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猶豫

    聽晨曦這樣說，憐兒趕忙道：“不是的姐姐，我，我就是害怕你生氣。我知道，我的想法真的很虛榮，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可是對于宮里的生活，小時候聽老人們說起來，好像是很好的，所以就想嘗試一下?？墒俏艺娴暮ε履銜业臍?，會以為我是愛慕虛榮的人會不理我。從小到大，我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算是和小姐一起長大吧，在小姐受傷之前，您雖然也對我很好，可是還是當(dāng)我是下人，您受傷之后，真的就拿我當(dāng)親姐妹，我真的很高興，也很喜歡呆在姐姐身邊。雖然我想去感受一下宮里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離開姐姐，所以，姐姐怎么決定，我就怎么定，我全聽姐姐的。”

    晨曦聽見這話，不禁笑笑，輕輕的說道：“傻姑娘，這世界上啊，是沒有那些人能永遠(yuǎn)在一起的，就是親生兄弟，也有分家的一天，跟何況是我們女孩子，長大一點就會要嫁人的，嫁了人不一樣要分開，你個傻丫頭?！?br />
    聽見晨曦這么說，憐兒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知道晨曦說的對，可是，憐兒真的不想離開晨曦。見憐兒不說話了，晨曦接著說：“所以啊，這理想呢，就很重要了啊，雖然嫁了人，就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我們現(xiàn)在還年輕，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實很對的，再說了，你是想嫁入皇家，這還是很好的啊，算是給自己一生做了規(guī)劃，你不應(yīng)該以為是愛慕虛榮啊。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會生氣呢，我會不想去選秀呢？”

    聽見晨曦的話，憐兒眼睛繃得老大，一臉的不相信問道：“姐姐這話說的什么意思啊，聽姐姐的意思，姐姐也想進(jìn)宮？”

    “到說不上有多想，也說不上不想，只是有點猶豫。自己還小，這么早就給自己找婆家了，感覺有點草率了?？墒沁@幾天，我也算想明白了，你說的對，女人嘛，最終會嫁人，這嫁人自然是要選個好人家啦，這天底下的好人家第一就數(shù)皇家了吧，所以也就想明白了啊。這幾天啊，咱們就收拾收拾準(zhǔn)備參加選秀吧?！?br />
    聽見晨曦的話，憐兒呆呆的看著晨曦，很是不解，心里暗暗想著，姐姐前些日子還不想進(jìn)宮呢，再說了，什么好人家，就算姐姐不進(jìn)宮，這將來嫁人也必定是個好人家，干嘛進(jìn)宮??？

    見憐兒呆呆的看著自己，晨曦笑笑輕輕敲了下憐兒的腦袋道：“傻丫頭，看什么啊，不認(rèn)識了？”憐兒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晨曦伸手拉過憐兒的手道：“走，給爹娘說說咱的想法，別讓他們擔(dān)心太久了?！?br />
    說著拉著憐兒向書房去了。趙老爺和夫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書房，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出聲。晨曦拉著憐兒又蹦又跳的來到書房門口，故意大聲說道：“爹娘，我們想明白了。”話音剛落，趙老爺和夫人趕忙跑出屋來，晨曦和憐兒見趙老爺和夫人匆忙的樣子趕忙上去扶住趙老爺和夫人，扶他們進(jìn)書房坐下，再倒上茶，不緊不慢的，趙老爺和夫人，急忙問道：“想的如何你倒是快說啊，你個死丫頭，吊我們胃口是吧。”

    晨曦和憐兒做了個鬼臉，齊齊站在找老爺和夫人面前道：“爹娘，原諒女兒不孝，女兒們決定去參加選秀了?！?br />
    趙夫人聞聽，趕忙說道：“晨兒，憐兒，你們想清楚了嗎，你們可不要因為你爹得罪縣官老爺就答應(yīng)下來，沒事的，你爹他怎么說也是名聲在外，沒事的，你們要是不想去，咱就不去?！?br />
    晨曦和憐兒撫過夫人，笑笑道：“娘，您老就放心吧，您說，這女孩子大了不也得嫁人嗎，就是我和憐兒不去選秀，再過不了幾年還不得嫁為人妻嗎，還不是要離開家嗎，您說這普天之下，出了皇家還有誰家算得上好人家呢，我和憐兒想嫁進(jìn)皇家也可以理解的嘛，對吧爹?！?br />
    晨曦知道趙老爺?shù)木笃?，要是讓趙老爺知道晨曦這么決定的真正目的，估計趙老爺就是把二人關(guān)起來，也不會同意讓她們?nèi)⒓舆x秀的吧。

    趙夫人聽著晨曦的話，倒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可是趙老爺卻開口了：“晨兒，憐兒，你們想好了嗎，這深宮似海，到處都是勾心斗角的，處心積慮，你們真的就不后悔嗎？”

    聽了趙老爺?shù)脑?，憐兒倒是有點動搖了，拉著晨曦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要不咱再想想。”晨曦回頭看看憐兒，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憐兒的手，示意憐兒放心，便回過頭對趙老爺說：“爹，那您說咱這城里除了咱們趙府有藥鋪，醫(yī)館，別家還有嗎？”

    趙老爺聽見晨曦這么問，心里很是奇怪，想不明白晨曦什么意思，想了想道：“有啊，咱這鎮(zhèn)子再怎么說也是大地方，怎么會只有咱們一家呢？”

    聽見趙老爺?shù)脑?，晨曦詭異的笑笑道：“那爹您說說，這同行是什么呢？”

    趙老爺更加摸不到頭腦了，很想知道這晨曦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接著晨曦的話道：“這同行是冤家啊，這有什么疑問嗎？”

    晨曦聽見笑意更濃了，接著問道：“那爹你說說，開了這么些年醫(yī)館，藥鋪那些同行難道就從來沒有什么不禮貌的動作嗎？”

    聽到這，趙老爺算是聽出點門道了，也笑了起來，道：“就你這鬼丫頭知道的多，什么歪理都能想的出來?！?br />
    “那爹您說說，女兒我說的不對嗎？”晨曦笑著來回晃著身子說道。

    看見晨曦這樣，趙老爺?shù)故欠畔铝诵┬模粗澎`精怪的女兒道：“好啦，這進(jìn)宮選秀的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吧，要是想好了，我們就找時間上京吧?！?br />
    看著這一父一女在這打啞謎，趙夫人和憐兒倒是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啊。這上京和藥鋪醫(yī)館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是老爺想在京城開分號了？

    趙夫人可是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個傻子似的，讓你聽還聽不懂，于是看看晨曦，再看看趙老爺，問道：“你們這都是什么啞謎，說清楚點，這都哪跟哪啊，扯得上關(guān)系嗎，再說了，你這上京，你爹同意，我這當(dāng)娘的還沒發(fā)話呢，不說清楚嗎，你看能不能出了這門?！?br />
    趙老爺和晨曦苦笑了下，這才想起忽略了趙夫人和憐兒了，憐兒倒是好說，可這趙夫人要是脾氣上來了，趙老爺估計也只有聽的份了。于是趙老爺收住笑容，對趙夫人道：“女兒大了，很多事比我倆知道的清楚了。晨兒剛問我，這城里有沒有別的藥鋪和醫(yī)館，又問我同行是什么，這不明擺的嘛--同行是冤家，這一個城里的藥鋪和醫(yī)館之間都有競爭，也都有些摩擦，對于那些卑鄙的小人而言，那不正當(dāng)?shù)氖侄巫允巧俨涣说??？墒悄憧?，咱們藥鋪，醫(yī)館不是還好好的嗎?！壁w老爺緩了口氣接著說道：“晨兒的意思呢，是說這宮里的情形和咱們差不多，都會有競爭，也會有小人拆臺，算計。但是，只要做好自己，那些小人啊，奸險之人啊，也就奈何不了我們了?！?br />
    聽見趙老爺?shù)脑挘w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女兒是打定主意進(jìn)宮了，這不管人心兇險，還是深宮四海，都要靠女兒自己闖了，闖出來那可就是洪福齊天了，現(xiàn)在還是要多鼓勵鼓勵女兒吧，過多的提醒只能打擊了女兒的自信心，讓她放不開手腳，那女兒真的就只有進(jìn)宮做丫鬟的命了。

    趙夫人笑笑轉(zhuǎn)頭對晨曦說道：“晨兒啊，你有自信很好，爹和娘也都相信你的能力，你就放來手腳去闖吧，我們相信晨兒你絕非池中之物?！?br />
    說完就讓就揮揮手讓晨曦和憐兒回房收拾細(xì)軟去了。趙夫人走到趙老爺身旁，挽著趙老爺?shù)母觳?，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淡淡的對趙老爺說道：“老爺，我們?nèi)セ▓@走走吧?！?br />
    趙老爺知道，夫人這是舍不得女兒。晨兒可是夫人身上掉下的肉啊，上回晨曦受傷，晨曦還沒蘇醒的時候，趙夫人不知道哭暈過去多少次，半條命都搭進(jìn)去了，這次女兒決定進(jìn)宮，夫人雖然嘴上是相信，什么絕非池中物，那都是安慰女兒的，其實自己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對于這個夫人，趙老爺還是很了解的，說以沒說什么，只是在夫人抓著自己的手上輕輕拍拍，以示安慰，就和夫人向花園走去了。

    趙夫人苦著臉，帶著哭腔，看向趙老爺，緩緩的說道：“老爺，你說咱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大丫頭早早就夭折了，好容易老天又給了咱們晨兒，可這又……”趙夫人難過的說不出話了，掩面哭了起來，眼淚就像決堤似地往出涌，趙老爺看見夫人難夠的樣子，心里也是難受的禁，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強(qiáng)忍著著心里的苦楚安慰趙夫人道：“夫人不要這么難過，我知道，這晨兒一走，你這心里割舍不下，可我又何嘗不難受呢，晨兒也是我的心頭肉啊，這大難不死，才緩過來沒幾天，這又趕上這事，不過，也還好，不過是進(jìn)宮罷了，說不好皇上見到咱們晨兒的聰明，漂亮，給晨兒封個娘娘什么的也說不定啊?！?br />
    聽到這兒，趙夫人的哭聲更重了，轉(zhuǎn)身鋪在趙老爺懷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我，就害，害，害怕有這么一天，這，這后宮深四海，哪個娘娘的背后沒有個強(qiáng)勁的實力啊，就連那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都是很有來頭的，晨兒要是顯鋒芒，這起先的宮女太監(jiān)就會欺負(fù)晨兒的，要是封了個什么娘娘，這后宮的女人們哪里還能放過這丫頭啊，咱們丫頭這有的罪受了?！?br />
    趙老爺心里也明白這個道理，所謂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晨兒的性格并不是能安于人后的，就看晨兒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勁頭就知道了，這不出頭，永遠(yuǎn)就是個小宮女，受人白眼不說，還盡干的是伺候人的活計，這要是出了頭，那些娘娘們，嬪妃們還不定有什么壞水呢。不過還好，晨兒的身邊還有個憐兒，這小丫頭，雖然年紀(jì)小，可是辦事還是很有一套的，特別是看人，加上聰明伶俐，應(yīng)該能幫上晨兒很大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