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寧子

    “你確定是一對童男童女？”摸金手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當時看得清楚，肯定地說道：“不會錯，就是一對童男童女！”

    摸金手見我如此肯定，臉色很是奇怪，我看見他狐疑地看著我，似乎帶著意思的不信任，這讓我覺得有些莫名的憤怒，他又思考了一陣，重新問：“五幅壁畫你都看過了？”

    我驚愕地看著他，明明只有四幅壁畫，哪里來的第五幅？摸金手見我這般驚訝的表情看著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一些，直到我沒有看到，于是他和我說道：“我正是沒有看到第五幅壁畫，我不知道我進去的和你們進去的是不是一個，但是我的確沒有看到托盤上的東西，因為那之后的壁畫全部脫落了，所以才這樣問你，只是我覺得是一對童男童女的話有些蹊蹺，于理不通！”

    我驚訝地看著他，既然壁畫已經(jīng)脫落了，那么我們后來看到的又是什么？他見我也是一臉疑惑，遂不再多說什么，辭了陳五爺，和賴皮就出了陳記，只有我還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難道壁畫上的內(nèi)容另有深意？

    我還在，陳五爺?shù)脑拰⑽抑匦吕貋?，只聽他對我說道：“小四，我們?nèi)旌缶统霭l(fā)，你準備準備，這些天你就跟著火叔吧，他會教你一些在地下的技巧。”

    我點點頭：“多謝陳五爺?！?br />
    陳五爺又對火叔說道：“火叔你先與小四回去，我還有一些事要交待，灰叔不在，這些事交由其他人去做我也不放心?！?br />
    火叔點點頭，說道：“小四子，那我們走吧?！?br />
    我于是跟著火叔出去，可是我們才走到陳記門口，就只見一個伙計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火叔見了，不免呵斥：“出什么事了，這樣驚慌？”

    這伙計正愁找不到管事的主，見到火叔像是見到了救命草一樣，只聽他說道：“火叔，你快去看看吧，陳記后院……”

    “怎么了？”陳五爺這時候也從陳記內(nèi)堂里出來，見到這樣的場景，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

    “陳五爺，寧子他回來了，就在陳記后院，您快去看看吧?！被镉嬚f。

    寧子回來了？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突然猛地一撞，像是一根千斤的鐵錘突然敲在了上面一般，讓我的呼吸頓時為之一滯，而且我腦海里面一片空白，不禁脫口而出：“他在哪里？”

    邊問我已經(jīng)邊往陳記后院而去，我原本以為他們肯定都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我還記得那東西一直從墓里面追到了外面，雖然我沒有見到寧子和矮子李，可是潛意識里已經(jīng)認定他們遭遇到了灰叔與老頭子一樣的情況，現(xiàn)在突然有人說寧子回來了，我像是突然找到了解密的鑰匙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匆匆來到陳記后院，遠遠的就看見寧子坐在石階上，他整個人瘦的如同皮包骨頭一樣，衣服臟亂不堪。

    見到有人進來，他抬起頭，但是看到我之后，他的表情突然驚慌起來，只見他“噌”地站起來，問道：“你是誰！”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表情嚇了一跳，同時腦袋也清醒了不少，我走近些說道：“寧子，我是小四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你不是小四！”寧子卻一口否認，他與我面對面站著，像是瘋了一般地大喊：“你不可能是小四！”

    這時候陳五爺和火叔，還有店里的掌柜伙計都已經(jīng)趕了進來，而且寧子的話一絲不漏地被他們收入耳底，我注意到店里的伙計看我的眼光突然就詭異了起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陳五爺開口：“寧子，他是小四，你是怎么回來的？”

    寧子看了看陳五爺，又看了看我，說道：“五爺，他不是小四！”

    陳五爺試著走近寧子，邊走邊問：“寧子，他不是小四的話，那么他是誰？”

    寧子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看見他的嘴唇哆嗦著，良久，卻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后他終于顫抖著開口：“他是……”

    “他是誰？”我聽到陳五爺問，同時我的心劇烈地跳著，似乎整個兒都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般。

    “他是……”寧子依舊哆嗦著嘴唇，然后只見他突然抱頭蹲了下去，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他抱著頭大聲地喊道：“他們都死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寧子顯然已經(jīng)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見到他這個樣子，大家的表情絲毫沒有松懈，反而更加緊繃了起來，陳五爺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拍著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平靜下來，然后輕聲問：“那么寧子，你是怎么回來的？”

    陳五爺話音剛落，寧子的哭聲突然戛然而止，他抬起頭看著陳五爺，眼睛里充滿了迷茫，我只聽見他和陳五爺說：“五爺，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附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來的……”

    然后他疑惑地掃視了整個后院一遍，似乎覺得這熟悉的地方也陌生了起來，然后我就聽到他低聲問道：“這里是哪里？”

    這時候火叔突然嘆息一聲，回頭吩咐掌柜說道：“你們散了吧，這里發(fā)生的事不要走漏了任何消息去?！?br />
    火叔說話向來有分量，這么一說，掌柜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做，他領著眾伙計散了，整個后院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人，火叔對我說：“小四子，寧子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br />
    火叔那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看我還是看別的什么，正在我詫異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小四子，我在你身上似乎聞到了土腥氣。”

    火叔突如其來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還記得我剛回來的時候，火叔說我身上并沒有一丁點的土腥氣和死人氣，而且還為這事詫異了一番，現(xiàn)在他卻突然說我身上有了土腥氣，可是這才過了不到兩天的時間，這又是什么狀況？

    “而且還帶著一股若有如無的死人氣！”火叔再次說道，我說不出話來，只是詫異地看著火叔，不明白現(xiàn)在他說這些是為了什么。

    然后他離開了我一步，說道：“小四子，你扶我過去?！?br />
    我扶起火叔，火叔腿腳不是很好，剛剛我急著來看寧子，沒顧上火叔歷來是不讓其他人近身的，只怕來后院也是陳五爺扶進來的吧。

    火叔邊走邊說道：“小四子，也只有你和陳五爺不怕我身上的這股子死人氣，其他伙計可是近都不敢近我的身啊?！?br />
    我聽了有些困惑，我并不能聞到火叔所說的死人氣，火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你的嗅覺還沒有經(jīng)過特殊的訓練，自然聞不出來，所以，你也就看不出寧子身上的貓膩！”

    火叔話說到這里，語氣突然凌厲，他的眼睛突然盯著寧子，說道：“他身上的死人氣甚至已經(jīng)蓋過了我，我離得這么遠，都聞得到，寧子又哪來這么強烈的死人氣！”

    火叔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到了最后，整個后院都是他的聲音在回響，我看到寧子的臉色變了幾變，竟然有些不像寧子。

    陳五爺站起來，詫異地看著火叔，說道：“火叔，這是？”

    這時候只見寧子也站了起來，他的表情已經(jīng)從剛剛的迷茫和恐懼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神色，但是他卻沒有說話，只有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在朝他的整張臉蔓延開來，逐漸覆上他的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