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這男人要倒霉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中年婦女臉色一變,滿臉的橫肉一哆嗦,然后沖著男人呸了一聲,猛地一抬手一巴掌重重的就抽在了男人臉上,這也罷了,中年婦女身邊的那位大叔自然也就怒了,這事典型的呀,士可忍孰不可忍,猛地站起來,不等男人有反應(yīng),一拳又狠狠地砸在了男人臉上,還罵了一句:“媽的,敢調(diào)戲我老婆,不想活了是不是——”
車廂里的人都很沉默,不過明顯的有一種感覺,那男人是真不想活了,看過去的眼光都很同情,就這中年婦女倒貼也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不過在大家的眼里我才是罪魁禍?zhǔn)祝瑓s沒有人想到,這一拳卻把男人打醒了,倒退了兩步,竟然不在糾纏,臉上陰晴不定的,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忽然從褲子兜里掏出錢夾,然后抽出一沓錢,聚在手里甩了甩甕聲道:“我花錢買個衛(wèi)生巾,帶血的,誰給我我就給她一千塊錢——”
這男人的法子倒是有用,除了兩個小姑娘,其余的婦女好像都動心了,但是礙于面子還在遲疑,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行的,反倒是剛才的中年婦女雙眼一亮,嘿嘿的笑了笑:“大兄弟,我這里有——”
說著,躲在車靠背后面,然后將手伸下去摸索了一會,果然取出了一個衛(wèi)生巾,竟然還是護(hù)舒寶,不過也是一臉尷尬的舉在手里,望著男人嘿嘿的笑,至于一旁的女人的丈夫此時一點(diǎn)反應(yīng)液沒有,只是咳嗽了一聲坐下來,朝著窗外望去,仿佛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美女一樣,一千塊錢不算多,但是白撿的誰不要——
男人沒有和這對夫婦計(jì)較,一身交錢一手交貨,將衛(wèi)生巾拿在手里,這才有走到我身邊,朝我擠出一絲笑容:“這個行吧?”
我不知道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男人登時如釋重負(fù),話也不多說,直接拿起染血的護(hù)舒寶,然后就‘啪’的糊在了腦門上,這形象的確是萬邪辟易,而且回頭率很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腦袋上,可憐的家伙被我忽悠了,當(dāng)然我不這么認(rèn)為,雖然形象真的有些糟糕,但是最少從八卦鏡中看得出,那鬼果真不敢湊過去,只是卻一直望著我,森寒的感覺就像是利箭一般,刺得我隱隱的發(fā)痛。那一刻我身子發(fā)緊,將小雪也攬住了,深吸了口氣,盡量的平穩(wěn)著聲音道:“司機(jī)師傅,開車吧——”
司機(jī)沒有說話,卻是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穩(wěn)穩(wěn)地將車開了出去,這一路朝江城方向而去,只是我身邊卻又多了一個話說不完的家伙,那個男人等車開動之后,便湊了過來,朝我一臉巴結(jié)的笑容:“高人,我叫張建華,不知道——”
回頭看看鬼已經(jīng)不見了,替死鬼因?yàn)樵鼓疃皇`在喪生之地不能離開,出來那個地兒也就不會再跟上來了,我這才松了口氣,將八卦鏡收起來,朝張建華看了一眼,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別叫我高人,我也就是略懂一點(diǎn)而已,我看你最近也夠倒霉的,不然也不會被替死鬼盯上。”
說起來張建華就是一肚子苦水,便和我攀談起來,我才知道張建華并不是什么好來路,在江城是個地頭蛇,吃喝嫖賭的什么都做,不過這家伙很識時務(wù),剛才為了保命挨了打都沒有多說一句話,此刻聽他說,他最近簡直就是諸般不利,而且前一陣子生了一場病,差點(diǎn)要了命,好不容易挺過來了,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回復(fù),但是對我的好意卻是贊不絕口,最后還拍著胸膛對我說:“高人,我在江城有點(diǎn)名聲,人頭熟,以后在江城有什么事您盡管喊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br />
出了那地方好遠(yuǎn),車上的人都沒有太多的話,顯然對所謂見鬼的事情將信將疑,不過到了此時司機(jī)忽然說了句話:“三月份的時候看,就從哪里有人下車上廁所,結(jié)果掉到山崖下面摔死了——”
司機(jī)的話很陰沉,并沒有在說什么,但是卻印證了我的話,顯然這司機(jī)知道些什么,而且證明了一點(diǎn),那里真的有替死鬼,一時間車?yán)锏娜硕疾徽f話了,望向我眼光也有些閃爍,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嘲諷,不過我此時并沒有多在意,閉上眼睛卻在捉摸著,為何我以前看不到鬼,也感覺不到鬼,但是這兩天卻開始不斷地遇鬼,這里面會不會還有別的原因,人們常說人身上有三把火,這命火黯淡了就會遇到倒霉事,難道是我的命火已經(jīng)黯淡了,還是說——
我心里亂糟糟的,手札里說起過,只要人一旦開始遇鬼,那就證明運(yùn)道很差,倒霉的事就會接二連三,就算是修道之人也跳脫不出這個怪圈,運(yùn)道不好就是命格出了問題,可惜對此手札上卻是有些語焉不詳,我也尋思不出一個什么。
這沒多久,眼見太陽下山的時候,車終于到了江城,我和小雪下了車,那張建華還屁顛屁顛的跟著我,聽說我要住下,便趕忙去聯(lián)系旅館,沒有多久竟然找到了一家不錯的地方,雖然旅館不大,但是環(huán)境不錯,房間也都是空調(diào)單間,張建華還提前替我付了帳,我問了老板才知道原來是要八十塊錢一晚,我和小雪一人一間就是一百六,而張建華給交了十天的錢,不過等我想把錢還給張建華的時候,張建華卻已經(jīng)離開了,臨走還替我們訂好了飯菜,我此時才想到我竟然不知道張建華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聯(lián)系不到也就算了,以后有機(jī)會再說吧,吃完了飯,我和小雪待在我的房間里,卻是說起關(guān)于大柱子的事情,說真的,除了知道被拋尸的地點(diǎn),也就是知道一個車牌,一想到要去報(bào)警,心里竟然有些發(fā)憷,不過這事情顯然有耽誤不得,半晌我才長出了口氣:“明天我就去交警隊(duì)報(bào)案——嗯,是不是該去刑警隊(duì)呢,畢竟這是拋尸呀?!?br />
小雪沒什么注意,只是有些難過,眼見著眼睛里就泛起一層水光,又撲到我的懷里微微的抽泣:“都是怨我,哥,你要不是護(hù)著我也早就跑了,也就不會有這事情?!?br />
一見到女孩子哭我就有些頭疼,只是拍了拍小雪的背苦笑了一聲:“行了,別埋怨自己了,我還能把你丟下自己跑呀,那我還算是人嗎,我可干不出這事,再說這也沒什么,不就是去報(bào)個案嗎——”
雖然嘴里這么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是很沉重,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也許是預(yù)感到會發(fā)生些什么,我當(dāng)然不會知道,就是我認(rèn)為簡單的事情,卻牽連出很多事,影響了我的一生,我原來平淡無奇的日子完全改變了。
這我不知道,本來我還想仔細(xì)的研究一下手札的,還有那面八卦鏡,卻不想小雪在我身邊膩歪了好一會,臨走的時候卻完全打亂了我的心,卻說小雪低著頭鼓了好幾鼓勁,那時候我正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小雪的摸樣,正在我想的正迷亂的時候,小雪忽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緊張兮兮的說了一句:“哥,我喜歡你——”
說完,小雪羞紅著臉,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間,只留下我傻傻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面大亂,心里再也安靜不下來,這對于一個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的男人來說,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子的一句喜歡你,這是多大的一個沖擊。
小雪長得眉清目秀的,有著女孩子的青春靚麗,雖然沒有化妝打扮,但是還是挺耐看的,多少胖乎乎的,攬?jiān)趹牙锏臅r候說不出的滋味,雖然之前我有時候也會有些齷齪的想法,不過還真的沒有想過和小雪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不是因?yàn)槠渌脑?,而是因?yàn)槲覀儺吘故怯H戚,雖然并不近,但是還是親戚。
越想就越是煩惱,這個親戚該怎么處理,我和小雪之間的關(guān)系又該怎么處理,好像還是在五服的親戚,這可很凌亂,越想越是煩惱,躺在床上已經(jīng)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也不知道二大爺知道了會不會對我發(fā)火,想到二大爺臨走的時候那些語重心長的話,我的頭就大了——
不過對于小雪所謂陰人的事情卻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我能放棄嗎,我放棄不了,這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喜歡我,我心里胡思亂想著,閉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小雪站在我眼前,不由得就有些興奮,我不知道明天要怎么面對小雪,但是有很期待和小雪見面,胡思亂想中也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那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小雪,當(dāng)然夢中自然多了一些纏綿,這讓我一直興奮著,后來二大爺出現(xiàn)了,對我又喊又罵的,父親也出現(xiàn)了,總之亂糟糟的,再后來又回到了那片瓜地那個窩棚里,大柱子他老婆還在和別人那啥,我興奮著,忽然間陰風(fēng)大起,一只惡鬼出現(xiàn),猙獰恐怖的惡鬼開始拼命地追我,一直追著——
第六章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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