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遇險（二）

    不光有人，還是四個人高馬大相當(dāng)嚇人的痞子級的人物。

    而此時的沈言在打完周運(yùn)之后卻像虛了一般，趴在地上大哭。

    那群人開始暴打沈言，程眉尖叫著，想把他們拉開，可是，她哪里那群人的對手，沒辦法，她只好撲到他身上，拳頭雨點(diǎn)般的落下來，落到身上鉆心的痛，程眉強(qiáng)著，感覺腰好象都要斷了一般，然后，一種鉆心的疼痛襲來，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四周靜寂無比，只一盞臺燈暈黃的光暈在眼前。

    她動了動，一雙溫暖的手著她的額頭，說：“別動，你受了很重的傷?！?br />
    “沈醫(yī)生，你，你好了嗎？”她問。

    “我？我有什么問題嗎？”他皺著眉，象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還想問你呢？我們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鼻青臉腫的出現(xiàn)在大馬路上呢？”

    程眉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著他。

    “你什么都不記得嗎？”她問。

    “

    我記得，你在我上面，幫我擋人的拳頭，可是，我們?yōu)槭裁磿ご颍俊?br />
    “因為，因為擾我的那個人?！背堂蓟卮?。

    “我，我又夢游了，是不是？”沈言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會夢游？”

    “知道，唉，原來又夢游了，以為已經(jīng)改掉這種毛病了?！鄙蜓缘蛧@。

    程眉著自己腫脹的臉笑了笑。

    “謝謝你?！鄙蜓远⒅?，滿臉歉然。

    “謝我做什么？”

    “我一個大男人，反要你這么弱小的女孩子幫我擋拳頭，真是……。”

    “你不是在夢游嘛，再說了，這事，本身就是由我而起?！背堂颊f著，又不自覺的用手去觸自己的臉，腫起來的感覺，又癢又熱又痛，真難受。

    “別動！”沈言柔聲說：“讓我來幫你擦藥?！?br />
    他說著，拿起一瓶藥膏，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涂抹著，他的目光說不出的溫柔，程眉微微的紅了臉。

    “你很美。”沈言低低的說。；

    “??？”程眉聽了這一句，覺得更窘了。

    因為離得近，程眉發(fā)現(xiàn)沈言臉上也不比自己強(qiáng)多少，便說：“等你幫我擦好了，我也幫你擦一下吧，你也受傷了?！?br />
    “嗯，好?！鄙蜓缘穆曇羲坪跤行┤说牧α?，又似乎有著催眠的力量，他的動作更加輕柔，程眉居然有些暈暈入睡了。

    她是真的睡著了，睡得極為香甜，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心，夢中好像有人在輕梳自己的頭發(fā)，那樣的感覺，讓人心里安靜得要命。

    再醒來，竟然是在沈言的懷里。

    她再次紅了臉。

    “真是不好意思?！彼榔饋?。

    他卻拉住她，“還沒睡醒吧，沒關(guān)系，再睡，我喜歡抱著你睡。”

    他的話說得那么直白而坦然，程眉心里又是一暖。

    看到他眉角的傷，她忙爬起來，幫他擦藥。

    沈言躺在她懷里，非常的安靜，四周也靜得要命，一切像是在夢境中。

    程眉抱著他，手微有些抖。

    突然聽見他說了一句什么話，她沒聽清楚，忙又去問，他卻好象睡著了，過了半天，又喃喃的說了一句什么，程眉聽到耳里，心中一涼。

    那是個女孩的名字吧，她好像遇見他時，他曾經(jīng)也喃喃的說過這兩個字。

    “可兒?！?br />
    一定是個很可人的女孩子吧？

    反正，比她要好。

    程眉幫他擦完藥，沈言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四處看了看，看來這里是沈言的住處，她想離開，可是，外面太黑，她想了想，挨著他的身子躺下去。

    再醒來，滿室的陽光，沈言卻已不在身邊，她在被窩里賴了一會兒，她一向喜歡賴，可是這些日子太多事，讓她的睡眠嚴(yán)重不足。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來，沈言看到她，說：“睡醒了?快起吃早餐吧！”

    她起身，隨他到樓上，白的餐桌上早已擺著很多早飯，既有面包牛煎蛋火腿，也有油條包子饅頭稀飯。

    “你做的？”程眉驚訝的問。

    “嗯，快嘗嘗吧，看看我的手藝怎么樣，不知你喜歡什么樣的早餐，所以，做了兩種?！?br />
    沈言拉著她的手坐下來，問：“你喜歡哪一類？”

    程眉哽咽著沒說話。

    長那么大，除了很小的時候，好像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會有人為自己準(zhǔn)備早餐，原來，這真的是一種天大的幸福。

    “怎么了？我好像，沒放芥茉哦！”沈言關(guān)切的問。

    “哦，沒什么，多謝你，沈醫(yī)生，現(xiàn)在想一想，肚子真的餓了！”

    她開始大口吃飯，邊吃邊對沈言微笑，連說好吃。

    沈言只顧看著她吃，竟然自己忘了吃，她小小的精致的臉蛋和臉上難得見到的笑容，吃飯時貪婪的樣子更像個小孩子，他的心里，不知怎的，突然特別的。

    “你怎么不吃呀？”程眉問。

    “我不怎么餓，我喜歡看著你吃，看到你吃飯，好像食物真是一種美好的東西。”沈言說，他的胃口一向不太好，口味也挑，所以，他的住處總是留不住廚師，因為，沒有人能接受那么挑食的他，當(dāng)然，也沒有人能接受突然就暴躁的他，包括他自己，也不能接受，可是，有什么辦法，他總不能把自己殺死，雖然，他曾經(jīng)很想把自己殺死。

    吃了飯，程眉去洗碗，沈言跟在后面看。

    “你去歇著喝點(diǎn)茶吧，洗碗有什么好看。”程眉說。

    “我喜歡看?！鄙蜓晕⑿φf。

    .-程眉不自覺的又笑了笑，笑完之后又有些，自從遇到沈言，她好像笑得比較多了，連她自己都發(fā)覺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應(yīng)該經(jīng)常笑一笑?！?br />
    沈言看得呆了，程眉笑時，嘴角會有小小的一粒漩渦，更顯得她嬌柔甜美，他不自覺的湊近她的，輕輕的上去。

    程眉呆呆的看著沈言的臉越來越近，她的心撲撲直跳，等到他涼涼的輕輕的觸到了她的，她閉上了眼。

    這是一個綿長的極輕淡的，沒有掠奪，只有溫柔的給予，程眉陶醉在那個中，突然有些天暈地轉(zhuǎn)。

    過了很久，程眉推開了沈言。

    她低下頭，輕輕的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喜歡你！”沈言的聲音飄忽，聽起來象一場夢境，而他的眼神更像一場夢境。

    “為什么喜歡我？”程眉實(shí)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喜歡的地方，在學(xué)校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孩子喜歡過她，他們看到她，全都一哄而散，有些人，竟然連跟她說話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不為什么，就是喜歡，自從見到你，就覺得喜歡?！鄙蜓暂p輕的說著，把程眉擁到了她的前。

    他的氣息讓她莫名的安心，程眉閉上眼，伏在他前，聽他有力的心跳。

    兩人擁立著很久，沈言的手，始終放在程眉的肩上，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這讓程眉更加的安心。

    終于，嘩嘩的水聲驚動了他們，程眉大叫，“哎呀，不好，水都流出來了?！?br />
    她都忘了剛剛還在洗碗。

    “不怕。”沈言關(guān)掉水，眼卻仍是深情的注視著她。

    “你身上的衣服，太舊了，我買一些好看的衣服給你，好不好？”他輕問。

    “不用了，”程眉有些扭，“已經(jīng)用了你好多錢了。”

    他捂住她的嘴，“以后不要再這么說，我會生氣的。”

    他說著扯他進(jìn)他的更衣間，里面果然掛著許多女裝，看上去都很新。

    “你哪里來那么多的女孩子的衣服？”程眉心里起了疑心。

    “自從遇見你，總覺得你穿這些衣服很好看，便買了來，想送給你，可是，又不敢，只好放在這里了。”

    程眉走進(jìn)去，果然，很多衣服牌都還在。

    “快試試看。”沈言急切的說。

    程眉隨意挑了一件穿上，到鏡前一照，真的要比她身上那件大T衫要好看得多。

    “很漂亮，我很喜歡?！鄙蜓粤怂牟弊?。

    程眉不由的又是一顫，對著鏡中嬌羞的自己，突然覺得陌生。

    她竟然這么快就跟這個男人這么了嗎？

    這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她到沈言的院子里走了一圈，院子很大，卻沒有一個人，只有滿園的，在秋日的驕陽下怒放。

    “咦，這里只住著你一個人嗎？”她問。

    “這是我一個人的小屋，平時，我都住在老頭子那里，和我的那個住在一起?！鄙蜓哉f起老頭子和，嘴角突然有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你好象不喜歡他們？”程眉問。、

    “你會喜歡一些曾經(jīng)傷害過你的人嗎？”

    “當(dāng)然不會，可是，他們，不是你的親人嗎？”

    “那又怎樣？你的親人呢？他們難道就不會傷害你嗎？”

    當(dāng)然會！程眉想到現(xiàn)在已不知所蹤的程城和李綠嫣，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在想什么？我發(fā)現(xiàn)，你很喜歡嘆氣。”

    “是嗎？我倒不覺得。”

    “今后有了我，我不許你再嘆氣，答應(yīng)我，好不好？”沈言再次摟住她，自從醒來，她好像一直都窩在他的懷抱里，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讓人沉溺。

    可是，一種異樣的不安卻在此時在程眉的心里浮了起來。

    她從小在父母的吵鬧中長大，最善察顏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