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林放涯眼睛一閃,單手撐起身子,看著孟善提著的染玉,內(nèi)心不由一動。要是自己擁有這把天下懼怕的劍,誰有能把他這樣 自己更不會這么狼狽地躺在地上,任由別人踐踏林家。
他心一狠,想著從這江湖上名聲狠厲的孟善手中奪得染玉,也不為過。當(dāng)即從袖口處發(fā)出一枚暗器,直往孟善胸口射去。
蕭殊感覺到旁邊有股厲風(fēng)吹過,看到旁邊的暗器已經(jīng)發(fā)出,忙抱著孟善一躲,卻還是讓孟善中了暗器,她手一疼,松開了握得緊緊的劍,“咣當(dāng)”一聲,染玉落地,林放涯一個翻滾,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劍。
眾人皆是一驚,林恒本以解決,父親卻又來這么一招,他大喊著,“爹,把劍放下,那是孟姑娘的?!?br />
林放涯此刻卻像是著了魔一樣,貪婪地看著劍柄,嘿嘿笑兩聲,呸了一口,“放下,放下劍你們會放過我么?倒不如我將你們殺的干干凈凈。”
他說著就拔出了劍,眼睛里像充了血一樣瘋狂,“染玉出鞘必見血,殺吧,殺光這里的人?!?br />
孟善握著手臂冷漠地看著他卻不做出任何行動。就在眾人以為那劍要撲過來斬殺自己時,染玉卻又飛身遠(yuǎn)處掉轉(zhuǎn)劍頭直直地朝著林放涯的胸口刺去。
林放涯的臉上寫滿了驚恐,更多的是不解,他后仰著身子,不停地向后退,腿腳彎下去,終于面朝著天氣息全無。
染玉此時才自己出來,劍刃鋒利,更可怕的是,上面沒有沾到一點(diǎn)血,原來這把染玉,是以人血作為滋養(yǎng),林放涯身上的血,都快被它抽干了。
林恒大喊一聲爹撲到林放涯身上,恰巧夫人杜茹菊也小跑著出來看看院內(nèi)的局勢如何,看到這副場面,自是不能承受暈倒在地。
這時候,孟善才輕輕召喚染玉回鞘,撿起地上的劍重新背到身后,緩緩開口,“染玉出鞘,必有一死。這劍極有靈性也極有危險,只認(rèn)自己的主人,外人想要控制,只會被其控制。只是劍已出鞘,我無力挽回?!?br />
她走到林恒跟前,胳膊上的血滴在地上??粗址叛乃篮蟮膽K狀,林恒傷心欲絕的臉,孟善低著頭說著,“抱歉,我阻止不了,我無力控制?!?br />
蕭殊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應(yīng)得的結(jié)果?!绷趾闾痤^來看著蕭殊一臉的不可思議。
蕭殊一臉冷漠,與孟善往外走,眾人皆是后退,不敢阻攔。他走到左清秋身邊,低聲說著,“左兄,今日這事就算了解,你我二人有緣再見?!?br />
左清秋笑著,看著轎子,“會的,蕭兄,會有那么一天的?!?br />
孟善跟在蕭殊后面,向左清秋行了個簡單的禮便趕緊跟上去,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往后退了退。
走到林恒身邊,她從袖口處掏出一根木簪,木蘭花的尾簪,通身散發(fā)著清香,遞給林恒,“這東西本就貴重,我本不該收下,如今更是如此。你父親因我而死,恐怕你再也不能原諒我,只希望江湖再見,我們做個陌路人就好?!?br />
她提腳準(zhǔn)備離去,林恒握著手里的簪子,忍痛說道,“珍重。”
孟善嗯了一聲,便出了林家與等著她的孟殊齊齊上馬,趕回淮南閣。
左清秋嘆了一聲氣,做了個手勢,眾人慢慢地向后退,林恒突地站起,看著他說道,“我林恒身為醫(yī)者,自是對于病人有著天生的憐憫之心,剛才左掌門所炎熱,無非是讓我救治夫人,在下定當(dāng)竭盡全力?!彼f完看著地上的尸首,“待我安排好父親的后事,便會去找你,我說過的話,自是會一一兌現(xiàn)。”
左清秋看著他,不由地多瞅了幾眼,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者,未想到也是這樣俠肝義膽,當(dāng)即答應(yīng),他帶領(lǐng)全部的人出了林家,眾人在出大院后,便又都朝著各路走去,恢復(fù)之前的身份。
“少爺 ,這可如何是好?”管家看著老人的尸首,擔(dān)憂地看著林恒。他揮了一揮手,向著東苑的房間挪去,“你料理一下 我去找小姐。”
林綺遇出了西苑便回自己的房間,躲在后院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急得四處走動??吹搅趾闵钜荒_淺一腳地走過來,趕緊撲過來拽著平日并不多見的大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這么長時間?”
“綺遇,出去看看爹吧。”林恒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什么意思?哥”林綺遇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只是身旁的丫鬟一直囑托她不要出去,等到老爺把事情解決了再出去也不遲,這時候聽到林恒這樣說,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難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爹,去了!”林恒抱著頭低聲說著,卻再也沒有說下去。
如同五雷轟頂,林綺遇的腦子嗡地一聲,腳步慢慢地后退,不停地?fù)u手,“不會的,爹說過要讓我如愿以償?shù)模f過他會讓我坐上蕭家的花轎,一切都還沒有結(jié)束,哥,不會的 ,你騙我?!?br />
林恒聽著他的話,慢慢地將頭抬起來,又無奈地低下去,“原來是你,原來是你!”他雙手扣在臉上,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來。
為什么一瞬間什么都變了,這個林家,會變成萬人唾棄的地方,這個家,也將不再完整。
“少爺,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怕是……”下人的一句呼喊,讓林恒驚的站起來。他三步并做一步,趕緊跑出去,林綺遇緊緊跟隨。
屋子里,母親的呼吸急促,一直瘋言瘋語,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下人們實(shí)在不知該怎么辦,林恒進(jìn)屋看見母親那樣,趕緊點(diǎn)了她的穴道,讓她先恢復(fù)平靜,這才讓人準(zhǔn)備熱水毛巾,把自己的包里的針灸拿出來,挽起袖子開始治療。
眾人不敢出聲,唯恐驚了少爺?shù)⒄`夫人治療,林家上下忙里忙外,終于,林恒擦了擦汗,對大家說道,“好了,娘只是急火攻心,有些身子弱,你們先下去吧,我和綺遇照顧便好?!?br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退下。門“咔嚓”地一聲緊閉,林恒看著縮在角落里的林綺遇大聲喊道,“綺遇,過來?!闭Z氣嚴(yán)厲,是他從來沒有的。
“我需要你在娘面前向我細(xì)細(xì)地說明,這次的事情始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坐在杜茹菊床前,用毛巾擦著她的臉轉(zhuǎn)身對著林綺遇說道。
林綺遇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么,林恒閉著眼睛,像是忍了極大的火才說道,“難道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你還想隱瞞么?”
“哥!”林綺遇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本想著讓爹以碧蕾為要挾騙著蕭殊來,讓我有時間和他單獨(dú)相處,這樣,我可以得到蕭殊,爹便可得到淮南閣在江湖上的勢力??烧l知,那蕭殊一早就識破了我們的計劃,卻佯裝不知?!?br />
“怪不得,怪不得那左清秋會在今日來,他根本不是來找碧蕾的,而是幫著蕭殊借機(jī)想要滅掉我們林家了?!绷趾憧嘈σ宦暎瑩u搖頭嘆息自己的后知后覺。
“哥!”那林綺遇弱弱地叫了一聲,不敢看他的眼睛,這才低聲說著,“蕭殊說,你帶回來的小孩豫章,是他早就放好的內(nèi)線?!?br />
林恒難以相信地看著她,自己笑一聲,不可能。那孩子那么可憐,何況他小時候自己也是幫過他,清楚他的底細(xì)。他對豫章有恩,他不會對自己說謊。
“你胡說,豫章不會這樣的。”林恒擺擺手,怎么也不相信。
“少爺,不好了。”管家用力地敲著門,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林恒抱著頭,問著她,“又怎么了?”
趙管家吞吞吐吐地說著,“少爺,豫章,豫章走了,而且,他在西苑放了一把火?!?br />
“把林家的祭堂都燒了……”管家最后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看著林恒的臉,不敢再說下去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救火呀!”林恒站起來,奔在外面,看著林家林家歷代先人的靈位被火勢包圍。他搶著和眾人一樣提水滅火,聲斯力竭地大喊,什么都不顧地沖進(jìn)去將靈位抱在懷里沖出來……
回淮南的路上,蕭殊和孟善慢慢地騎著馬走著。這條路已經(jīng)走過好多次了,與蕭殊單獨(dú)這樣走,卻還是第一次。
孟善放了只信鴿,告訴燕畫自己離開了蒼溪,讓她好好照顧自己,日后若是有機(jī)會,必當(dāng)只為看她而來蒼溪。
“你是怎么知道林家沒有碧蕾的?”孟善終是忍不住問著,她又試探著問著,“除了我,你還安排其他的人對么?”
蕭殊左右看著路邊的風(fēng)景,“這是一步很早之前就擺好的棋,只是這回恰好可以用的上?!鄙匣卮掖颐γs來,沒有來得及欣賞蒼溪的景色 現(xiàn)在出了城門,眼前盡是一片江南景色,倒是別致的美!
第十八章風(fēng)光全無似空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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