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大廈第六號攝影棚。
這是秋時的六位偶像學員第一次集訓的地點。
當然,沒有一個人遲到,也沒有一個人脫隊。這些少年想要當偶像的理由是各式各樣的,決心卻是不小的。
此時的他們,已經全部簽了約,成為正式的偶像預備生了。因此,也更加期待所謂的第一次集訓會是什么內容,由誰來帶他們培訓。
當費凌和嚴以青出現在六人的眼前時,他們的驚訝已經不是用“驚訝”兩個字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費凌!?。 比侮椎谝粋€沖了上去,緊抓住一身休閑打扮的費凌的胳膊,眼神充滿了狂喜,“你怎么會在這兒?”
費凌是那種帶點邪氣的男人,在歌唱上的天賦令他聲名鵲起,但是個性的不羈也曾讓秋時雨和帶他的經紀人范晶晶頭疼不已。他雙眉一挑,反手掙脫了任曜的鉗制,邪邪一笑:“你是那個咬人的小家伙?”
“呃……”任曜沒想到自己的偶像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咬人”,欲哭無淚地想起上個周末無限循環(huán)播放的自己咬了秋時雨手指的新聞,暗中責罵那些好事的狗仔隊,就不能播點正常的娛樂八卦嗎?
費凌湊到任曜的耳邊,以魅惑的聲音吐出夸贊的話語,“咬得好?!?br />
任曜的臉騰地紅了,也不知道是被費凌吐出的熱氣“燙”到了,還是被那一句稱贊驚到的。他忸忸怩怩地拉了拉費凌的袖子,輕聲問:“待會兒能請你簽個名嗎?”
“O.K.”費凌朝他眨了眨眼,自然而輕松地答應了任曜的請求,隨即,轉身走向了其他培訓生。
“今天來得太值了!”任曜拱起腰,彎下腿,做了個“成功”的姿勢,一臉的陶然欲醉。
“看你剛才的那一番表現,和外面尖叫的小女生沒什么兩樣啊。”兩手抱胸倚在窗前的卿奕和,指了指窗戶下方守候著費凌和嚴以青的女粉絲們,調侃了任曜一句。
“偶像的魅力是無可抵擋的?!比侮撞灰詾橐獾芈柫寺柤?,他這個年紀的男生里欣賞費凌的也不少。突然想到一點,他走向了卿奕和,“你就沒有特別憧憬的偶像嗎?男的女的都可以。”
“唔……”卿奕和有意無意地掃了前方的嚴以青一眼,嘴角一撇,“大概我天生就很難對人產生敬畏之心吧,更學不會低到塵埃里去仰望一個人?!?br />
“我也沒有低到塵埃里啊,只是覺得費凌的歌聲很棒而已?!比侮奏絿佒?,對卿奕和若有似無的嘲諷有所不滿,拍了下他的腦袋,“如果你沒有學會崇拜一個偶像,就很難被粉絲所崇拜啦!”
“這是誰說的名言?。俊鼻滢群退菩Ψ切Φ乜催^去。
“本公子說的?!比侮滋Ц吡讼掳?,一臉的得意。
費凌兩手插在褲袋里,隨意地走到了祁思的面前,望著那張幾乎可稱為完美的臉,開口問他:“你……想成為制定規(guī)則的人?”
祁思吃了一驚,沒料到之前秋時雨說的私底下來問詢的人竟會是這樣的大牌明星。他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我想成為主宰自己命運的人?!?br />
費凌冷冷地笑了一下,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發(fā),“每個人都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但是制定規(guī)則的人主宰的卻是別人的命運。”
“我……”祁思冷不丁地被擠兌了一句,想要反駁,卻一時找不出話語來。
“其實,秋董也問過我們這個問題?!辟M凌看向窗外,眼神變得迷蒙起來,“當時最受肯定的答案是我現在的隊友給出的?!?br />
“……是以青哥嗎?”祁思巴不得他轉移話題,期期艾艾地追問了一句。
“以青?那家伙根本就是個不動腦子的流氓,哪給得出什么高明的答案?!?br />
祁思面無表情,心里在想:好想吐槽他怎么辦!以青哥就在前面,有本事你把這句話扔到他頭上去啊,別來跟我這個后輩學員計較些有的沒的行不行!
“那個答案是司戀霖給的?!辟M凌用手爬了爬頭發(fā),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他跟你說了一樣的話: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制定規(guī)則的人和遵守規(guī)則的人。”
“誒?”祁思這回是真的吃驚了,沒想到真有人給出了一模一樣的答案啊,還比他早了兩年。
“但是,最精彩的是結尾語。”費凌瞧著祁思的臉,露出了促狹的笑容,“他說:我要成為第三種人,一生都處于叛逆期的人?!?br />
“一生都處于叛逆期?”
“很酷吧?”費凌朝祁思擠了擠眼睛,見他毫無反應,突然又嘆了口氣,“你一定覺得叛逆期沒什么意思吧?對于你而言,最大的叛逆可能就是來參加偶像海選賽?!?br />
祁思張口結舌。還真是……被他說中了……
“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叛逆期的自己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回憶。”費凌的眼神又變得遙遠起來,這讓祁思覺得,在他面前的自己似乎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呆滯地聽他講述就好,這種明顯低人一等的感覺讓他很焦躁。
“只有戀霖敢于說出一輩子都處于叛逆期這種話,當時對我的震動還真不小呢。”費凌拍了拍祁思的肩膀,看向另一側與任曜談話中的卿奕和,“你的同期學員中,有沒有誰的話觸動了你的心靈呢?如果你永遠維持現在的樣子,可能無法在娛樂圈有太大的成就,這兒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卻又是一個單看臉完全不夠的世界?!?br />
祁思震了震,隨即垂下頭,用看不出表情的樣子對費凌道謝,“謝謝前輩的指點,我會好好思考,努力改變自己的?!?br />
費凌笑了笑,對他的話語是真誠還是假意也無心推測,只是隨性地朝前走了幾步,舉起右手隨意地搖晃了一下,聊作告別。
巨星風范!這就是粉絲們一直津津樂道的巨星風范,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被不冷不熱地教訓了一通的祁思,看著那樣的背影,也只有自愧不如。
“好啦,Boy們,過來這邊集合。”在費凌口中就是個流氓的嚴以青拍了拍手掌,嘴角微斜,朝各位培訓生吹了聲口哨。
六位預備生沒有馬虎地齊刷刷地來到嚴以青面前,站成了齊整的一排。
嚴以青在他們面前踱著步,兩手背在身后,像是以前的教書先生。他笑嘻嘻地停在任曜的面前,問他:“知道今天的培訓內容是什么嗎?”
“不知道。”任曜老實地搖了搖頭。
“唉,蠢師弟??!沒看到這里是攝影棚嗎?來攝影棚當然就是要拍照的!”嚴以青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口,跺了跺腳,表露出來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兄長模樣。
任曜有些惶恐起來,瞧了瞧身邊的其他學員,有點搞不懂嚴以青究竟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還是真的嫌棄自己太笨。
“你夠了沒!裝腔作勢的樣子看得我都倒胃口了。”費凌不客氣地走過來,推了推嚴以青的肩膀,硬生生要拆了他的臺。
“凌啊,自從你進了組合就喜歡跟我唱反調,這個壞習慣怎么就改不了呢?”嚴以青嬉皮笑臉地搭上費凌的肩膀,朝他的臉龐吹了口氣。
“滾!惡心的家伙?!辟M凌重重地推開嚴以青,嫌惡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隨即瞥向那些看呆了眼的學員們,“別一個個看猴戲似的,以后你們出了道,比這更曖昧的動作都要輪著來。”
曖昧?哦,是了,差點忘了這是一個賣腐當道的娛樂圈。祁思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從剛才到現在接收到的信息量有點大。
“卿奕和,他說的曖昧是什么意思?”任曜是個單純的人,顯然沒法像其他人那樣快速地領悟到費凌的話語中蘊含的深意。
卿奕和嘆了口氣,轉頭對他說:“你看到剛才以青哥對費凌哥做的事了吧,什么感覺?”
“不就吹了一口氣嗎?我對小風也常常這樣做啊?!比侮椎纳?,就在于什么事都能扯到他家那條狗身上去。
“……”卿奕和放棄了跟他溝通的可能性,朝祁思使了個眼色。
祁思裝作沒看到他的眼色,低下頭,繼續(xù)思量剛才費凌對自己說的話。
任曜看了看卿奕和,又看了看祁思,突然福至心靈,“卿奕和!你是不是嫌我麻煩,嫌我笨?”
卿奕和很想直接回他一句,你終于感受到了啊?!但是,看著他憤恨又難受的神情,卿奕和狠不下這個心了,于是勾住任曜的脖子,輕輕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喂!你干什么?。 蓖蝗粷M臉通紅的任曜狠狠地推開了卿奕和,捂著自己的耳朵,氣呼呼地大喊:“干、干嗎忽然朝我的耳朵吹氣?”
卿奕和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表示:“我只是學習了一下以青哥的動作而已?!?br />
任曜看了看卿奕和的臉,又瞧了瞧嚴以青,別扭地嘟起嘴,對嚴以青說:“前輩,以后不要做這種動作了,對心臟不好?!?br />
嚴以青一臉的啼笑皆非,暗暗感嘆:什么時候老板的口味變了?竟然招進這么純潔無辜又呆萌的孩子,害得他都想欺負一番了,怎么辦?
第十二章 巨星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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