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古怪的老頭

    就知道還是不相信我，我也再沒說什么，很快隊長回來了，便繼續(xù)開著車朝前而去，走了又不知多遠(yuǎn)，遠(yuǎn)處看到了一座接連三四座小山連在一起，一面靠著飲馬河，一面靠著公路，我正猜測著，隊長卻是嘿了一聲：“這就是英雄嶺，你領(lǐng)我們找到那個土坑吧，可別給我說你找不著?！?br />
    我當(dāng)時一呆，苦笑著撓了撓頭，咽了口吐沫才干笑道：“我第一次來，還真找不著那個土坑，那個我——”

    隊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過了一會車子就停在了英雄嶺下面，幾個人下了車，自然也不用我?guī)?，還是那隊長領(lǐng)著我們朝山后跑，開始尋找那個土坑，幸好這英雄嶺其實也就是幾個不算高的小山包，不然可就要累死我們了，幾個人分開，一邊走過去就是好大一片，來來回回的折騰幾回，便已經(jīng)到了主峰的山腳下，正艱難地朝前搜索著，便聽見小胡喊了一聲：“隊長，這里有個土坑——”

    我們都匆忙的跑過去，果然見到了一個土坑，土坑藏在也草叢里，此時野草又是最茂密的時候，要不是小胡差點一腳跌進(jìn)去，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土坑上面的口并不大，卻如一個甕一般，上面小下面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隊長摸出手電，一道光束搭進(jìn)去，才勉強能看清里面的情況，這土坑有三四米深，里面還有些積水，湊到跟前就有一股臭味散發(fā)出來，隱約的看到里面有什么泡在積水里，小王眼尖，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隊長，里面真有尸體呀——”

    隊長臉色陰沉，哼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仔細(xì)的查探著土坑里的情形，片刻之后才吐了口氣：“里面不但有尸體，還有兩具尸體，看上去腐爛程度差不多，小王，立刻通知刑警隊，這案子看來要轉(zhuǎn)到刑警隊去了?！?br />
    語氣中有些煩躁，還有說不出來的陰郁，不過眼光卻沒有從土坑里挪出來，好像在尋找什么，小王點了點頭，然后掏出手機打了過去，一旦牽扯到人命案子，可就不是110能夠處理得了，畢竟也只有隊長才是真正地警察，其他人都是臨時的，不過我總覺得這幾個人有些怪怪的，小王對通知刑警隊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而小胡也有些心事一樣，至于隊長則更顯得陰沉，仔細(xì)的甚至有些猙獰。

    一說有人命案子，刑警隊的效率顯然很高，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兩輛警車就拉著警笛呼嘯而來，其中還有一輛依維柯，看著奔下來的七八個民警，朝著我們這邊而來，隊長也站了起來，而小王小胡則迎了上去，就在這時候，隊長忽然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讓我不解的話：“我會去看你的，這是我的電話，要是有辦法就給我打電話。”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望向隊長，卻感覺到隊長悄悄地塞進(jìn)我手里一個紙條，搞得這么神秘，甚至都不想讓小王小胡知道，我能感覺到，所以我也沒有多說，只是將紙條偷偷地藏在了后口袋的假兜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本能的認(rèn)為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而這個隊長給我的感覺讓我比較信任。

    隨即刑警隊的一個隊長走了過來，見到那隊長還很客氣：“張哥，辛苦你了，這里交給我們吧，你們還是移交給我們吧?！?br />
    那張隊長板著臉，只是點了點頭，朝小王小胡一揮手：“咱們回去，小胡，回去將筆錄轉(zhuǎn)過去，這里沒咱們的事了。”

    張隊長顯然對刑警隊的人并不感冒，干巴巴的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不過臨走的時候卻朝我看了一眼，神色間很是復(fù)雜，顯然好像是預(yù)料到了什么，可惜那時候我沒有多想，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張隊長他們走了。

    此時刑警隊的人開始組織打撈尸體，而我就在不遠(yuǎn)處待著，有一名民警陪著我，倒是并沒有問我什么，我關(guān)注著那邊，看著沒有多久就撈上來兩具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但是卻因為泡在水中，還沒有徹底腐爛，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熏得我差點吐出來，至于之后就交給了法醫(yī)，而我就被刑警隊的人帶回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我直接給帶進(jìn)了刑訊室，也就是審問犯人的地方，這是不是搞錯了，讓我心里多了一絲不安，不過當(dāng)時也沒有多說什么，關(guān)鍵是我說了不管用，刑警隊的人顯然是將我當(dāng)成了嫌疑犯——

    “姓名——”“年齡——”兩名民警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的問了起來，讓我很郁悶，卻又不能不老實的回答，不過接下來的問話卻讓我心中開始迸發(fā)怒氣：“說吧，這兩具尸體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柱子哥托夢給我，將他被撞死的事情仔細(xì)的告訴了我，然后讓我來報警抓那個混蛋，就是這樣，至于另一個人我不知道——”我有些惱怒，這根本就是將我當(dāng)犯人，所以我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得住我。

    那兩個民警對望一眼，臉色一沉，其中的一個猛地一拍桌子，逼視著我厲喝道：“胡說八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蒙騙過去，我問你，你說你從來沒有來過江城？而且死者死亡已經(jīng)將近半年了，為什么才來報案？法醫(yī)已經(jīng)解剖過尸體了，兩具尸體是同時間被拋尸的，你既然知道李大柱的死亡，為什么對另一個卻是一無所知，這明顯的是在說謊，說，你究竟想要隱瞞什么？”

    “那你們?yōu)槭裁床蝗ゲ椴槟禽v肇事車輛？憑什么在這里審問報案的人？”我也怒了，放著兇手不去找，卻偏偏對我使勁，我自然不肯甘心。

    “說得好，我們已經(jīng)去核實過了，車的主人說根本就沒有這種事，你除了信口雌黃還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民警一臉的嘲弄，從他們接這個案子，到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小時，法醫(yī)已經(jīng)解剖完了，還已經(jīng)詢問過肇事者，什么時候效率變得這么快了，而且反倒是對報案的人這么用心。

    我當(dāng)時一呆，臉上騰起一股怒氣，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是信口雌黃，但是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只有不到一個小時，你們?nèi)ピ儐栒厥抡?，難道他說沒有就沒有嗎，憑什么對我這樣審問，我是來報案的，我不是犯人——”

    接下來便一直這樣糾結(jié)著，我的怒火越來越盛，但是民警顯然只對我有意思，一直就磨到了晚上，連飯也沒有讓我吃，而且顯然真的是那我當(dāng)犯人了，甚至到了晚上，民警都倒了班來審問我，卻不打算讓我休息。

    接下來足足熬了我一晚，我算是聽明白了，這是那我當(dāng)成這兩具尸體的苦主，拿我當(dāng)殺人犯了，不管我怎么解釋，只是我的解釋畢竟有些荒謬，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是僅憑這些懷疑我是不是也太過分了，我掙扎了一晚上，不停的辯解，想要解釋自己的清白，但是那些刑警根本就已經(jīng)將我當(dāng)做犯人，想要的不是我的解釋，而是我認(rèn)罪——

    一直到了大半夜的時候，民警們也熬不住了，這才將我關(guān)進(jìn)了拘留所里，不過畢竟不是嫌犯，所以我沒有享受單間，而是和一個老頭子關(guān)在一起，只是我所有的隨身物品都被搜了一個干凈，我想要和父母聯(lián)系也不行，我算是徹底的陷在這里了。

    我已經(jīng)有些迷迷糊糊的了，但是我還是睡不著，靠著冰冷的墻壁，我心中不停的再問為什么會這樣的？為什么我會被關(guān)起來？憑什么這樣對我？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從來沒有來過江城，案發(fā)的時候我還在上大學(xué)，想要求證很簡單，只需要去學(xué)校問一下就行，甚至這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可是他們只是將精力放在我身上，我感覺得出他們想要我承認(rèn)是我害了人，但是這可能嗎？

    從最初的憤怒中已經(jīng)擺脫出來，心思沉下來，我就感覺到不對勁，我好想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陷阱，或者說不論我承認(rèn)還是不承認(rèn)，也許刑警們不打算讓我出去了，我有這種感覺，他們根本不理會我的任何話，無論我怎么解釋，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難道僅只是為了破案？

    我想不明白，只是閉著眼睛呆呆的靠在墻上，心里面胡思亂想著，就在我心亂八糟的時候，那個老頭卻顯然對我發(fā)生了興趣，臉上堆滿了笑容到了我跟前，只是呵呵笑道：“小伙子，為了什么進(jìn)來的，我看你烏云蓋頂霉運當(dāng)頭，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br />
    睜開眼睛，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得清老頭的模樣，一件花襯衫，一條大紅的馬褲，腳上穿著拖鞋，頭發(fā)很是凌亂，還留著一撮山羊胡，大晚上還帶著墨鏡，而且望著我小的特別猥瑣，看了一眼，我隨即便閉上了眼睛，這老頭是個擺卦攤的嗎？不過也沒有什么好算的，就我這模樣誰都知道我倒霉了，不過老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引起了我的興趣：“小子，你要是不是和陰人一起來的，就不會遭這個罪了，早有貴人幫你了，不過你也別灰心，雖然你烏云蓋地，但是還有一道紫氣沖上天庭，我保證你可以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