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老頭說著折頭就走,他東歪西拐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里,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我無暇顧及一個石人擺放在逐漸熱鬧起來的古玩市場會是什么效果,但我覺得它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炸,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我順著巷子往外走,布袋里的這對銅貔貅還是有些分量,而且因?yàn)槲易叩眉钡木壒剩瑑芍辉诓即锱鲎驳谩岸.?dāng)”作響。
而我卻無暇顧及這些,我所考慮的,是如何回去同摸金手他們解釋這對銅貔貅的來歷,而且算命老頭都能聞出上面的土腥子氣,摸金手又怎么會聞不出,我總不能和他們說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我實(shí)際上已經(jīng)去倒了一個斗回來了吧。
而且看我那菜鳥級的身手,他們肯定不信,更何況,這對銅貔貅還是漢代的東西。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回去才是要緊事,雖然我留了字條,但是摸金手他們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難免不著急。
我依舊打的回去,回到旅館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很久了,我沒有戴表,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總之回到旅館的時候旅館冷冷清清的,就像是鬧鬼的老宅一樣。
讓我驚奇的是我依舊沒有遇到一個人,我像做賊一般溜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里面沒有開燈,我竊喜,看來不用向他們解釋這對銅貔貅的來歷,等我把這對貔貅往背包里一放,誰也不會知道。
可是我才打開燈就被嚇了一跳,摸金手就像一個鬼魅一般坐在床上,正定定地看著我,望了望我手里的布袋,問道:“小四,你去哪里了?”
事實(shí)證明,這種狂悲狂喜的落差真要命,而且我?guī)缀跏撬查g大腦一片空白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摸金手。
摸金手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字條,說道:“還留字條,弄得就像是江湖俠客一般。”
說著他站起來,把們給關(guān)了,然后從容地再坐回去:“你去這里的古玩市場了?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這么一大股土腥氣?”
說著他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似乎這銅貔貅的土腥味兒很重。
我從大腦短路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心想反正也瞞不住,但是也不能透漏算命老頭的行蹤,就扯謊道:“我見這對貔貅很特別,就買了過來?!?br />
“買了過來?”摸金手似乎不信,懷疑地看著我。
我做賊心虛,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一般說:“是搶了來……”
不知道摸金手信了沒有,反正他沒有再問下去,然后他說道:“王勇來找過你,陳五爺那邊來了電話,我和他說你出去買東西了?!?br />
“王哥?陳五爺說了什么?”我聽到陳五爺那邊的消息,一下子緊張起來。
“還在西安,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事纏住了,我與周家表少爺商量過了,如果兩天后陳五爺他們還來不了,我們就先去。”摸金手說。
我有些驚訝,問道:“這么急?人手不夠的話有把握嗎?”
摸金手沉吟著,然后說道:“我們等不了這么久,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摸金手說完看向我,我驚訝他又是這般揣測的目光,和我第一次見他時候一模一樣,而且他的這種目光讓我才能夠一開始就覺得很有問題,似乎他一直在研究我,又或者說,早就已經(jīng)認(rèn)識我一樣。
我驚訝地看向摸金手,他竟然說了和算命老頭一樣的話,我問:“什么時間不多了?”
摸金手沒再回答我的話,他給了我一面鏡子,遞給我,說道:“你自己看你的眼睛?!?br />
我接過鏡子,將鏡子對準(zhǔn)自己,在看到自己的眼睛的時候,我像是又看到了那一夜石化的那人的眼睛,鏡子里的眼睛那般死死地盯著我,在我的瞳孔深處,我同樣看到了一抹若有如無的翳子在蔓延著,讓我心里猛地一驚,我的眼睛什么時候也變成這個樣子了,而臥卻渾然不覺!
“痕跡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這是石化前的征兆?!泵鹗终f。
我將鏡子拿開,問他:“你也見過石化的人?”
摸金手點(diǎn)點(diǎn)頭:“在那個墓里。”
我這時才想起摸金手說他也進(jìn)去過那個墓,我正想多問他一些關(guān)于墓里面的事情,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摸金手止住話題,我想回事誰,于是把布袋放在桌上,去開門,卻是周仁。
周仁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外,見到我客氣地說道:“小四兒爺,初見了。”
我也回道:“表少爺初見了?!?br />
然后他進(jìn)得屋里來,可是剛進(jìn)屋來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我才將門關(guān)上,就聽他說道:“這屋里怎么這么大一股土腥子氣,你們是剛從斗里面爬出來么?”
我知道他這是調(diào)侃的語氣,于是只好笑笑,說著,他的目光已經(jīng)聚集在了桌子上的布袋上,突然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摸金手說他嗅覺靈敏,果然不一般,摸金手坐在床上地兒也沒挪,只是隨口說道:“這可是我們小四兒爺從附近的古玩市場里搶回來的呢!”
摸金手這話說得辛辣異常,讓我的臉頓時就紅到了耳根,但是這謊已經(jīng)這般扯了,只得繼續(xù)圓下去,我訕笑著說道:“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顯然周仁的注意力卻并不在我說的話上,或許他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就像摸金手一般,他走到桌前,盯著那一個布袋,然后問道:“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我還沒說話,摸金手就同意道:“正好我也還沒有看看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就只聽我們的小四兒爺說是一對貔貅?!?br />
不知道為什么,聽著摸金手說“小四兒爺”這四個字,我覺得別扭至極,他這明顯是在調(diào)侃我,但我卻知道他沒有惡意。
周仁將布袋打開,拿出這一對銅貔貅,可是他只是才看到這對銅貔貅就驚訝地出聲:“啊?”
我驚訝地看著他,然后就只見周仁突然變了臉色地看著我,急切地問道:“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我心想剛剛摸金手不都說是我從附近的古玩市場搶來的了,他還這般問,擺明了不信任,但是看他這般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于是我只得硬著頭皮說:“就是從附近的古玩市場……搶來的?!?br />
說著他又將視線重新投向這對銅貔貅,摸金手似乎并沒有看出什么究竟,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來他也很疑惑,周仁很快就調(diào)整了情緒,變得和剛剛進(jìn)來時一般沉著冷靜,他的視線一刻不離地盯著這對銅貔貅,可是手卻再沒有去觸碰這對銅貔貅一下。
雖然他的神情已經(jīng)和剛剛無異,但是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緊張,是的,就是緊張,面對這一對銅貔貅的緊張,可是他究竟在緊張什么,我卻絲毫不知。
看了良久,他終于移開了視線,對我說:“這東西都能搶來的話,那小四兒爺真有搶不來的東西了!”
我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發(fā)燒一般的燙,謊言被拆穿的滋味當(dāng)真不好受,但是聽他的語氣又似乎知道這對皮西毒來歷,我見他看了看我,又看看銅貔貅,終于定定看著摸金手,問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摸金手看著周仁,很堅定地?fù)u了搖頭,老實(shí)地回答:“不知道,這東西說實(shí)話,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著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摸金手的眼里有莫名的光一閃而逝,讓我心底突然呼喊出聲——他在撒謊!
第二十章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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