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立在了原地,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的四周的墻壁上,居然有無數(shù)手指粗的小孔。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的雙腳,生怕一動,便會有弩箭從那小孔里射出,刺穿他的身體。雖然因著秋水的關系,我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有些惡劣,卻也不想置他于死地啊!
劉小兵和田紅松也都緊張的來到了我的身邊,滿臉擔憂的望著申博的雙腳。只有秋水依然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雖然對她有著好感,卻也不由得在心中報怨:這女人也太冷血了吧?不算如何,申博也是為她而來!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生死嗎?
秋水雙眉皺起,冷冷的掃了四周一眼,才冷靜的開口道:“這么多年過去,這墓葬以前也一直深藏在水下,說不定機括早就生銹失靈了,就算還能勉強射出機弩,力量也不會太強。大家先不要慌張,還是先分析一下機括的分布?!?br />
劉小兵與田紅松對望了一眼,苦笑道:“這玩意,我們可不懂!”
也許是秋水的話起了作用,申博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只是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大家都清楚,秋水的理由很牽強。申博自己更是清楚,自己這條小命,已經到了鬼門關門口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臉色也不由得變了:“秦代以春秋時期的兵器,好像是以青銅為主!”
這時,秋水的臉色才了白了幾分??磥恚埠芮宄@意味著什么!銅會生銹,變成綠色就是生銹了,主要成分是硫酸銅,有劇毒,也就是說,即使它銹掉了,只要還能劃破一點你的肌膚,你也難逃一劫。
申博此刻的樣子有些難看,但身體卻好似已經不再顫抖,也許他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這樣的想法,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必竟,這一切是我所造成的。如果他死了,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想了想,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涌上了我的心頭,道:“我有個想法,我們用一塊和申博體重相當?shù)氖瘔K,在他抬腳的同時,用石塊壓住機括,讓申博全身而退?!?br />
“全身而退?”秋水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這方法太冒險了。成的機率只有五成!全身而退,可能嗎?”
“試試吧,反正等我沒了力氣,那弩箭還是會射出的。與其慢慢等死,倒不如堵一把!”申博如此一說,秋水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讓我們試一下。
那青石臺階的石塊成了我們的目標,我和田紅松,劉小兵齊齊動手,不消五分鐘,一塊完整的青石便卸了下來。試試重量,感覺應該和申博的體重差不多。接下來,便是如何換人的問題!
“老夏,你把石塊送過去給申博,讓他自己換!”
我一掌拍在劉小兵那沒長大腦的腦瓜子上,咬牙道:“**沒長腦子??!我要把石塊送過去給他自己換,他剛接了石頭,我們兩都得成馬蜂窩!”
劉小兵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出聲!田紅松又開了口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我仔細盯著申博的腳下看了看,只見他黑色的皮鞋下,有一塊四方的石塊已經微微陷了下去!我皺起眉,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兩人道:“我們一起動手,想辦法在他腳離開的同時,將石塊壓上去!”
“我們一起?”劉小兵驚叫一聲,在我的怒視中收了聲,略顯不甘的和田紅松一起搬起了石塊,慢慢向申博走去。
到了申博的身邊,我忙過去,一手托著石塊,一手壓著申博的腳。眾人都稟住了呼吸,五雙眼睛齊齊的盯著申博的腳下。就在慢慢石塊的同時,我不經意的抬眼看了秋水一眼。卻見她正一臉緊張的盯著我。我心下一樂,她是在擔心我嗎?
就在我分神的這一瞬間,申博的腳已經微微抬起,他腳下的石塊也緊跟著升了起來。我心下一驚,忙伸手壓了下去,正好使那石塊和地面相平。耳中忽聽“刷”的一聲,墻壁上那小孔里,突然伸出了約一厘米長的箭頭!秋水緊張的驚叫一聲,忙伸手捂著嘴,生怕影響了我們。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變得更加糟糕了起來。機括之上一半踩著申博的腳,一半被我的手掌壓著。劉小兵和田紅松抬著的石塊,也已經挨到了機括的邊緣,卻再也不敢輕易。冷汗從我的額頭落了下來。背著光,我看不清申博的臉,但他的緊張卻已經深深的散發(fā)了出來!
“老夏,現(xiàn)在怎么辦?”劉小兵的聲音輕微的顫抖著。
我平復狂跳的心臟,穩(wěn)了穩(wěn)心神,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墻壁上,那密密麻麻的箭頭。強自冷靜道:“別慌,慢慢來!申博,我這里慢慢用力,你就慢慢放腳。你們兩個先別動!”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異常的凝重。申博的腳在慢慢的,我的手也在慢慢的用力。也不知過了多久,申博的腳終于離開了機括,而我的手掌卻全部按在了機括上,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向了地面,后背更是濕濕的一大片。申博微微吐了一口氣,轉而緊張的看著我,道:“你還好吧?”
雖然知道他看不到,我還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剛才感覺好嗎?”
申博沒有再出聲,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劉小兵和田紅松搬著石塊齊齊發(fā)力,試著用剛才我替換申博的法子,將我的手換出來。一切是乎進展的很順利。突然,劉小兵驚呼一聲,那石塊整個的落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我忙收手,一個轉身,趴在了石塊之后!伴隨著秋水與申博的驚呼,只聽“參參參”的響聲如雨點般鉆進我的耳朵里!
等一切平靜下來,我慢慢的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石塊上,已經插滿了箭羽,猶如一只刺猬!那慘狀,讓我一陣陣后怕!狠狠的瞪了正發(fā)呆的劉小兵一眼,才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劉小兵被我一瞪,吞了吞口水,陪笑道:“不愧是老夏,這樣也沒事!”
聽他如此一說,我一時火大起來,罵道:“你他娘的,存心害老子!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呸呸呸!”申博突然連呸幾聲,道:“這地方別鬼啊鬼的,小心真招來臟東西!”
“你他娘的,還不都是因為你!”劉小兵挨了罵,正沒處發(fā)泄。逮著申博就是一頓臭罵!
申博的臉色也開始臭了起來,正要開口。一邊的秋水適時的冷哼道:“吵啊,剛才的教訓還不夠嗎?一群笨蛋!”
聽她如此一罵,眾人頓時沒了聲音。我卻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
正準備繼續(xù)前行,一聲幾不可聞卻又敲打在心靈深處的嘆息聲,止住了我們的腳步。接二連三的嘆息在這昏暗的墓道里,清晰而滲人。
“聽到了么?”申博顫抖的聲音透著微微的恐懼!
“廢話!這都趕得上飛機轟鳴了?!碧锛t松居然少有的動了怒??磥硭那榫w也不太好啊!
秋水手里的燈光一轉,正好落到一個背對著我們的模糊人影上!隱約間,那人身著一件青綠色的衣服,半蹲在那里,一動不動,那嘆息聲正是從他那里傳出的。
這不會是同行吧?我不由自主的將青竹杖握在了手里。心道:讓你丫的裝神弄鬼,看我寶杖打狗。這樣想著,手里的青竹杖已經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只聽“啪”的一聲,青竹杖反震得我虎口發(fā)麻!我愣了下,那感覺分明就是打在了石塊上!我不自覺的退后向步,后背的涼意更甚:石塊也會發(fā)聲么?
“是石人!”我退到秋水與申博的身邊,心有余悸道。
雖然秋水認為,這些聲響是因為墓道特殊的氣流在石人身體周圍所產生的。但我們還是決定到石人身邊去弄個清楚。因為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太過丟臉,我拿著青竹杖正準備走在最前面。田紅松卻憨厚的拉了拉我,示意他走在前面!我也不和他爭,這時候是發(fā)揮人民解放軍英勇之時了。
因為害怕再次踩中機括,我們每一步都行得極為小心。申博有潔癖,近兩米的墓道,時不時掉落的塵土,讓他不由得縮了縮身子。本來還算英偉的身材,此刻看來,卻有些可笑的拘謹!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那家伙隨著靠近石人的腳步,雙手居然不自覺的抓住了我的衣角,甚至還有進一步環(huán)腰的可能。我拍了拍他的手,不恥道:“放開你的手!”
申博這才反應過來,猛的收回手,尷尬的笑了笑,道:“意外!”
我卻是冷哼一聲,道:“怕就怕,死撐個屁!”
申博也不反談,摸著鼻子,嘿嘿笑了兩聲,依然緊跟在我身后!
說話間已經走到石人身前,身后的秋水示意大家繞到石人前面看個究竟。又走了兩步,我已經能完全看清楚石人的模樣了!青色基底布滿的整個身子上,突兀的著兩只潔白如玉的手,手臂向前伸,似是托舉著什么。石人雕刻的技術相當精湛,眉目如生,盈盈而笑??稍僭趺纯矗膊贿^是一個石人,又怎么可能會發(fā)出嘆息聲呢?我搖搖頭甚至開始懷疑,之前所聽到的說不定是集體幻聽!
劉小兵湊到石人那又白玉手,仔細研究了半天,道:“這玩意是不是玉的!”
我狠狠的敲了他一下:“大氣一點好不好?這才剛進入,里面的好東西多著那!”
劉小兵訕訕的離開石人,但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石人的玉手。
秋水也將目光轉到了石人白色的手掌上面。申博更是發(fā)出驚嘆的聲音:“天拉,這……這顏色分明是天然的,怎么剛好留下兩只手是白色的?”
經申博這一說,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是一塊未著色的石頭。
劉小兵喊道:“快看,那邊還有很多這樣的石人!”
探照燈打過去,剛好照射到一排的白色手掌,那種慘白的色澤反射過來的光,陰森得讓人不寒而栗,恐怖的感覺瞬間布滿了整個墓道。
我強忍住心中的不安,道:“這可能是墓葬的特別安排吧!”
申博微微皺了皺眉,咋舌道:“這也太特別了,不說這雕刻的工藝,就是這些石塊的挑選也絕不是普通貴族能享受的!這里面封印得當真是貂飾?為了一只貓,安期生還真是下血本了!”
我不禁有些奇怪,封印一只貓,用得著這么多石人么?還是當時安期生根本沒有能力殺死貂飾,而只是困住它,所以才用如此多的石人看守?但這些石人真的能守住嗎?
正思考著,突然聽到秋水大喊道:“快跑!那些石人是活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陣石塊摩擦聲音,咔咔的令人牙齒發(fā)酸。那石人的雙手本來是掌心朝上呈托舉狀,現(xiàn)在居然慢慢的變作兩廂相對,繼而手背朝上,最后手掌緩慢的落下?lián)崦ドw,并在上面仔細的。好似一個蹲地太久,膝蓋太酸了一般。
見大家都發(fā)呆的盯著石人,秋水忙催促道:“別看了,待會他們就整體復活,形成一隊的石戰(zhàn)士。天哪,這居然是鬼爪石人!”
我一陣發(fā)懵,之前從秋水手機上的資料了解道:秦時修建長城,無數(shù)青壯年死于其中,在城里村莊中,留下無數(shù)的守寡婦女,其中一個最著名的叫孟氏。她傷心新婚之夫死于長城之下,借助無數(shù)寡婦之怨念,形成鬼爪石人共萬名,推倒長城。這流傳千古的孟江女哭長城的故事,對我而言,始終只是一個笑談而以。在世人眼中,一個女人的眼淚頂多讓自己的男人受不了,哪還真有哭倒長城的力量?但今天看到這野史記載的萬名石人推到長城的故事,反而讓我相信,傳說也并非空穴來風。傳言這些鬼爪石人正是被安期生所留,葬在自己的墓內,并封印了無數(shù)冤魂。此后,經歷不知多少年月,當無數(shù)古墓相繼被人光顧后。他的墓葬卻始終無人敢動,據(jù)說進入之生人,必會引動石人體內的冤魂,使得石人復生,不殺盡生人,石人絕不停手。若這些石人真的如同秋水所言,是安期生所留的鬼爪石人,那這墓也極有可能正是為封印黑貓所筑建的墓葬?
我們沒命的跑向墓道口,誰知道墓道居然已經被三根巨大的條石封住,所留之口,僅供一孩童經過,像我們的體型是斷難通過的。不得已我們只得返回墓道。那些石人已經緩慢的站了起來,盈盈而笑的嘴角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嘆息,詭異的令人心生寒意。
前有石人,后無退路。唯一的出路,就是穿過石人陣,向墓內而去!
一咬牙,拉著秋水就要向前沖。一回頭,發(fā)現(xiàn)申博居然還愣在那里發(fā)呆,嘴里還不住的念叨著:“鬼爪石人,真的是鬼爪石人!”
我不由得火了起來,大聲斥道:“你丫的還不跑,等著做肉餡??!快過來!”
田紅松也是一巴掌擺向發(fā)呆的申博。劉小兵更是不忘嘲笑他幾句。
申博回過神時,已經是面色青白,卻還是定在原地,沒有半分!看來是被嚇得不輕,我忍不住開罵了:“瞧你那沒出息樣,還不如個娘們,你想死就留下,我會照顧好秋水的,拜拜!”
說完我就拉秋水就向前跑!
這一刺激,申博頓時怪叫一聲,兔子般的跑向我們,打開我拉秋水的手,怒道:“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放心,我一定死在你后面?!?br />
身后石人突然長嘯一聲,眼中精光畢射,綠幽幽的,實質般的鎖定住我們!我拿出手槍擋在兩人身前,戒備的盯著石人的下一步動作。身體緩慢的一點點后退,心中暗數(shù)著石人的數(shù)量!雖然不少,倒也沒有資料上所說的萬人之多,頂多也就二十來個吧!心下一琢磨,估摸著是安期生大仙的洞府眾多,這玩意就分散了!心想這也好,要真來上萬石人,那就學著貓和老鼠中那只貓,抽根煙站在那里等著死神到來。
終于,其中一個石人邁開了第一步,轟的一聲,整個墓道都隨之一顫。我暗自咂舌,淡定的心情隨之飄散!這力道,被壓為肉餅那簡直是高估自己的皮肉,這要是被踩住,毫無懸念的會變作地毯,還是質量最差,最薄的那種。心下一陣惡寒,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可不想選擇這樣惡心的死法!扭頭便狂追前面的兩人,也顧不上斷后,眼看著追上了他們,我不由得雙手合十,感謝那培養(yǎng)過我的軍隊!
身后地面的撞擊聲音接踵而至,回頭望去已經距離我們不到五十米,我暗自感嘆這些玩意的速度。近兩米的身高,一腳邁出,夠我們跑好幾步!這要是比賽我絕對拒絕參加!
為了活命,我們連招呼都省略了,他們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頓。好在這地方沒有其它的暗道機關,不然,我們這幾條小命只怕會全交待在這!探照燈照射之處,墓道兩旁洞壁上居然是自然形成的石塊,石塊上面居然電一顆顆獨立又相互牽連的鐘乳石!在光照下,閃著瑩瑩的光芒,美輪美奐!我停止腳步,有種誤入的感覺!抬手撫摸了一下墓道兩邊,手感告訴我,這真的是鐘乳石!太匪夷所思了,眾所周知,鐘乳石只存在于,難不成這本來不是墓葬,而是一個臨時改變了用途?腦子再一次混亂,從開始準備進入這個墓葬到此時,面臨的問題居然不減反增,也許所有問題只會在最終才有答案,我也不用耗費腦細胞思考了,況且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也不適合思考。劉小兵和田紅松正在前方催促我,身后更是傳來了轟隆之聲。
這一愣之下,石人離我居然只有二十來米了。在黑暗中僅能看清他們的雙目和模糊地臉部,身形完全被黑色籠罩。回頭猛一瞧,還以為是無數(shù)面帶獰笑的厲鬼頭顱在空中飛舞,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轉頭便跑。劉小兵吵吵著加薪加薪,我直接給他一耳光,罵道:“他娘的,你也得有命花!”
地形不住的忽高忽低,我們無頭蒼蠅般的胡亂奔跑著,突然,前面的兩人居然停住了!沒有力氣了么?
“再沒找到出路前,不能停!”在行軍拉練途中,只有不間斷的奔跑,才有可能能堅持到終點,要是你停下休息,那就完了。
秋水轉頭看我,臉上全是絕望:“也許沒有出路了!”
幾日的相處,我自認還是了解秋水個性的。要是申博說這話我權當放屁,可這話出自秋水,就讓不由得心頭大驚。她不是這樣容易放棄的女孩子?。∏懊娴降自鯓恿??我加速跑了過去。眼前的一幕讓我臉色難看了起來。這分明是進來時候的那條短小墓道。三條封門的條石,還有墓道旁那塊如刺猬般的石塊,分明就是之前我們遇到機括的地方。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英文字母Q,墓道入口是圈外面的那條小尾巴,我們奔跑的環(huán)境是一個圓!
“這要么是個疑冢,要么這個洞內還有一道隱藏的通道是通向墓室的!”秋水定了定神,從開始的絕望中清醒了過來。
“不可能!”申博搖了搖頭,陰柔的臉上閃爍著異樣的神色,肯定的道:“這里決不會疑冢!我才剛進墓道,所遇到的機關就已經超過一般的墓室了!更何況還有鬼爪石人護陵!如果真是疑冢,這也太不正常了!”
“有道理,這座墓,你我的父親都進過,不可能會錯。按照圖紙,我們也不可能進錯盜洞。一定是慌亂中沒看到門?!边@一次申博的話,倒讓我覺得很有道理!
身后的腳步再一次提醒著我們,此刻還沒有脫離危險!
“邊跑邊找吧!”大喊一聲,眾人又奔跑了起來。到底是小命要緊??!
秋水已經明顯的顯出了疲憊之態(tài),田紅松忙伸手扶著她向前跑!秋水低聲說了句謝謝,我明顯看見田紅松老臉一紅,暗笑這家伙終于開竅了。可是,雖然是兄弟,看到秋水對他少有的溫柔,我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劉小兵更是邊跑邊叫著倒霉!我打趣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數(shù)鈔票就給老子快點,招子放亮點,看哪里有路!”
劉小兵嘆道:“老夏,我怎么看你都像是電視里的反派人物!哎,誰叫咱輕易地就為兩斗米折腰,命苦?。 ?br />
“命苦不能怨政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笑道。
眼看著石人步步逼近,我們不敢再說話,加快了奔逃的速度。
第二圈下來,氣喘吁吁的我們再次在墓道入口處站定。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只是這一次,連我的心中也升起了絕望的想法。我掏出槍在條石上面一陣激射,子彈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彈痕,于是氣憤的踢上一腳,絕望在我心中狂吼,卻又無可奈何!
申博突然猛的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九環(huán)墓就是整個墓室有九座圓環(huán)形狀的墓道上下銜接,銜接處有門,圓環(huán)層層相扣,逐漸縮小,最后留下一個面積為九九八十一平方的主墓室?!?br />
“說重點,銜接處在哪里?”我要是讓你丫的再啰嗦下去,就該去做地毯了。
“銜接處就在圓環(huán)中心點!就是我們所站的這個入口的正對面,或者可以用這個圓環(huán)的周長的一半來確定!看來,我們還得再跑一圈!”申博苦笑的望著我們。
“還要跑?”秋水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顯然,她的體力已經快支持不住了!申博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只有我們三個,因為是軍人出生,倒還不覺得什么。劉小兵已經跑了起來,還機靈得邊跑還邊計算著步子。我剛才伸手去拉秋水,田紅松已經快我一步,將秋水背到了背上。我恨恨的瞪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回頭向落在最后的申博罵道:“你他娘的,不早說,害我們還得多跑兩圈!快點,別指著老子會背你!”
申博不知是氣還是累,臉色煞白的瞪了我一眼,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沉得的呼吸聲,隔得老遠也能聽見!
田紅松因為背著秋水,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這兩圈下來,申博的體力也明顯的快要透支!我和劉小兵便自覺的加快了速度,擔起了探路者的角色。
確定了大概的位置,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后,估摸著石人一時半會也跟不上來。我和劉小兵,一人持著一根青竹杖在洞壁上敲打,一點點的挪進,生怕漏過任何一個可能的通道!雖然知道既然是門總該有一定的寬度,但我們還是不敢心存一點的僥幸,但上天明顯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
“實心的!”劉小兵敲完一側沮喪的說著,滿懷希望的望著我!
我一言不發(fā)的回望著他。只見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垮了下來,以至最后,幾乎成了死灰色!
田紅松和申博也已經追了上來!他們的身后,是石人沉重的腳步聲,和那一聲聲滲人的嘆息聲。
四圈下來,跑步將近五萬米,縱使是軍人,我們的速度也完全慢慢了下來。和石人的差距一點點縮小,那些沒有生命的石頭,又怎么會有疲勞感?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我不甘的低咒著。
“申博,我們被你害慘了,什么九環(huán)墓,銜接處在那?你倒是說??!”我一口怨氣都發(fā)在申博身上。
申博喘著粗氣,蒼白的臉上,沒有半絲血色!他張了張嘴,斷斷續(xù)續(xù)道:“九……九環(huán)墓……就……就是這種格式!”
秋水這一圈都是田紅松背著,臉色已然好了很多。大腦也比其他人要明顯的清醒很多,她略顯急燥的聲音,已經不復了一慣的冷漠:“也許,我們一開始就錯了!銜接處就是中心點,可我們選擇中心點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陷入了誤區(qū)!”
我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出口即入口!”
秋水點頭。
第三章入古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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