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小六笑了笑:“你小子,真他娘的是個膿包,就那些鏢局里的人能
有什么厲害角色?大王,小人走了?。俊?br />
武短路還要說什么,屠百城卻已瞪走了眼,右手一記巴掌打在他臉上,
這一記耳光打得武短路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心慌意亂真想不起自己是走的什么
運氣,差點栽倒在地上。左邊臉上頓時腫了起來仿佛一個饅頭,口里發(fā)腥,
忍不住吐了一口,眼見牙齒和著血,硬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
那個給楊大鼻子抓住的小盜在洞外找吃的,正和同伴胡說八道,卻不想
腳下一下踢在一個小樹現(xiàn)在地上的小樁上,那小樹是給他們砍了做柴了,兩
寸來長的一段小樁沒在草中,人還真的看它不出,那小盜吃了一驚,身子一
晃,抓緊了旁邊的一把草,總算沒有倒下,卻從他的衣中掉下了那個銀子。
同行的三個人看得眼都直的不能再直。他自己也不禁變了臉色。
“好你個小王八蛋,居然有這么多的錢,小子,哪里來的?”一個同伴
大聲喝道:“大王正要捉奸細,說有人給錦衣衛(wèi)的人報了訊,走了風聲,害
死了七哥,你小子定是收了人家的錢,敢則你是給官兵當細作了,難怪老子
們上了神機營那幫孫子的大當,走!見大王去!”
“媽的孫小小,你小子胡說什么,我王富是這樣的人么?這是我在山中
撿的,說不定是那些錦衣衛(wèi)的狗雜碎掉了的,你小子平時和我稱兄道弟,這
時候你就想害我么?”那王富漲得臉都紅了,他見了昨天屠百城殺人如殺蟻
蟲一般,心知若是到他面前說不定自己就會做王振的兒子,也虧他一時還能
找出點話說,可總也不是那么順溜,心頭急得要命,一心想了不如先做惡人
,“你奶奶的,真是想害死老子老子就先殺了你們,反正昨天大王爺殺人你
們也的見到的,老子若的到了他面前就死定了,縱是不死也要掉一層皮,不
如先和你們拼了這條命,老子打不過大王,但你們卻連大王的手指頭都他媽
的比不上――”
正自說著,不想同行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聽這小子居然敢這樣囂張
,無不大怒,互相一個眼色,一人早從他背后喝了一聲,王富一回頭想要招
架,那人卻動都沒有動,他心知上了當,左面的兩個人齊的撲上將他摁到地
上,這時那背后的人才撲了上,一頓拳頭,雨點般打下去:“好小子反了你
了,竟然――走!見大王去,活剮了這龜孫――”
“奶奶的,你們這是做什么?老子會做奸細害自己弟兄么?你們他奶奶
的忘了我的老爹給官府害成了什么樣的么?他給那些狗雜種打得兩條腿都斷
了,老子會作細作?你們他媽的忘了平時老子有肉都給你們吃了么,那天杜
老皮你個狗日的還搶了老子的酒,你們就給老子反臉不認人的么?”
??
三個人面面相覷,想不一想,也確是有這一回事,這人本就是因為自己
老子給官府打得斷了腿后回家中活活痛死的,那是勿論怎樣都不可能給司空
城報信的,更何況他們也沒聽屠百城要查奸細的事,只是他們詐王富的,終
于一個人腳步慢了下來:“孫小小,你說我們怎樣做?”
孫小小三人又走了幾步,這才停下來,另一個扛著王富的人把他扔到地
上:“你說這銀子是怎么得來的?要不然大王面前我們可保不了你!”
王富給扔下來摔得七葷八素頭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口中兀自喃喃吶吶
地罵人:“媽的烏龜?shù)巴醢说埃爬掀O小小吊死鬼你們三個雜種要了老爺
的命了,你們給老子等了,大王真要是殺了你爺爺,你爺爺我他媽的做鬼都
他媽的不放過你們,老子上你老婆的身,要你們三家人都家宅不寧成天雞飛
狗跳放火燒你們的家要你們半夜做惡夢,老子變了惡鬼回來要吃你們的肉抽
你們的筋剝你們的皮剔你們的骨頭把你們的肉給老鴉吃,老子把你們煅了讓
你們死都沒地方去,哎呀哎喲哎呀,奶奶的,你們害得老子好苦啊。”
“娘的,還要罵人,你真他娘的不想活了。”吊死鬼就是因為給財主逼
得尋短見上吊了一回才得的這個外號,“我是問你的銀子是怎樣得的,你說
是不說?老子就在這里把你的皮剝了!”說著話手只一伸間,翻掌便現(xiàn)出一
把刀子,直抵在他的心口,臉色極是難看。
四高手
看著抵在項上的刀子,王富不覺一呆:“你們這是做什么?真想害死人
么?你們沒見到昨天陰陽眼是怎樣死的么?這銀子真是我撿的,你們手若是
太緊,分些去有什么要緊,用得著這樣毒手么?”
那吊死鬼瞪了他,半天不說話,幾個人一時想起了怎的會為了這些銀子
便要出這么重的手法?
孫小小的眼可比牛的眼睛小不到哪去,這一時雖然有些動了心念,但還
是差點就眼珠子從眶子中突出來:“你小子還敢騙老子,那些鷹抓孫向北面
回來路走的,那天我可是見你往西南方向跑的,你可真是會撿啊,那些大老
爺們居然能把一個元寶扔出十數(shù)里讓你老人家得個大便宜,小弟真他媽的佩
服!”
王富張口結舌頭,目瞪嘴巴呆:“我、我、我――”終于半天沒我出個
什么來。
三人縱不是什么聰明人,卻也瞧出這一下是切中的要害,齊地死盯了他
,全都沉下了臉,吊死鬼的刀猛地扎入他的左肩。
?王富額上出了汗了,卻真不敢說出自己給人拿住了盤問的事來,仿佛吊
死鬼的那一刀子剌入了木頭中。
“你小子說不說?”吊死鬼紅了眼,刀子一閃間,竟從那王富的臉上劃
下,一道血口自左眼側直到喉結,若是刀子上力道再重一點點,便已要了他
不是很大的小命。
??那王富想了想:“娘的,說就說了,有什么了不起!”
??他娘的,什么是好漢?
??這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就是好漢!
?
?
誰都想不到那商千刀手段高明之極,連晃兩槍,之后竟能襲得反天會
一個不及措手,同了錦衣衛(wèi)的人殺破了反天會的總壇!
高明也死了.
他沖出重圍找到向沖天等人時已經不行了,他只說了一句話:"商千刀和
司空城攻破了總壇!"然后就倒下,燕震在他身上起出了三枚毒錐,還帶了倒
鉤,十來根細如牛毛的金針,高明身上中了三槍四刀一劍,一劍穿插入了他
的肺中,兩條手臂給重家伙打得斷了,其他的外傷內傷都是不可計數(shù).
后來又有不可信的信訊,總壇里被害的人不可計數(shù),王鐵嘴鴨子等少
數(shù)高手走脫;而胡胖子卻給商千刀拿住了。別的都可說,胡胖子給人拿了卻
真如晴天響一記炸雷。胡胖子主管的是反天會的運作,若是官兵要想把反天
會一網打盡,不從他口中得到整個反天會的人的名單,那是再也無從說起的
事。
眾人面面相看。
許久,燕震說了句:“我去!”
向沖天問:“你去干么?”
燕震想了想,過了好一會才笑笑:“買菜!”
?
巡撫衙門里,大晏正起,席上人全都滿面紅光,便是商千刀也喝了不少
的酒。
司空城只是大笑,十分得意,酒到杯干,更不推辭,王從善連連勸飲,
腳下都有些虛浮了,下人還在不停的上菜。
王從善結結巴巴地道:“司空大人這次立了大功,皇上和劉公公他們必
定十分高興,今后的大人的好好好日子可有的過了!來來來來,下官先干為
敬!請!”“吱”一聲,又是一杯下了喉。
正當眾人在暢飲時,一個人直進了來,走了到王從善身邊俯耳低了幾句
,那王從善聽了之后立時臉色大變,手里的杯子掉了在地上。
“你說的是真的?”王從善居然同司空城,商千刀三個人同聲問了同樣
一句話,要知兩人武功之高耳目之靈,在江湖中早是一等一的,那人口音雖
輕,怎能過得了這兩個人的關?
那人直進而來,雖早知巡撫和貴客在飲宴,卻不知這些人的來歷,正在
遲疑,王從善已是沉聲喝道:“司空大人問話,怎的還不答?”
那人忙道:“是,是小人該死,小人說的是事實,據(jù)了那小張說了,當
時反天會十分勢大,他不敢出手相救孟大人,卻是眼見了孟大人殉身的!”
那人說的是孟賢昭的事,正當這時,一個差人急急的進了來,手中一份
公函,形色倉皇之極:“大大大人,大事大事不不不不好了,去平原署印的
經歷在路上就見了許多的錦衣衛(wèi)老爺們給不知來歷的反反反賊殺害了!”
司空城面上變了顏色,身形一晃,一把搶了那人手中的公函撕開封口,
扯出了公文便看,越看越是臉色變黑,手腕子一抖,那輕飄飄的一張紙在空
中飛旋著到了王從善面前,王從善不明白這手功夫的高明,卻拿了公文,這
人居然看這公文后只是長長嘆了一聲,然后皺了眉頭。
傳信的差人也不知司空城是什么來歷,見這人夾手奪了自己手里的信,
心頭是氣急交加,正要發(fā)作,卻想起了連巡撫大人都沒有一點怪這人的心思
,總算是又壓下了一口氣,怔了半天,見了這許多的人都有作聲不得,只有
商千刀息顧了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飲,總算又想起了巡撫大人是請的京城的錦
衣衛(wèi)老爺們喝酒,這才慶幸自己沒有莽撞,
只是忍不住說話了:“大人,這――?”??
?五從善發(fā)了一會怔:“你下去罷!”
那聽差一頭的冷汗,下去了。
商千刀自顧倒了一杯酒,長長的嘆了口長長的氣:“好厲害的反天會,
這回我們倒是半斤八兩了,真是誰都沒有半分的便宜!反天會這些年這樣大
的名頭,倒也當真是名不虛傳!”
司空城沒出聲,手下的人自不敢說話,王從善兀自發(fā)呆,司空城過了一
會,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在下在神機營里辦事,孟大人在衛(wèi)里辦事,我
們同是為朝庭出力,只是在下曾見孟大人平素為人有些急于功利,數(shù)次相勸
于他,不想他果然在這上面受害,朝庭失一大匠大將的棟梁之才,可惜呀可
惜!這次同了他出京的眾弟兄們居然盡數(shù)遇害,反天會的實力確是不容人小
看了哪!”
?
商千刀想了半天,卻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小人真他娘的是醉了,方便
方便,要告辭一會?!?br />
?
?司空城沒有說話,王從善想了一想,眼中現(xiàn)了一絲笑意。
第十二章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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