆宦暯新?,接著就是竹子被撞斷的咯喳聲音?br />
好在人多,失火的屋子離水源又近,房子的大火轉(zhuǎn)眼間就被眾人撲滅了。
一對年紀有些大的老人正蹲坐在房子不遠處不住的抽泣,面前的房子的大火雖然已經(jīng)熄滅,但是這房子是用竹子建成,極易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燒的七七八八了。
溪南正在不住的輕聲的安慰著這兩個老人,溪勇領(lǐng)著幾個寨子中的青年獵人已經(jīng)鉆進了竹林里面。
溪扎力鐵青著臉從木樓上面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音,此時他的心中積攢著一股怒火,房屋被燒還是小事情,但是剛才屋子里還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因為行動不便活活的燒死在了屋子里面。
他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竟然讓來人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們這支獨龍人生活在這里與世無爭,和外界根本沒有什么接觸,肯定不會和外邊有什么仇……
他向救火的人群中喊了一聲,人群涌動起來,很多青壯的人往自己的屋子里跑去,不多時他們手中提著獵刀,背上背著弓箭就在村子中間集合起來。
木質(zhì)小樓上的人向下喊叫了一聲,溪扎力帶領(lǐng)著村寨中的人就向木樓人指的竹林中鉆了進去。
兩個剛剛失去親人的老人還在不住的抽泣著,房屋的門口放著一具已經(jīng)燒的焦黑的尸體,溪南也好像受到了感染一樣,兩個肩膀不住的聳動。
陳玉蟾把木盆放在了地上,他感覺這是一個逃出去的機會,趁著這時候的混亂,他想試一下,看能不能逃出這里。
四周的人仿佛是沒有注意到陳玉蟾,他往一間竹屋后面一閃,身體快速的向竹林跑去,等到了竹林邊兒上,他望溪南那里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的道了聲謝謝,便一頭扎進了竹林之中。
溪扎力感覺有些不對,進了竹林中后,前面不斷的發(fā)生著聲響,誘惑著他們向前趕去。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這片竹林的布局他比誰都清楚,但是追了半天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但是前面一直還有聲音,不斷的引誘著他們不斷向前。
溪扎力往后擺了擺手,停下了腳步,借著微弱的光,他往地上看了看,地上到處都可以看見雜亂無章的腳印。
他捏起地上的泥土嗅了嗅,在看了看竹林的草中被疾跑過去撞斷的草枝,“不用追了,我們追的這些不是人,是狼……”溪扎力忽然道。
“首領(lǐng)……”
“笨蛋,狼會在我們寨子里放火嗎?來人十分的高明,我們到現(xiàn)在連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些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于此同時,陳玉蟾也停下了腳步,因為他面前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袍的人,一股股冰冷的氣息從這人身上往外擴散著,他的猛然出現(xiàn)讓陳玉蟾嚇了一跳。
他忽然間想起了那個夢,在一個黑暗的甬道中,他看見的那個狼頭人的夢,在夢中那個狼頭人也是一身黑衣的打扮。
四周靜悄悄的,陳玉蟾手里默默地抓上了身邊的一根有些發(fā)黃的柱子,暗暗的試了試力度,他感覺自己如果用力拔的話,拔出來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
如果面前的人敢向自己走過來,他一定會用這跟竹子狠狠的砸向他,對于自己的力量,陳玉蟾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對面的黑袍怪人并沒有向前走動,只是一聲不響的看著陳玉蟾,晚風(fēng)正不住的吹動著他的黑色長袍,給他平添了幾分的神秘。
忽然間黑袍人動了,陳玉蟾也暗暗的使出了力氣,可以看見竹竿被慢慢的拔了出來,很多的竹蟻正驚慌失措的從松陷的泥土中四處奔散。
黑袍人并沒有像陳玉蟾想的那樣撲過來,只是輕輕邪邪的笑了一聲道:“你丟的東西還給你……”
陳玉蟾有些詫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黑袍怪人的手中向自己飛了過來,直直的砸向自己的胸前。
他雙手趕快一接,手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感覺,正是他不久前丟失的裝金丹大要的木盒。
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充斥在陳玉蟾的胸間,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面前的黑袍怪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有遠處的竹林被夜風(fēng)不斷的刮起,響起一陣陣如天籟般的竹濤聲……
第17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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