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應試

    朗朗星輝下，蒼海和洛小月站在京城的最高端，俯視著月光下這片銀的土地，各有一番感慨在心頭。

    “晴方，你知道么，你很像我的一個舊日朋友?！币癸L輕輕吹起，蒼海雙眼望著遠方，聲音悠遠綿長。

    “哦，是嗎？她在哪里？”洛小月歪過頭望著蒼海，一雙眸子明澈動人。

    “如果說她離我很遠，但我覺得她從未離開過我，如果說她離我很近，但是我一直沒有再見過她，所以她一直在我的心里?！痹鹿庀碌氖澜缡嵜利?，如同那晚的海邊，有他，有小月。

    此刻明月正當頭，浩瀚無邊，萬丈星輝下，洛小月一身潔白，蒼海不覺莞爾一笑，心想他的小月正在干什么呢？

    略一定神，那個星子般閃亮的眼眸出現(xiàn)在面前，清澈透明、溢滿溫柔。

    洛小月看向蒼海，月光下他的眼眸明亮動人，閃爍著無盡的溫柔，洛小月覺得似曾相主只。

    天上一顆流星劃過，深暗的天空上，留下它長長的尾巴，逐漸似有似無。

    ……

    第二天，東方剛泛起魚肚白，清和殿內(nèi)就人影攢動，四面八方匯聚來的莘莘學子們按時來到考場，一時間，清和殿內(nèi)熙熙攘攘，年老的，年少的，都各自找著自己的座位。

    今年的主考官是禮部的紀友梅紀大人和內(nèi)閣大臣王若秋，這兩個人紀律嚴明，一絲不茍，忠貞愛國，是有名的愛國之士。

    考場秩序井然有序，當?shù)谝豢|陽光斜斜地照在西面宮墻上時，所有的學子們都已端坐在自己的位置，內(nèi)心激動地等待著主考官發(fā)下，奮筆疾書寫一篇宏偉巨作，好一躍龍門天下知，身穿錦繡紅袍，佩大紅花，著白馬高中狀元榮歸故里！

    蒼海一看題目，心下了然，略一思索，有成竹，揚揚灑灑，墨香四溢；柳清則是審題過目，大筆一揮，信口拈來，尹之渙小心翼翼，恐怕有閃失，深思熟慮后，方才下筆，遇一稍有周折之處，便又思前想后，如此幾遍，方顯滿意，胖子張翼揚無點墨，則是東張西望，寫寫停停，以至于被監(jiān)考訓斥了幾回。

    更有甚者，竟有一個考生在出了座位，聲稱自己太累，要活動活動，并且和別的考生交頭接耳，大聲喧嘩，此考生正好和蒼海毗鄰，只見紀友梅考官過來訓斥，沒想到反被他訓斥一頓，“紀大人，你是不是沒睡醒啊，難道你不認識我是誰么？我爹蒼顯達沒告訴你嗎？我看你這禮部的位置坐夠了吧，竟敢管本大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人們知道這個有來歷。

    紀友梅無奈地搖了搖頭，“現(xiàn)在是考試時間，請這位公子自重！”

    “哼！你等著！”邊說邊沖著紀友梅揮著拳頭，驕橫的眼光充滿了鄙夷神。

    這個紈绔子弟的話被蒼海一字不落的聽在了心里，他原來就是蒼顯達和那個大夫人楊惠蘭生的兒子——蒼英，頓時猶如一把烈火在中燃燒，沒想到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夫，自己還沒有去找，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果真是一副紈绔子弟沒有教養(yǎng)的樣子！由他可見他的父母什么樣了，蒼海不為他和這樣的人有血緣關(guān)系而感到惡心難受。

    蒼海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抬頭仰望天空，只見日上中天，他握筆的手都有些顫抖。

    “學子，你沒事吧？”一句關(guān)心的話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蒼海抬頭一看，原來是剛才被訓斥的紀大人，只見他正笑呵呵地看著他。

    “我沒事?！鄙n海趕緊微微一笑。

    “哎，別讓那格頑劣的小子亂了心智，放心吧，考試是公平的，不會因為你是誰而來選的，我們文啟朝要的真本事有才能的人！絕非是一草包飯袋！年青人，相信老夫，要想榮登榜首，就好好應試?！奔o友梅的一襲話如同世外甘，讓蒼海瞬間冷靜下來，暗暗責備剛才自己太過魯莽，

    蒼海暗暗責備自己的，自己隱匿這么些年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有深仇未報，所有的努力不是為了這一天嗎？而自己卻沉不住氣，險些壞了大事！

    蒼海瞬間冷靜下來，暗暗后悔剛才自己的魯莽，抬頭望了望宮墻一角的天空，只見幾只大雁掠過天空，翩翩振翅飛。

    凝神聚精，結(jié)合平時自己對現(xiàn)實的理解，洋洋灑灑，就著考卷的題目，展開自己的論述，提出自己的見解，表達了自己的志報國家的滿腔熱情。

    三日后，正是放榜的日子，小胖子早早地起來去看皇榜，雖然張翼揚五更天出門，但街上也三五成群的人絡(luò)繹不絕，大約都是早起看皇榜的吧。

    來到街口，只見皇榜處已經(jīng)圍了好多人，小胖子張翼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鉆了進去，只見第一個便是自己師父的大名，高興的小胖子一蹦三尺高，眾人還以為他高中了呢，小胖子高興的喊道：我?guī)煾钢辛耍辛?！哈哈！?br />
    那些沒中的學子們看到張翼揚高興的樣子，紛紛投來好似利箭般殺人的目光，嚇得張翼揚趕緊閉了嘴，然后再往下看，尹之渙中了探花，柳清的名字而自己和柳清的名字都沒有尋到。

    只要是師父他張翼揚就高興，一溜小跑地跑回客店，蒼海正在屋子里讀書，忽然胖子張翼揚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師父，師父！您中狀元了！”一步跨進屋子，端起桌上的水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真的嗎？太好了，哥！”柳清和尹之渙都高興起來。

    “真的，我一大早迎著北風來到了街心口，一眼就看見師父的名字了，對了，尹之渙中了探花！柳清你和我一樣，咱倆名落孫山。”

    尹之渙一聽自己中了探花，一直朝著蒼天作揖，淚水不濕了衣袖。

    “哥，太好，我祝賀你！”柳清以茶當酒，敬蒼海和尹之渙。

    “柳清，下次繼續(xù)努力，一定會高中的?！币疁o拍了拍柳清的肩膀。

    “我落選也正是我所想的，我們家出一個狀元就夠了，我的愿望是治病救人！”柳清將碗中的水一飲而盡。

    “清兒，你是不是連都沒做完？”那日收時，蒼?？吹搅宓牟埳峡瞻滓黄?br />
    柳清大睜著眼，示意蒼海不要說下去，“哥，別說了，此事僅咱四人知道，你知道，這幾年在書院就是為了應付事的，主要是為了讓爹給我請個大夫教我行醫(yī)，所以學得東西了了，那些東西我哪在行?。俊绷寮t著臉笑著說。

    “你啊，爹娘知道了看你怎么辦？”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不說，沒人知道的，何況我現(xiàn)在有了好師父，有了好師姐，我更堅定了我的信念?！绷鍖⒀酃馔断蚪鹌牌藕吐逍≡隆?br />
    四人正說話間，只聽外面鑼鼓喧天，炮齊鳴，嗩吶陣陣。

    “柳公子，柳公子，恭喜你高中狀元了！”店小二首先跑了進來，一張臉都笑成了花，“段公公來給你們宣讀圣旨了?！本o接著，一個手持拂塵的白眉白須的瘦高男人走了進來，扯著尖細的嗓子問，“哪個是柳海??？”

    “在下就是柳海。”蒼海雙膝跪下，頭俯地面。

    于是白眉白須的人驗明了柳海的身份后，高聲宣讀了皇上詔書，待柳海收了皇榜后，這位白眉白須的人囑咐蒼海道：“明天一早進宮，不得有誤。”

    “是，多謝公公！”蒼海屈身行禮。

    “不用了，對了，你們這是不是有人叫尹之渙的，讓他出來接旨?！苯?jīng)過一番宣讀確認，尹之渙接了皇榜，“皇上命你們明天一早進宮面圣，不得有誤！”

    “是！”尹之渙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

    段公公宣讀完了圣旨，凝神微笑著看著蒼海和尹之渙，蒼海和尹之渙面面相覷，忽然蒼海想起柳春山的囑咐，若高中后，一定別忘了給人賞錢，這公公不走，想必正在等候賞錢吧。想到此處，忙與張翼揚耳語幾句。

    張翼揚會意，忙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段公公。

    “這天干物燥的還勞煩您跑這一趟，一點銀兩不成敬意，代表我倆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蒼海笑著說。

    “放心吧，我一定向皇上多美顏幾句的?！倍喂檬值嘀y子，臉上笑開了花，“我們走了?！闭f著，一搖手，一行人先后離去。

    待段公公走后，洛小月扶著金婆婆過來道喜，蒼海連忙行禮表示謝意。

    金婆婆笑著說：“老身真為你高興，你爹如果知道了也會高興的，對了，快給家人寫封報喜信吧，讓他們也高興高興?！?br />
    “還是婆婆想得周到，我馬上就寫。”蒼海說著，拿出筆紙，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婆婆，我將柳清拜您為師的事情也寫進去了，好讓我爹放心，說不定我爹一高興，要來京城看您呢！”

    為了慶賀蒼海和尹之渙高中，洛小月特地申請下廚要做一桌子好菜來慶賀，眾人舉雙手贊同。

    他們早已知道洛小月的手藝，絕不亞于有名的醉仙樓的大廚，所以幾人都非常愿意，蒼海和尹之渙是狀元探花，所以倆人陪金婆婆喝茶聊天，而柳清和張翼揚去灶下幫洛小月做飯。

    就這樣，在狹窄的耳房里，洛小月一個人在灶上忙活，柳清和張翼揚負責洗菜切菜，三人搭配的倒也有幾分默契。

    “小胖哥，你和柳海大哥差不多大，為什么要拜他為師呀？”洛小月一直對張翼揚拜師有些不解，所以今天正好問一下。

    “嘿嘿，我覺得師父是好人唄，再說了我這個人較注重緣份，我和師父非常有緣?！闭f著，張翼揚遞過一盤切好的菜。

    “方方，小胖子拜我哥為師，那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當時任你怎么說，怎么做，他都鐵定了心，要拜我哥為師。”柳清拿著一棵蔥指著張翼揚說。

    洛小月低頭笑著說：“那是柳海大哥魅力大，要不怎么小胖哥非要拜師呢?！?