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去醫(yī)館實習

    這一夜估計最難挨的就是憐兒了吧，剛才跑出去看見小姐半夜大鬧的，心知小姐那經絡圖是背完了，可是自己呢，連那幾個藥材都認不下來，不禁心里升起了失落感。一夜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最后直接跑到院子里，借著守夜家丁的油燈看起了醫(yī)書。

    第二天清晨，趙老爺起了個大早，直接奔晨曦的屋子去了，敲敲門見沒人應，心知是這鬼丫頭還在睡覺，加大了力度敲這門。敲門聲攪擾了晨曦的美夢，晨曦沒好氣地喊道：“聽見了，別敲了，大清早的擾人好夢?！甭犚姵筷氐谋г?，趙老爺不禁心里好笑，這會知道難受的了，昨晚你那大喊大叫的還驚擾了全府的人呢，現(xiàn)在讓你也嘗嘗這被人攪擾的滋味。

    晨曦慢吞吞的打開房門，原以為是憐兒叫自己起床的，可開門一看，不禁嚇了一跳，是爹？這大清早的爹怎么這么好心情的，晨曦剛想開口，卻見趙老爺開口了：“晨兒，快收拾收拾，一會隨我去醫(yī)館?！壁w老爺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晨曦迷迷糊糊嗯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嘴里還不住念叨著：“一會去醫(yī)館，一會去醫(yī)館，嗯？去醫(yī)館？”突然晨曦瞪大眼睛，自言自語道：“去醫(yī)館？什么意思，看來我這就算是可以實習了？好耶~~~~”

    一陣歡呼，晨曦連忙回屋端起盆子就奔井口去了，簡單的梳洗了下，便來到書房，看見爹早就收拾好坐在桌前看書等著自己了，晨曦連忙跑上前去，趙老爺見晨曦來了，也沒說什么，轉身帶著晨曦向門口走去，晨曦跟在父親身后走著，也許是先前天興奮了，竟然忘記了憐兒，這會才想起來，連忙小跑幾步，趕到父親面前，問道：“父親，那憐兒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趙老爺?shù)拇鸬馈?br />
    晨曦一聽這話倒是不干了，臉瞬間拉了下來，說道：“我去醫(yī)館了，那憐兒怎么辦，您不是答應好要一起教憐兒的嘛，怎么現(xiàn)在就放棄了？我知道憐兒基礎差，可是這也不能是您放棄憐兒的理由啊，憐兒可是很聰明的，您不能就這么放棄憐兒?！背筷鼐镏∽觳粷M的接著道：“您要是放棄不教憐兒了，那么晨兒就再也不學醫(yī)術了，就麻煩您再找一個人接您的衣缽吧?！闭f完腦袋一揚。

    趙老爺聽著晨曦連珠炮似的說話，不禁心里又氣又喜，氣的是晨曦壓根就沒了解情況就瞎胡鬧，這就是對自己這個爹的極大不信任。喜得嘛，就是看見晨曦這般有情義，趙老爺癟癟嘴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假裝生氣吧，面對這么個鬼丫頭，哪兒裝的下去的，笑著說吧，那這面子放哪，這丫頭以后還不翻天了？

    正在趙老爺為難，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憐兒匆匆忙忙的跑了來，見到趙老爺和晨曦站在門口，趕忙上前道：“姐姐，姐姐，這是憐兒剛給您包的桂花糕，醫(yī)館那兒忙，中午可能沒空吃飯，給您把這個帶上，餓的時候吃?！?br />
    趙老爺和晨曦相視一下不說話了。見此情景，憐兒奇怪的問道：“老爺，姐姐，你們這是怎么了，是我說錯話了，還是？”

    晨曦連忙拉過憐兒的手道：“沒有，沒有，謝謝你憐兒，我這是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呢?！背筷剞D過頭看看趙老爺接著說道：“憐兒，我去醫(yī)館，你跟我一起去吧，醫(yī)館那么忙，說不上什么時候忙起來，連家都回不來，這見不到你，想你了怎么辦啊?！?br />
    聽見晨曦的話，憐兒心里暖暖的，憐兒何嘗不想和晨曦一起去，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小姐對自己就像親姐妹一樣，憐兒早就離不開晨曦了，可是趙老爺不開口，自己又能說什么呢，連忙開口安慰道：“沒事的姐姐，我去藥材鋪認藥，我一定努力學習，到時候藥認會了，再去醫(yī)館陪姐姐，到時候還能幫上姐姐和老爺?shù)拿?，那多好啊?！?br />
    聽見憐兒的話，晨曦心知冤枉爹了，不好意思地看看趙老爺。趙老爺見晨曦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沒好氣的轉過臉，壓根不理晨曦認錯的眼神。

    晨曦見爹不搭理自己，心里滿不樂意的，想到：誰叫你不跟我說清楚的，不管，反正要把憐兒帶去。

    晨曦回過頭看著憐兒道：“那怎么行，這藥材鋪在東面靠山的地方，而醫(yī)館又在西面人多的地方，這一東一西的，我這一天見不到你就想的不行，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吧?！?br />
    原來，這趙老爺為了草藥的質量，不愿意從那些奸詐的藥材販子那買藥，要求下人們親自去山里采，采回來自己處理好再往出賣。因為這樣，趙老爺為了節(jié)省時間和運費，直接就把藥鋪開在了離山比較近的城東邊，而醫(yī)館呢，自然就開在了城中人口最多的西面。

    聽見晨曦的話，趙老爺心里也是一動，趙老爺深知自己的女兒雖然性格活潑可是朋友卻少的可憐，城中大戶家的孩子，女兒嫌他們頑劣，不愿和他們來往，現(xiàn)在見女兒和憐兒感情這么深，也猶豫著自己把她們分開到底對不對。

    可趙老爺怎么知道，現(xiàn)在的晨曦早就不是原來的晨曦了，現(xiàn)在的晨曦，在前世可是知交遍天下呢。

    趙老爺見兩個孩子這么說，也考慮是否帶憐兒一起去，畢竟醫(yī)館里男的多，女的少，女兒去了也需要人照顧。

    趙老爺回過頭，見兩人低著頭不說話，感覺就像是生離死別，趕忙開口道：“好啦，憐兒，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反正醫(yī)館也有藥材，正好，晨兒閑了也能給你說說，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币姷@么說道，晨曦心里高興極了，充滿感激的看著爹，趙老爺見女兒感激的看著自己，心里自是高興的很，憐兒趕忙上前向趙老爺?shù)乐x：“謝謝老爺?！?br />
    趙老爺怕耽誤了時辰，擺擺手道：“好了，快上車吧，再說下去，天就黑了。”二人吐吐舌頭，相視一笑，便向門外的馬車跑去，見兩個丫頭手拉手跑出去，趙老爺會心笑了笑，也走出了家門。

    醫(yī)館離家還真不近，馬車走了好一會才到的。停穩(wěn)了馬車，憐兒先下了馬車，連忙轉身扶下身后的小姐和老爺，三人一起走進醫(yī)館。

    進了醫(yī)館，這人還真不少，坐著的，站著的，見趙老爺進來連忙起身問好，趙老爺見眾人向自己行禮問好的，連忙走上前向大家作揖還禮，并拉過晨曦道：“晨兒，你和憐兒先下去，換身衣服，一會出來看我給人瞧病的，順便帶上紙筆，有什么不懂的記下，等休息了我給你講解。”晨曦點點頭拉著憐兒下去了。

    沒多大一會，晨曦和憐兒就換好衣服出來了，見爹已經坐在桌前替人診脈了，也沒上前打擾和憐兒安靜的站在趙老爺身旁看著。

    說這診脈，晨曦在前世多少還是會點的，見趙老爺手指輕輕的在病者手腕上按壓，-也能看出些門道，不過這可苦了憐兒，什么都看不懂，無聊的站在一邊，就剩下看那來來回回的人了。

    趙老爺過真是醫(yī)術了得，診過脈之后便提起筆，刷刷在紙上寫下藥方，遞給了憐兒道：“憐兒，拿著藥方去旁邊抓藥吧，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去藥柜前幫我抓藥，認藥，藥柜上的伙計會教你的，去吧?！睉z兒接過藥方道了聲：“是，老爺?！鞭D身就去藥柜了。趙老爺回頭看看晨曦道：“你先用心看爹似如何做的，記下來，上午吃飯的時候爹給你講解?！?br />
    晨曦聽見爹的話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安靜的站在一邊。

    時間倒也過得快，晌午了，趙老爺見沒什么病人了，對伙計吩咐了一聲就帶著晨曦和藥柜上的憐兒進后堂了。

    飯菜倒也簡單，三個青菜而已，趙老爺坐在桌前并沒有伸手去端飯，抬頭問晨曦道：“晨兒，看了一早上你現(xiàn)在說說，都看到了什么？”

    晨曦見爹問自己，看著爹道：“剛來的時候見爹跟病人診脈，不過眼睛倒是看著病人的臉，這就應該是瞧病時的，望診和切診吧，至于爹并沒有按醫(yī)書上說的進行聞診，問診，估計此人應該是久病纏身了吧，應該是經常來醫(yī)館的瞧病的?！?br />
    趙老爺聽見女兒鬼靈精的回答，不禁笑笑，想到：看來還是小看這鬼丫頭了。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瞧病講究望，聞，問，切四法。主要是通過看病患的臉色，眼睛的顏色，嘴唇的顏色初步判定病患所患疾病的程度。聞，指的是，聽病患說話的聲音，看病患咽喉，肝肺是否有問題。問呢，就好理解了，是說，詢問病患近日的身體感覺，看是否有所不適，初步判定病癥。切呢，就是最主要的了，通過病患的脈象查看病患具體是身體狀況。”

    趙老爺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切脈又稱寸口診法，腕橫紋初向上，約一寸處，將其分為三段：寸，關，尺。左右手的寸，關，尺分屬不同的臟腑，右寸反映肺的情況，右關反映脾胃，右尺反映人之命門；左寸反映心，左關反映肝，左尺反映腎與膀胱。行醫(yī)者一般以三指定位，先以中指定好關部，若病患身材高大，布指宜疏；矮小者，布指宜密，小兒則用拇指診脈，不分三部。晨兒，你是初學之人，應先了解正常脈象，一般脈象稱為“平脈”、“常脈”，正常脈象一般一炷香的時間約為1050至1200次左右，節(jié)律規(guī)則，脈型不粗不細，不浮不沉，不剛不弱。其次，晨兒你還必須要記住什么是浮脈，沉脈，細麥，洪脈，諸如此類的不尋常脈象，這些都是行醫(yī)者必備的學問，今天你就先記住先前我說的切脈的手法就好，晚上回府，我會找出相應的醫(yī)術，你就一個一個的背記吧。你先前說的沒有錯，研習醫(yī)術之人就是要有很強的背記夫，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心態(tài)，嚴謹?shù)娜チ私饷恳粋€步驟與效，有疏忽那可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