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摸金手

    如果我想的沒有錯，這兩張地圖本來應(yīng)該是一張才對，之所以讓人產(chǎn)生是一模一樣的兩張，那是因為，它本來就是一張對稱的地圖。

    這樣想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在滇黔邊境的墓里那一條排水道是兩邊延伸的，也許，我們沿著隧道的另一頭爬去的話，也會發(fā)現(xiàn)與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墓室。

    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是不是這樣，只有親眼看了，才會知道。

    看到我重新擺置的地圖，火叔第一次拍了拍我的肩頭，我發(fā)現(xiàn)他的手有些顫抖，他激動地說：“小四子，你就是一個天生的看圖師，我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都還不如你一眼！”

    我聽得出來這是火叔真心實意的夸獎，說完他轉(zhuǎn)頭對陳五爺說道：“看來小四子能夠一個人回來絕非巧合，他只要稍加訓(xùn)練，絕對是下地的好手！”

    陳五爺也是贊賞地看了看我，說道：“小四，火叔向來不夸獎人，你的確是一根好苗子！”

    面對火叔與陳五爺?shù)馁澷p，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地站在桌子旁，火叔看著我擺出的地圖又沉吟了片刻，然后說道：“這樣的話，就有一些眉目了，究竟是不是這樣，就只有等我們?nèi)チ瞬胖懒?。?br />
    陳五爺點點頭，也說道：“今晚已經(jīng)晚了，等明天見了賴皮和摸金手我們再從長計議。”

    火叔被宅子里的下人扶著去休息了，火叔走后，陳五爺拍拍我的肩膀，再次贊賞道：“小四，做的不錯！”

    這時候我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攤開手掌，卻發(fā)現(xiàn)在左手心的圖案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消失了，我怕自己看花了眼，將手心湊近了看，的確是沒有了，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把那塊石頭拿出來，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上面的圓形圖案也沒有了，陳五爺此時正在將拓印的地圖和赫蹄給收起來，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心想，在那人的屋子里的時候燈光昏暗，會不會是我當(dāng)時看走眼，產(chǎn)生幻覺了。

    陳五爺將東西收好，轉(zhuǎn)過身來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他說道：“小四，我已經(jīng)給你在宅子里安排好了房間，你早點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見賴皮和摸金手?！?br />
    我點點頭，與陳五爺一同出了客堂，今天的事雖然我還有疑惑，可是火叔已經(jīng)說過下地之后自然會告訴我，于是我問道：“五爺，那個人真的變成了石頭嗎？”

    聽到我的問題，五爺沒有立即回答，他說道：“小四，這你先別操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那里，最遲明天就會有答案。”

    我這才知道自己多慮了，陳五爺是這行里的老手，做事滴水不漏，這樣詭異的事情自然會查個究竟。

    最后陳五爺叮囑我一句：“我與火叔都已經(jīng)商量過了，那塊石頭就暫時由你保管，你小心一點，不要弄丟了才好，更不要再讓其他人看到。”

    然后陳五爺拉過我的左手，問道：“你手心的圖案還在嗎？”

    這個圖案陳五爺也是看見的，那么說來，這不是我的錯覺，可是它出現(xiàn)又消失代表的又是什么？

    陳五爺見我左手心一片空白，愣了一下，隨即也不再說什么，他安慰我道：“小四子，沒事的，你不要擔(dān)心。”

    我聽了很感動，陳五爺就像一個長輩一般對我，一點都沒有爺?shù)募茏印?br />
    可是只是一想起今晚的事情，我就會想起那人的一雙眼睛，我似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東西，可是畢竟當(dāng)時時間倉促，我并沒有看清楚，現(xiàn)在想起來就像是一種錯覺一般，但是我確定，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東西，畢竟那時候，他的眼睛是惟一還像人的東西！

    只是那一陣熟悉感是來自哪里，我始終覺得見過這樣的眼睛，映在我的記憶的深處，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一模一樣，而且，內(nèi)心的波動都是一模一樣，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突然覺得有些彷徨起來，而且是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就像是埋在心底的定時炸彈，突然被引爆讓我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我長嘆一聲，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只感覺剛剛就像在做夢一樣，只有心還在猛烈地跳動著，壓也壓不下來，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躺在床上終于一覺睡了過去。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過后，等我來到陳家老宅客堂的時候，陳五爺和火叔都已經(jīng)在里面了。

    我喊了五爺和火叔，陳五爺安排了膳食一起吃了，然后就往陳記當(dāng)鋪來，陳記的掌柜打電話來說賴皮和摸金手已經(jīng)來了，當(dāng)時我們還在路上，來到陳記的時候，賴皮和摸金手就坐在內(nèi)堂里。

    往些時候火叔是在車里等著不進陳記的，而且每次陳五爺也不會在陳記呆很長的時間，惟一呆的比較長的一次就是我從滇黔邊境回來，據(jù)說那次陳五爺一直在旁邊等了大半天的光景。

    這些都是后來店里的伙計與我說的，他們說我當(dāng)真是交了好運了，能夠被陳五爺看上，因為店里的伙計都知道，陳五爺是極易相與的主，甚至比掌柜管家還要和氣，對于這些，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理會。

    陳五爺走在前面，我扶著火叔走在后，當(dāng)走進內(nèi)堂的時候，我就感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向了我這里，我抬頭，正好對上摸金手冰冷的目光。

    內(nèi)堂里除了掌柜就只有賴皮和摸金手，雖然那日在鬼市黑燈瞎火，但我對賴皮大致還是有一些印象，而且賴皮與摸金手一起，摸金手給人的感覺就非常不一樣，他就像一塊冰一般，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那是常年在墓里走動留在身上的死人氣，抹不掉的?！被鹗逍÷暤睾臀艺f，他與我身子貼著，可能感覺到了我突然的顫抖。

    摸金手看了我一眼，就將目光移到了別的地方，甚至在見到陳五爺也沒有站起來，只是賴皮在中間引見介紹，他對陳五爺和火叔也只是客套了下，自始至終都表現(xiàn)出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陳五爺歷來好脾氣，并沒有介意，火叔雖然對摸金手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是陳五爺也沒說什么，他也不好多說，大家都各自坐了。

    才剛坐下，賴皮就開口說道：“陳五爺，不知道下地的事你合計的怎么樣了？”

    陳五爺還沒有開口，火叔搶先道：“這次下地陳五爺不去?！?br />
    “陳五爺不去？”賴皮顯得有些意外，他想在鬼市陳五爺親自去出貨，下地竟然不去？

    陳五爺擺擺手，說道：“火叔，這次不一樣，我和你們一起去。”

    火叔聽了，似乎反應(yīng)很大，可能有些原因不好多說，只是說道：“五爺，陳家的事還要你一手打理，下地的事交給老頭子我就行了?！?br />
    “陳五爺是陳家獨苗，據(jù)我所知，陳五爺是老幺，上面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死在了墓里?！边@次是摸金手在說話。

    摸金手的聲音底氣很足，而且我進門就打量過他，我以為他有如此響亮的名號，應(yīng)該與陳五爺或者火叔一般年紀，可是看到的時候，他不過三十不到，盡管看著年輕，可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卻是極其成熟老道，有著與他年齡所不符的滄桑。

    摸金手毫不顧忌地說出這些話，眾所周知這些都是陳家的禁忌，我看見陳五爺聽了臉色也是一變，火叔更是已經(jīng)蹭地站了起來。

    而摸金手卻絲毫不覺，繼續(xù)說道：“陳五爺不去，只怕鎮(zhèn)不下這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