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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說:謀殺進行時 作者:郭瘦瘦 更新時間:2022/8/6 13:32:53 字?jǐn)?shù):2485 繁體版 全屏閱讀

    周也棠差點沒趕上最后一班公交,她喘著粗氣跑上了車,司機打趣道:“這是被哪個小伙子追???跑得這么急?!彼緳C常開這個點的公交,這一站平日里很少在這個時間還有人坐車,唯一一個就是周也棠,自然是熟悉了她,所以他干等了五分鐘才發(fā)車。

    “謝謝?!敝芤蔡闹皇堑吐暤懒酥x,便一語不發(fā)走到了公交的最后排,選了個靠窗的座坐下。

    公交才行了幾米,就聽見車窗外顏霄的聲兒,“干什么你們!有你們這么對待觀眾的嗎!觀眾是上帝,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也棠半瞇著眼睛,往外瞧去。顏霄被兩個大漢扔在了外面,水蛭在一旁吩咐著,兩個大漢一邊點頭,一邊對著地上想要起身的顏霄,重重踹了上去。她將頭轉(zhuǎn)了回去,閉上眼打算小盹一會,畢竟她家在這條線路的最后一站。

    “行了行了,給他個教訓(xùn),別鬧出什么人命來?!彼螖r下兩個保安,低垂著眼看著顏霄,便不再多說一句,往棚內(nèi)走去。

    兩個保安停了動作,啐了趴在地上顏霄一口,便像兩只哈巴狗似的,屁顛屁顛跟在水蛭的身后。顏霄抹了一下嘴巴邊的血,忍著疼站起身子,惡狠狠沖著幾人的背影比了個中指,便抬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

    “兄弟,去醫(yī)院嗎?”司機看了一眼顏霄,身上滿是打架留下的腳印,關(guān)心地問道。

    顏霄略微活動了一下,見沒什么大礙,搖搖頭說了自家的地址。司機倒也知趣,便不再多問,默默開車。

    “最近謀殺案的事兒鬧得這么兇,你怎么還敢大半夜跑這兒來啊。”司機搖下車窗,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問道。

    顏霄苦笑一聲,回道:“來看馬戲?!?br />
    司機抿著嘴點了點頭,從倒車鏡看去,上下打量著坐在后座的顏霄,“人啊,就是這樣。什么事情不真真實實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永遠(yuǎn)不知道有多可怕?!边@話明明是故意說給顏霄聽的,他倒也不多理會。司機倒繼續(xù)說著:“你這是命好,能在這個點打上車。游樂場周圍邪乎的很,平常這個時間都沒什么出租來這兒接活?!?br />
    顏霄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來了興趣詢問道:“這怎么個說法?”

    司機抖了抖兩指間的煙灰,說道:“這游樂場西邊有個寄宿學(xué)校,兩年前一間男生宿舍突發(fā)大火,因為消防通道被雜物所擋,整個三樓的學(xué)生一個都沒逃掉。滅火隊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燒了大半個樓層。這場火災(zāi)死了接近百人,校長頂不住家長的壓力跳樓自殺。自打那以后,那地方就邪乎的很。一入夜,學(xué)校三里之內(nèi),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成了個誰也不敢提起的禁區(qū)。游樂場也因為這事搞得快經(jīng)營不下去,才花錢找了個什么俄羅斯金太陽馬戲團吸引客源嘛?!?br />
    顏霄“哦”了一聲,當(dāng)年學(xué)?;馂?zāi)這事,可不比現(xiàn)在三起謀殺案影響力小。滿大街的人都議論,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甚至有人說,那學(xué)校地下曾是一片亂墳崗,因地價便宜被開發(fā)商買來蓋了樓。突如其來的火災(zāi),根本不是因私用電器,而其實是下面對上面人的詛咒。連校長的死,都被認(rèn)為是鬼上身,否則怎么跳樓還偏偏要選火災(zāi)的那棟。

    “師傅,您剛說那地方被稱為禁區(qū)?”顏霄眼睛一亮,似乎終于揭開謎題。

    司機瞇著眼吸了最后一口,將煙頭往窗外一彈,摔在地面濺起幾顆火星。他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道:“后來那學(xué)校成了好奇者的靈異景區(qū),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想要一探究竟。聽說去過的人,死的死瘋的瘋。那地方鬧鬼之說,便一傳十十傳百,誰也不敢再瞎去叨擾?!?br />
    司機說完,便將車靠著路邊停下,然后摁亮車頂?shù)恼彰鳠?,伸著手說道:“到了,總共四十五?,F(xiàn)金還是支付寶?”

    周也棠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這夢她已經(jīng)做了百遍。周圍黑漆漆,但還是隱約能看見些人影,他們大張著嘴巴似乎說著什么,但她一點都聽不清。她被圍在這些人的中央,只能深深地低著腦袋。他們推著也棠的肩膀,甚至用腳去絆她的腿。頭發(fā)被打火機燒焦,空氣中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最后她被這群人禍害到了一個角落,所有人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然后手里舉著裝半瓶液體的玻璃瓶,搖晃著像是在等她苦苦哀求。

    “求……求求你……”

    “姑娘,終點站到了?!彼緳C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心翼翼說道。

    周也棠驚恐地睜開眼,看清自己還坐在公交車,便松出一口氣,抹了把腦門上的汗。

    “做惡夢了吧。”司機一邊說著,一邊走回了自己的駕駛位。

    周也棠提起自己的背包,便匆忙下了車,快步朝著熟悉的路走去。她住的地方比游樂場還要荒涼,四周凈是些施工現(xiàn)場,道路兩旁更是荒草叢生,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過這地房租便宜,住在這的也大多都是些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

    她站在街頭第一盞路燈下,往外里走都是烏漆墨黑,沒個照亮的物件,根本看不清路。她打開背包在里面翻找著手機,里面的東西亂七八糟堆放成一團,卻一眼看見個不屬于自己的玩意兒。

    她一點一點從中抽了出來,順著昏黃的燈光一照,是一張被蓋了蠟戳的信封。信面上干干凈凈,沒留下地址,更沒寫著人名。但她確定這東西不是她的,因為根本沒人會給她寫信。

    也棠尋思著可能是馬戲團里其他演員的,剛在化妝間為了趕車著急,順手塞進了自己的背包。明天再問問別人,還回去就是了。她一邊想著,一邊拿著信往包里塞,手指肚撫摸在凹凸不平的蠟戳上,動作頓時停住了。

    也棠瞪大了眼睛,表情略帶些驚慌,她有點不敢相信,插進背包里的手,不知是退還是進。那封信更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

    “怎……怎么……會?!币蔡泥哉Z著,腦袋里亂成了一鍋粥。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她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原來手機被她放進了口袋。

    她暗暗松出一口氣,將手機掏出接通,還未等她開口,就聽見馬戲團水蛭冷冰冰說道:“明兒不用來,余下的工資打到你的銀行卡里,卡號短信發(fā)來。就這樣吧。”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周也棠被無理由的炒了魷魚,連罵句臟話的機會都沒給她。不過此時,她也沒閑心再管馬戲團的工作。

    她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將信封重新拿了出來,用光照在那一枚蠟戳上,純黑色的圓形蠟戳,將信剛好封上。她微微抬起手指,指肚有些發(fā)抖地在蠟戳上細(xì)細(xì)摸索。凹凸帶著紋路的字,確確實實是她的名字,她鮮為人知的小名。

    打開,還是丟掉,這封來歷不明給她的信,到底要如何處置?

    她不知所措。

    夜深,風(fēng)吹得凌冽,尋找著她衣服的縫隙,就要往身體里鉆,裸在外的皮膚被冷起層層雞皮。她抖的發(fā)顫,隨手胡亂將信封往背包里塞了塞。

    回家,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先回家。周遭并不安全,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包裹著什么,或許一雙雙獠牙魔爪,等待著獵物的闖入,然后將其剝皮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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